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意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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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者与大贤者还真像,除了身材略矮,一大捧胡子,没有抽旱烟这些外形特征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一种睿智的神似,五官样貌也同出一撤,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有什么血缘关系,老头带着我走向民宅区的深处,路上的玩家和都越来越少,他一路上嘴里嘀嘀咕咕的似在抱怨老给他找麻烦,走了十多分钟也未到目的地,让我再次佩服起不夜城的规模来,街道纵横交错并不是一般城里的四方或者九宫格局,中央是城守衙门所在的府衙,城北聚集了众多商业店铺,娱乐场所,交易市场等;城南则是北方大陆最重要的港口,这里有官船和私船之分,都可以出海,官船出海是定期的,据说是每月的五号和二十号,官船的安全性相对较好,但费用自然而然也高过私船。私船则分为两种,打渔船和商船,其中商船可以出租以用来远航,每艘商船出海的日期都是不定期的,具体的情况可以去离码头不远的船舶管理中心询问,搭出租给的船出海的费用相对来说是最低廉的,但不一定每天都有船出去,如果非得要立刻走的,也可以自己借一条船,雇佣船长和几个水手,费用稍稍比官船略低,最有意思的,我不禁又佩服起辉煌公司来,还可以借渔船出去打渔赚钱,这让一些不喜欢打怪练级的朋友也充分的感受到另一种模式的乐趣。城东是几片玩家住宅区和大量平民的房屋,也不乏一些小商小贩之类;城西则是大规模的门派总部和分部的聚集地,相应的武器装备店,药店,坐骑看护院等等也多设于此地。

    跟随着老头一路上左转右拐,一直到了城东民宅的最深处,背后可以看见巍巍耸立的小山峰,转过了最后一个右弯,老头止步于一间显得有点破败的小瓦房前,我跟在推门而进的老头身后,打量了一下这间光线昏暗,陈设非常简单的小房间,老头指了指他坐的木床旁唯一的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眼中流露出怀旧和些许哀伤的目光,开始讲述起一个久远而真实的故事来,“六十年前,我的父亲――大陆上最有名的天相家在推算大陆的未来时突然感觉到极其危险的预兆,那一天他把他的两个孩子分别送到了聚龙城和不夜城的两户普通人家处寄养,并在每个人的衣物之内放入了半本天相学的奇书《天相神算》,之后父亲离开了母亲,到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继续推算令他感到恐惧的危险警兆,没有人知道他推算的结果是什么,因为从这以后没有人再见到过他。转眼十八年后,他的两个孩子相继长大了,他们都刻苦的学习着自己拥有的半本奇书,竟在同一天,推算出自己意识中模糊的父母的过去,也知道了父亲抛弃他们的原因,从那一刻起,他们就从未间断过寻找他们的父亲,他们竭尽自己所能进行了一个又一个复杂和对他们来说危险的推算,一直没有结果,一晃三十年了,有一天哥哥对我,不用再推算了,父亲已经死了,我大惊,忙问详情,可他也只推算到模糊的情景,再一番努力徒劳无功之后,我们终于意识到了父亲给我们一人半本书的原因,是想让我们寻找一个属性合适的人来解救,不,来改变大陆的命运,小伙子,相信我,最中 文首发近我的内心时常感到不安,似乎有什么潜在的危险离这片大陆,甚至这个星球越来越近了,总之我有了不详的预感。”说到此处,老者的声音越来越无力,越来越低沉,似乎用尽了气力一般,我知道他又在进行所谓的推算了,好一会,他张开了眼睛,依然是那双老年人中少有的发亮的眼睛,“少年人,不夜城的特产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血色夜明珠。他被此城的太守牢牢的藏在密室中的保险盒内,从府衙门口到保险盒一共有七层门户,就用你所掌握的七种特产去打通这一层层的门户吧,记住,不要用错次序。”说完,老者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疲累的样子,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不夜城府衙,就像一片占地面积巨大的侯府一般,重门叠户,深不见底,从外面往里查探,只能感觉到一层层的铁门把守,在我的能力所能探到的范围内,还是无法触及核心的城守内府,不知是什么因素在作祟,在这种重要关头,我又想起了依依,并且在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情况下把她叫了来,在听完了我的解释后,她显得很高兴,轻轻的握了握我的手,坚定的点了点头,直到第一道厚重的铁门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两只手依然紧紧的握着,没有松开。

