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陶智刚让何影娴进来纯粹是好奇心在作怪,她来干什么,只有让她进来才会知道。
终于,夏梅拉开防盗门的锁链,开了房门。
何影娴看到夏梅的同时也看到了陶智刚,对于他们的不期而遇,她同样感到几分意外。
“陶总,你怎么在这儿?”何影娴的眼睛瞪得大大_38605.html的,问。
陶智刚发现,在何影娴的身后还跟着她的男朋友江子扬,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何制片啊,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却让你抢了先。说,你们怎么来了?”
“陶总,你可能不知道,今年是齐南市植物公园的巨佛建成十周年,我们栏目准备就此作个纪念节目,我先来采访一下,准备一下片子提纲。”何影娴笑呵呵地说,“另外,江子扬在文化市场买到了一尊刻有陈传宏先生名字的佛雕,想来请先生的家人帮助鉴定一下。”
陶智刚将他们让到沙发上,打趣说:“我说何制片啊,前半部分说明你是一个十分敬业的新闻记者,令人敬佩,而后半部分嘛,我只能说你有假公济私之嫌了。”
“陶总,我的事情并不重要。”江子扬替何影娴开脱道。
“我说何制片啊,陈忠明先生的病情你不会没听说过吧?”陶智刚像主人一样为何影娴与江子扬倒上茶水,说,“他现在的思维能力已经不如一个三五岁的孩子了,他能给你鉴定什么呢?”
江子扬环视着装饰典雅的客厅,说:“陈先生家父的作品总应该认识吧,我觉得,陈先生凭着一种感觉就能辨别真伪。当然,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来碰碰运气的。”
“这么说,江先生对佛雕艺术也有研究了?”陶智刚独自燃上一支烟,悠然自得地抽着说。
“不,我对佛雕艺术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江子扬连忙摆手说,“实不相瞒,仅仅是喜欢,也许是叶公好龙的一种,附庸风雅而已。你看,让陶总见笑了。”
“是啊,陶总,与你相比,江子扬就差得远了。”何影娴帮腔说,“你办公桌上那件陈传宏先生的真品堪称稀世珍宝啊,你能讲讲他的来历吗?是不是陈传宏先生亲自送给你的?”
说到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陈传宏先生的真品,陶智刚不由得产生几多兴奋与骄傲,陈传宏先生曾与东方苏云齐中 文首发名,而他却过早地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成了一个单纯的美术教育工作者,所以,他的作品十分罕见,弥足珍贵。这几年,齐南市场上接连出现了刻有陈传宏名字的大小佛雕,无一不是赝品。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动人故事,对不对?”江子扬猜测道。
几个人正说着,夏梅将陈忠明推进了客厅。人们看到,陈忠明没精打采地坐在轮椅里,就像一棵霜打的秧苗,面对这么多客人,好像一个也没看到,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忠明啊,我是陶智刚,你的好兄弟!”陶智刚急忙走过去,俯下身来,抚摸着陈忠明僵硬的双手,亲昵地说。
陈忠明还是毫无反应,愣愣地坐在轮椅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陶总,你和陈先生的友谊非同寻常啊!”职业习惯使何影娴成为明察秋毫之人,她细心地观察着陶智刚的一举一动,说。
陶智刚强颜欢笑地说:“是啊,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可惜啊,我的好兄弟他已经……”
在何影娴和江子扬关切地的目光中,陶智刚简要地将他与陈忠明的友情叙述了一遍,说到陈忠明由于父亲陈传宏的突然去世而垮掉的时候,他的眼泪还扑簌簌地掉下来,让何影娴与江子扬的眼圈也跟着发红。
“陶总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令人佩服啊!”江子扬赞叹道。
“江先生过奖了。”陶智刚摇摇头,说,“我相信,面对一个不幸的人,任何人都不会袖手旁观,你说呢?”
“是的,陶总。”江子扬说。
“陶总,我刚才收到了李庆华他们发来的手机短信,他们已经到达金马山,马上就要进了。”何影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
陶智刚轻轻地拍了拍陈忠明的肩膀,回到沙发上坐下来,说:“我也收到了。”
“但愿他们这次能不虚此行,给我们一个惊喜。”何影娴说。
陶智刚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地说:“但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