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香草做了一桌好菜,还专门从别人家里买了一坛米酒。哄睡了两个女儿,留住了砍柴归来的肖克吃晚饭。
女人一直含情脉脉地给肖克倒着酒,自己也陪着他喝。肖克不敢正视香草的眼睛,低着头不停地喝酒吃肉。
香草一直捂着嘴巴笑,她有太多的话要跟肖克讲,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一个劲地劝他多吃菜多喝酒。
“好吃吗?兄弟!”香草憋了好久,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肖克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吃!比我烧的好吃多了。”
香草开心地笑出了声:“那我以后烧给你吃,只要你不嫌弃。”
肖克心里抽动了一下,没敢往下接话,更不敢抬头去看香草那火辣辣的眼神。
香草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道:“大兄弟,能问下你是哪里人,今年你多大了吗?”
“我七六年出生,老家在河南。”肖克如实说道。
香草笑道:“我比你大三岁,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肖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香草起身去给孩子掖被子的时候,肖克终于如释重负地站起了身子,背对着房间里的香草说道:“香草姐,我走了。”
香草冲出房间喊道:“大兄弟!”
肖克愣在那里,他有点害怕,但又急切地期盼着什么。
“再陪姐聊一会吧?”香草轻声地说道。
“不了!水我已经给盛满了,柴禾也该烧几天了,明天我就不过来了。”肖克说完,很坚定地迈向了门口。
香草红着眼睛,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肖克:“今天不走了好吗?姐今天晚上是你的人了,你要了姐吧!”
肖克心里抽痛得厉害,愣在那里,很快又摇了摇脑袋,轻轻地想要掰开香草的双手。
香草嘴里喘着气,狠命地用胸脯抵住肖克的后背,不肯撒手。
肖克转过身子,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香草搂着肖克泪水长流:“要了姐姐吧,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我不后悔,不管你以后怎么待我,我都不后悔!”
肖克搂住了香草,一边流泪一边啃住了香草的嘴巴。那一刻,肖克脑子里一片空白,原始的本能,让他想要把怀里这个滚烫的女人揉碎、撕裂!两个年轻而又炽热的身体终于赤裸裸地滚到了一起,肖克像一头猛兽一样横冲直闯,恣意而又忘我。香草放肆的呻吟声,让这个寂静的山村,变得荡人心魄……
肖克终于和香草住在了一起,开始了男耕女织的生活。两个年轻的身体,像有永远也发泄不完的精力,整夜整夜,不知疲倦地缠绕在一起。
两个人都决口不提结婚的事,香草甚至从来不问肖克的过去。她虽然预感到肖克可能是逃犯,但她还是一直心存侥幸,期望肖克能主动提出来。他只要敢提出结婚,就证明他不是罪犯。
肖克当然不会提出结婚,他在痛苦着、矛盾着,要不要对香草坦白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这个聪明过人的女人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否则,她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过去丝毫不感兴趣。
香草彻底死心,是因为她看到了肖克的那把五四式手枪。女人很难战胜自己的好胜心,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虽然她很害怕知道结果,但她又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所以,她鬼使神差地翻查了肖克的东西。
那把枪藏得很隐蔽,如果不是刻意去找,是很难发现的。肖克把它缝在了自己一件夹克的袖管里,香草摸到这个硬梆梆的东西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一把枪。这个可怜的女人,坐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天晚上,香草破天荒地拒绝了肖克的求欢。肖克没往深处想,也许真像她自己说的好样,身体不舒服吧。
肖克半夜被翻来覆去的香草弄醒,用手一摸香草的额头,发现她头很烫。肖克摇醒了香草,披衣下床,说要出去给她找医生来。香草整晚都在做着恶梦,恍恍惚惚中,以为肖克要离开她,竟然跪在床上拖住了肖克。
肖克知道女人在做恶梦,但他就是没想到女人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他在部队学过一些医学常识,给香草降了体温。香草睡过去后,肖克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把枪,千万不能女人看到这把枪,否则,他们幸福的生活就到头了。
趁着女人在熟睡,肖克起床拿出了夹克,摸出了那把压满子弹的手枪,偷偷溜了出去,将枪藏在了屋后的一个干草垛里。
香草第二天一早就完全退了烧,没事人一样起床奶孩子做饭。肖克在出门干农活之前对香草说:“我下午准备去趟镇里,给家时置办点吃的用的,顺便带点药回家备着。你和孩子们要是病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上哪儿去找医生啊。”
香草听着没怎么当回事,等到肖克出门后,她突然发现肖克的那只旅行包好像动过。香草心里咯登了一下,打开包发现那件夹克放在最上面,用手一摸,那把枪已经不见了。
香草不顾孩子哭闹,发了疯似的沿着山脚奔向肖克劳作的稻田。直到远远地看到肖克的背影才长吁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吃过午饭,肖克要去镇里,香草又是拉着他死活不让去。嘴里喃喃地说道:“你出去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准你走!”
肖克笑道:“你是不是还发着烧呢?我不是说了去买吃的用的还有药吗?”
香草死死地拖住肖克:“就是不让你去!”
肖克:“傻瓜,天黑之前我就能赶回来了!”
香草歇斯底里的叫道:“你在骗我,你出去为什么要带枪啊?”
“你说什么?”肖克双手抓住香草的双肩阴森森地说道:“你都看见了?你翻了我的东西?”
香草吓得直摇头,然后又坚定地点点头:“是的,我都看见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不是要出去杀人?”
肖克瞪着香草,良久,放开她,坐回了凳子上,轻声地说道:“我早知道瞒不住你的,实话跟你说,我的确是杀过人,但那几个人都该死!”
香草两眼发黑,瘫坐在门口。
“你应该早知道我是一个逃犯了,为什么还要跟我过在一起?你就不怕我害了你和女儿吗?”肖克幽幽地说道。
香草仰起头来,满脸泪水,这个可怜的小女人已经因为惊恐和激动过度,说不出一句话来。
肖克依旧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永远都不会。我更不会再去杀人,我已经没有任何仇人了,也没有任何怨恨。昨天晚上,我把枪扔掉了,扔掉它,我就是想好好地跟你过日子。”
回过神来的香草,嚎叫一声扑向了肖克。三岁多的女儿桂兰从屋外进来,惊恐地看着屋内的一切,然后哭喊着扑向了自己的母亲。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哭作了一团。
肖克终究还是去了镇里,香草没再拦他。经历了这么多,她更知道生死由命,而且肖克逃亡了这么久,在这个边远的小镇,应该不会再有警察过来。如果男人要刻意离开她,那也是命里注定,迟早都会走的,强求不了。
谁曾想,一切都在往这个苦命的女人所能想到的,最坏的地方发展。肖克这一去,几乎就成了永别。
如果肖克不鬼使神差地,中途折回来偷偷地揣走了那把手枪,也许,他还能守着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一直这么幸福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