    出现了!是敌人吗?不,只是一个守门的小老头,我和依依对望了一眼,我知道,千万不能拿错东西,要不一切功夫都白费了,牛鞭?放大镜(神武特产)?沙金?飞云马?泥人?海鳗(滨海特产)?莲花香囊(齐州特产)?几乎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个奇怪的任务正是把每一样合适的物件交到看门人的手中,也就在这一瞬间,我毫不犹豫的拿出了放大镜递给连东南西北都有些分不清的老人家,轰的一声巨响,老人和放大镜同时化为白光消失了,只见那道异常沉重的铁门慢慢的从中打开,不是往后,而是往两旁移进凹槽里。

    这一次,我主动拉着依依的手,阔步走进第一重门户,她的手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出其顺从的任由我拉着,脚步的向前移动并没有使前面那扇门看起来更高大,在沉浸入丝丝甜蜜感觉中的几分钟后,我清醒了过来,现在不是感受甜蜜的时候。是一个幻术,而且是我非常熟悉的幻术,和那天我在万兽谷被堵口的那个幻术有异曲同工之处,简单说,是一个距离幻术,在我学习了天眼之后破它并不难,极淡的银光从双眼中散射出来,从外人的眼里来看,此时我的眼睛比九天上的星空还要明亮,比深山里的小溪还要清澈透明,幻术在一瞬间被识破,我充满自信的拉着依依踏着曲折的道路来到了第二重门户,似乎这次,不仅要考验判断力,顺带也要测试你的实力。呵呵,真有趣,看看下一个看门人,一个相貌极平庸的中年人,脸色蜡黄,卑躬屈膝的站在一旁,似乎天生就要比别人矮上一头,我淡然的瞟了他一眼,牛鞭?不会,看他的样子不像,可是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振作精神呢?我侧头看一眼靠在我身旁的女人,她的眼神正聚焦在那个平凡的中年人身上,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的面容,如果以前她在我心中的印象还不深刻的话,那现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就算我闭上双眼,也能清晰的浮现出来,我想这就是铭记于心吧。我不能再犹豫了,我拿出了牛鞭,突然,旁边一只手轻柔的阻止了我,是她的手,她说的很轻,她说是马。

    马?怎么说是马?我花大价钱买的飞云马?不可能。可当看到她温柔的笑容,眼角里的信任的目光时,我的手依然不听使唤的掏出了马,就在这时候,怪事发生了,中年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是见到亲人时那种激动的亮光,而飞云马更是一声嘶鸣,脱开我的束缚,飞向了中年人,耳鬓厮摩着,第一道前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我愕然的转过头,“你怎么知道?”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不告诉你。”很快却忍不住在我耳边说道,“我最近也买了一匹小马。”

    我恍然,买来之后根本没有亲善过自己的坐骑,当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第三道门打断了我的思绪,横亘在我俩的面前,看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手持大刀,目露凶光的大汉,一步步向我们逼来,我有些慌乱,毕竟我是道士,可身旁的依依却站的很稳,她的镇定也给了我信心。我瞧着这帮人一步步的逼近,可我真的有点乱,是要钱吗,我从腰带里掏出了沙金,这些家伙,再带个眼罩,活脱脱就是一群海盗,等等,海盗?难道,我赶快放下沙金,拎出了一条十几米长的大海鳗,鱼腥味扑鼻的传开了,那群大汉楞了两秒钟,手中的刀一一滑落,哗的一下他们全都围拢过来,当前一人从我手中抢似的夺过这条大海鳗,高举双手在头上,四周的大汉竟然全都高举着双手,有的人眼眶中已经留下了泪水,看来他们以前真的是一群海盗,从东部驾船流窜到南部想占地为王,被城守打败之后收编了,从此就在城守府过着穷苦压抑的生活。

