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乘着自己伤心的余悸,走到了河西的石桥之上,我妄图从这儿跳下去,一了百了,试图与这个世界再无瓜葛,但当我真正双脚踏在了与河床仅有半步之遥的桥栏上时,我胆怯了,难道我真的就要如此之早就结束自己的性命?这个同龄人们都在享受着烂漫与美好的雨季.霎然间脑浆里在翻滚叛逆的血液,竟然看到了海子,那一个以死亡归于自己幸福方向的诗人。
我哭了,因为我还不敢,不敢像海子。
我转身向后,缓缓向桥道伸出了自己的右脚,踏稳了,再把自己的左脚也拉进了桥道上。这一刻,我安全了,我知道,刚才我与死亡擦肩而过。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已不能看清前方的风景。小泉流水,眼是泉口,泪是泉水,不汹涌却也流不竭尽。算了,听之由之吧,放纵对于此时的我来说,也算得上一种美好,一种幸福。
桥下的水,在泛滥,在汹涌,似一种怒吼。
我坐在怒吼之上,想像着青春的苦果,苦果不是因为别人,而是自己。
曾读郭敬明的《当悲伤逆流成河》,至于内容今已不记得什么大概了,但那个题目却犹如火印一般烙在了我的额角,是一股剧烈的疼。坐在这怒吼之上,自己的悲伤也开始下坠,坠入这怒吼之中,坠入这凄惨的梦里。而那只是一条河啊,但悲伤并没有由着水势的去处而去,反而是违了心意的逆流,逆流何其痛!但一个介于生死之间的人,是没有权力去管什么悲伤逆流与否了。于是,继而任之…..
想着悲伤,我又哭了,真是一个浅眼皮的后生。我恬不知耻的哭着,积蓄了悲伤的苦水像是有泵机作祟一样,控制不住,即使抑制住了些,但还是免不了挣扎。如脱了缰绳的野马,又有谁能够轻易阻止得掉那一份狂野呢?那一份桀傲的暴露,中 文首发应该便是人性最最真美,最最触动心茗的无花果吧。
人想多了,也就不觉得哭是一种无奈,是一种消沉了。反而,是慰藉,是走出悲伤的一剂良药,虽然哭本身就有消极的性质。
然后,我站起身,寻找莫名的感动。
但没能够,我看到的仍是惨淡依旧的愁云。
天也阴沉下来了。还有晰沥的小雨。
手撑在桥栏上,看河。如果我跳下去了,我的世界将会怎样……..
???——是一堆白骨?亦或只是一堆泥沙?
那样,几载之后,还会有谁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的容貌?
没有,谁都没有!!!
我的宿命,简单的宿命.像一株长在崖边的软脚的草,风一吹,我便倒了,倒向了崖后的那边,然后我毫无目的地往下_38605.html落,直至若干年,我都没能找到一个如愿的落脚之所,我始终漂浮不定,那是一阵轻柔的风。却决定了我的宿命。
而我就只是那株再平凡不过的草,风却是总是让我哭泣的那段插曲,不是因为它太让人感动,而是我的心太容易受伤。
有些作家都说80后的写的东西都是一些催命符。它们可以把十七岁的人的年纪篡改成七十岁,是啊,我十七岁未央,还未结出生命的花苞,却在想着这朵花该如何去凋零。
但我从未归罪给这些80后的作家们,相反,我们得学会感谢,是他们让我们的17岁多了份伤情,而这份伤情,添色于我们的人生。而我从80文载里找到了我的感动。
我轻扬起嘴角,笑了。因为80。
笑得有些苦涩,但必竟还是笑了。
走吧,我得离开这,离开死亡,就算死亡是我们每个人都得去寻觅的方向。但现在就只是现在,它未曾与老死、病死挂上勾边,或者说还离得好远……..
走的时候,我说好,嘴角要抿起微笑的,可却也神奇般地做到了,我在佩服自己。
其实,生活有诸多不尽意的地方,但不快的事所带给的寂寞都只是一时,正如《雁渡寒潭》:等着我们去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不能总是沉醉在一种辉煌或失落于一种痛苦里,如意或不如意的种种如果可以不留痕迹,就让它如一池飞雁已过的清潭般安宁美好,让开朗和无所牵挂的心情陪伴我们过全新的日子,至于明天是不是很坎坷或有不可拒绝的忧伤,谁在乎呢?雁渡寒潭罢了。
所以,我也就明白,那些压力,那些不快也就只是形同雁渡寒潭,雁去而不留影,而我也可以那样——很自然的看待那些不快乐的事。
而我也会喜欢这个世界,那些孤独,那些不快,那些寂寞也不过只是形单影只的泡影。
从离开石桥那一刻起,我便将拥有自己另一样的人生。是与那孤独、与那惆怅无关的人生。而我那时的疑问,我在雪地里挖了个坑,然后将自己活埋,等太阳出来,冰与雪都消融了,我是否会重生?又或许,我是否长成一株活在雪域里的芽?我想,我应该得到答案了,我确实获得了重生,而且确实是一株生活在雪域里的芽,在周围满是白,皆是亮的世界里,我也不会再惧怕寒冷或是孤独。我成长得很好。归根结底,成长是一种幸福,而我也将在幸福的泽润下,看到漫妙,看到快乐,看到我的前途不再有灰色——那是光明。
于是,在家门口,我轻轻地在柳枝上缠起一缕红丝,而我将召唤成功,召唤美梦,召唤我的幸福,那些都将不会太远,而且那些都将回到我的元神和躯壳,因为有我的红丝,有我的召唤!
再然后,看到那座石桥,我只是傻笑。
像雪的寒眉,消融了,便只有意境,却不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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