她口中念着:“牵牛织女……牵……织……呃,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妇吧……”当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产生时,她吓了一大跳,脸也火辣辣起来,连连摆手,“不要乱想……不要乱想……”可是她想到了白秀,不由失声,“难道……”
她惊捂住嘴巴,四处望望见没有人,才松了一大口气,坐了下来,她越想越对,是了,五天前来过一个身披蓑衣的沈公子,小姐冒雨去见他,可是他走了,小姐很伤心……最后她一拍大腿,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回到了屋里。
精致小巧的床上,白秀还是静静地躺着,像是一个睡着了的美丽的公主,一羽衿被盖在上面,更显温柔、优雅。
舒春坐在床边,喃喃自语:“小姐,是不是沈公子……”蓦然白秀的手动了一下,舒春拢好又放回去,“是不是沈公子伤了你的心了……”
床上的白秀突然躁动不安起来,公子,公子,你在哪里!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公子……,她翻来覆去,不停地喊着公子,良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公子……舒春喜道,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小姐,你已经睡了四天四夜了!白秀闭上眼睛,试图回忆着什么,但是只觉得心口隐隐地发疼。
见她满是汗珠的额头,舒春连忙帮她拭去。月已中天,一缕银白色的月光直照到白秀的床上,她虚弱地笑道,又是一个良辰美景。挣扎着便欲起身,舒春上前扶道:“小姐,你身子虚着呢,还是在床上,要什么奴婢拿过来就好了!”
白秀道:“也好,你把那张梅花琴搬到竹园里,一会再来扶我。”
竹园里满园清辉,果然清幽至极。舒春给白秀披上袍子:“小姐,小心着凉。”白秀微笑:“你也坐下吧!”
琴案上香炉飘出一缕清烟,融进淡淡月色里,使月色也带了香气。十指纤纤,梅花琴像是有了回应,“叮”地一声,清脆悦耳,舒春不禁神往……
那是怎样的琴音啊,低、缓、哀,使人听了不胜唏嘘,它像是诉说主人哀痛的心,绝望而又伤感,恋恋之中有不舍,不舍之中又丝丝恨意,最后哗啦啦的一声,竟是心碎的声音。
悄然回首,却也都是泪流满面。原来可以微笑的,却还是不轻易地敲到了内心的伤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挡也挡不住;原来可以天真无邪的,却还是触到了不知名的忧愁,欢喜的泪水终于也添上了幽怨。时空悠悠,是谁还在如此轻言细语:相逢在鲜花漫烂的尘途,不如相忘于浩瀚的江湖。月色渐朦胧,竹园渐潇潇,语语渐依依。
一大早起来,白秀就看到了舒春在放鸽子。她好奇地问:“舒春,这么早你要送信到哪里去啊?”
舒春放飞手中的鸽子,欢喜地走到白秀面前:“小姐,我这是送信给王爷呢!王爷吩咐过奴婢,说小姐一醒来就马上告诉他。”
“那你这是偷懒咯!”
“不,不,不,小姐,我是怕我一离开,你又会像上次一样昏睡不醒,让我好担心呢!”不知不不觉间,舒春在白秀面前不再称什么奴婢,或介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了,她自然而然流露出对白秀的关心,这让白秀很高兴,尽管那个负心人的绝情还是让她那么心伤。
白秀嫣然一笑:“傻丫头,这么说来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远处,一匹高大的白马飞驰而来,来到竹园前便勒住僵绳,一个翻身下来,口中直呼:“绿竹!绿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