    又是一道铁门,门前站着一个女人,青春的年华早已远离,虽然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粉,可依然掩盖不了岁月给她留下的痕迹,浓重的粉黛下她在笑,笑的很妩媚,可想而知她年轻时曾经是个漂亮的姑娘,依依在一旁催促我,“快把香囊给她呀,还想什么呢,女人都喜欢这种东西的啦。”

    “你懂什么,那是你们女孩子才喜欢。”

    当我把牛鞭放在她手中的时候,门的应声而开在我意料之中,可依依显然还不能接受她竟然不喜欢香囊而喜欢这个看上去又黑又丑的东西,“那个是什么啊?”

    “呵呵,不告诉你。哎哟,别掐我,这个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第五道门,是个孩子,哦不,嘴上的胡须清楚的说明他的年龄不小了,他是个侏儒,更让人同情的是,他的目光一片呆滞毫无生气,长长的口水一直从嘴角流下来,一滴滴的将他身前地面印湿了一大片。还有沙金,泥人,香囊三样东西,不可能是第三样,那么,一定是泥人,他的思维能力和智力恐怕还在幼儿阶段,给他一个泥人一定能芝麻开门的,我拿出了那个做工精巧的泥人,把手伸向他,他木然的望着我,低下头看了看那个泥人,渐渐的伸出了手,在手接触泥人的一刹那,我听见了一声发自内心的声音,“别让他拿,换沙金。”

    我条件反射似抽回自己拿着泥人的手,侏儒抬起头的目光仍然是那种木然,我的心震颤了一下,我怎么能剥夺一个这样的人那小小的期冀呢,我的手又一次伸了出去,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过_38605.html去,是依依,“给他沙金。”声音显得特别的冷淡。我微微有些反感,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不但是容貌,而是一颗富有同情感的温柔的心。依她所言把沙金交给了面前这个可怜人,他双手握着沙金浑身在颤抖,我的心又是一震,果然错了吗?他的头第三次抬起来,眼神变了!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啊,是混合着疯狂,贪婪,凶恶的眼神!越是矮小的身躯爆发出来速度越快,我又一次体验到了,锋利的刀刃入体的一瞬间,我甚至来不及稍稍躲过要害,血液迸然四溅,没有感觉,甚至没有熟悉的白光,一阵错觉后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挂,而眼前的人,现在或许不能再称之为人,而应称尸体,那刚才错觉中的红光是。。。

    “无心,”依依走进我擦拭着我带着血迹的面庞,“刚才他伸手拿那个泥人的时候,我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跳,所以才叫你换东西的,之后我就注意那个侏儒的一举一动,他出手很快,我都差点来不及发红月斩。”

    从前看恐怖电影的时候,我还经常笑话那些害怕甚至做噩梦的人,只不过是利用镜头的突然切换和隐晦的某种思想或一些恶心的实物让人产生与生俱来的恐惧,这种把戏看几部就觉得麻木了,贞子是永远不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害怕本来就是人的一种情绪,是天生的就有的。而最让人觉得可怕的不是那些恶心的异物,是人心!

    我抬头望天空,天阴沉沉的笼罩在头顶;我低头看脚下,血肉模糊的残破肢体正随着白光渐渐消散,令他死亡的,不是躯体,而是一颗残破的心。游戏啊,你为什么要出现这种设定,又为什么会选择我,是要让我看清楚人心吗?

    天空中的黑云越来越密布,在云层强烈的摩擦下,一道闪电划过苍穹,滚滚雷声仿佛千军万马在心中踏过,在无尽黑暗的云层深处,似乎有双亘古以来就存在的眼睛注视着下方那一对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往仅存的绽放光明的地方前行着的男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