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熟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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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不知原因的停电,整个苏克尔城已经彻底地陷入到了黑暗中,只有一部分的建筑物里还有着灯光,显然是自配有发电机。利用车上的红外线望远镜,方君陵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城中的街道上,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丧尸在毫无目地晃荡。萨拉开着车,左躲右闪地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

    “上帝啊!萨拉长官,不要躲避他们,我们需要尽快地离开这里,加速碾过去吧!”奥巴尔夸张地大叫道。

    萨拉面带不忍的地道:“他们也是人啊!”

    “现在已经不是了!留着他们只会给我们增添新的危险!”奥巴尔大叫道,“而且中尉你这样开车不累吗?至少我看着都觉得累!”

    “萨拉,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们,也不能留下他们,你懂吗?他们活着,只会给整个人类都带来灭顶之灾!”方君陵拍了拍萨拉的手,劝告她道,“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只是一些还会移动,还有进食本能的死人了!”

    “可是……”萨拉迟疑道,在医院里面对面能看清对方的时候,她还能毫不迟疑的开枪,但是这样用车去撞击他们,她做不到!

    “长官!你这可是……”奥巴尔大叫道。

    “算了,奥巴尔,就别难为她了,要是因此而出个什么意外,咱们可是哭都没地去哭的。”方君陵打断了奥巴尔的话。奥巴尔想了想,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方君陵才有余暇来打量这第三个幸存者,黑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眸,年纪看起来约在二十岁出头,三十岁不到,相貌倒是相当地英俊,个子不低,身材却并不魁梧,看起来像是东西方混血的产物。

    “方君陵,中国人,你可以称我――方!她叫萨拉,这一位叫奥巴尔,美国人,军人。”方君陵一边上下地打量着他,一边说道,“你怎么称呼?”

    “英国人,理查德?威廉姆斯,我是个妇产科大夫。”男子惊魂未定地答道,“我是路过这里,看望一位在那个医院里工作的室友。谢谢你们救了我。”

    方君陵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理查德会意地道:“我有四分之一的大韩民国血统。”看来方君陵不是第一个对此感兴趣的人。

    “噢……”方君陵点了点头,转回身去,对高丽棒子,他没什么兴趣。他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笑话,说中国的天气预报,即便只是说每一个省的省会城市,也要说上几分钟,而韩国人就省事多了,他们只要说“明日全国有雨”或“明日全国晴朗”就足够了!偏偏就是这样的小国,国名中却非要加个大字,听着令人不禁有些好笑。它若是算大,那么中国、美国和俄罗斯、加拿大这些国家,岂不是都得算超超超超大了。

    “会用枪吗?”方君陵目视着前方,随口问道。

    “会一点,不精!”理查德一脸惭愧地答道,刚才他可是看到了这三位的表现,萨拉和奥巴尔就不用说了,毕竟是军人,这个方,枪法也是相当准的。与中 文首发他们相比起来,自己的那点本事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话间,萨拉已经将军车停到一家武器店前。“这里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一家武器店了,相信它的库存量足够咱们这些人用的了。”说话间她就要下车。

    “慢!”方君陵一把扯住了她的手,指着街对面的一个拐角处道,“那边有个人,小心点为好。”几个人顺着方君陵指点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他所说的位置,有一个人正屁股着天地趴伏在地上,看他头摇肩晃的模样,似乎在啃食着什么。仿佛听到了方君陵说话的声音,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顺着街道向武器店对面走来。

    “欧,上帝啊!”萨拉忍不住捂住了樱口,失声惊呼道,“那是史密斯叔叔,他是城里蛋糕店的老板!”萨拉一家人都喜欢甜食,而史密斯所经营的蛋糕店是苏克尔城中少有的老字号,不但花样繁多,而且是味美可口。所以萨拉从小就和史密斯家经营的蛋糕店有着不解之缘。而老史密斯对于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也是关爱有加,常常会额外地送她一些新花式的小蛋糕品尝。

    仿佛是听到了萨拉的这一声惊呼,原本正在漫无目地地游荡的史密斯突然扭头看向他们,然后立即就拔腿跑了过来。借着小店前并不明亮的灯光,三人可以看到,萨拉口中的这位史密斯叔叔已经是一个不扣不折的丧尸,满脸都是血迹,左臂已经不见踪影,脑袋怪异地向右倾歪着,鼻子没有了一半,下嘴唇也不知去向,露出了牙齿,大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巴,晃动着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胖大身躯,以方君陵难以想像的速度迎了上来。

    “萨拉!开枪击毙他!这一次我和奥巴尔都不会动手!你必须亲手击毙_38605.html他!”方君陵制止了身后的奥巴尔,对萨拉命令道。

    萨拉掏出枪,瞄准着史密斯的头部,却始终没有开枪。借着车灯,方君陵和奥巴尔可以清楚地看到,萨拉的眼中含着泪光,握着枪的手也在发抖。

    “快开枪啊!萨拉中尉,不要犹豫!”奥巴尔看着那丧尸已经要扑到了车前,忍不住大吼道。

    “开枪啊!”理查德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史密斯叔叔,对不起了。我没有选择。”萨拉带着哭腔道,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丧尸的头颅骨被萨拉这一枪打得四分五裂,不成模样。余势未消的尸体仍然扑到了车前盖上,一腔子的鲜血洒得到处都是。萨拉丢掉手中的手枪,伏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

    “刚才萨拉不开枪,可是你为什么也不开枪,还不准我开枪!你看看,这有多危险!”奥巴尔不好对身为上司又哭的梨花带雨的萨拉发火,可是对于方君陵却没有那份顾忌,忍不住大声地吼道。

    方君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去和这个黑小子一般见识。这是萨拉必须要过的坎,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她,肯定认识很多本地人,一个女孩子家,长得又如此漂亮可爱,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看得出来,萨拉的性格温柔善良,他可以想像的出来,在这座不大的城镇里,萨拉以前是多么地招人喜欢。

    可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已经彻底地毁灭了这座小城,萨拉的这些朋友们,甚至于她的亲人们,不是变成了丧尸就是已经彻底的死亡,而她,却不得不打死那些已经变成了丧尸的亲朋好友,心里的那种痛楚,不是当事人是难以理解的。但是方君陵却又不得不逼她尽可能快地适应这一结果。虽然他也明白,这样做对于萨拉而言,很残酷无情,但是方君陵他也别无选择!

    这个史密斯只不过是第一个,难保后面可怜的萨拉还会遇到谁,她的母亲?她的弟弟?或许还有其他人,如果说她不能破除自己的心障,那么后面的战斗里,她就危险了。这些丧尸一个个行动如风,跑起来甚至于比一般的普通年青男子还快,他们既不知道疲劳,更不懂得什么叫畏惧,只要人当时稍有迟疑,恐怕萨拉就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甚至于会连累到自己和奥巴尔。

    “你为什么不说话?看到萨拉这么伤心你就开心了?你这个黄皮肤的魔鬼!”奥巴尔见方君陵根本不搭理自己,对自己的话是听而不闻,心中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一把扯住了方君陵的后领,在方君陵的耳边大吼道。

    方君陵回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奥巴尔只觉得方君陵的手就仿佛一把钢钳一般,捏的他手腕生痛生痛的,他不服气地还想从方君陵的手中争脱开来,用力连拽了几拽,方君陵的手是纹丝不动。“我自有我的道理,这一坎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迈过才有意义,你我帮得了她一时,难道还能帮她一世吗?这些扑过来的丧尸对于你而言,生前不过是一群陌生人,死后更是成为了丝毫不用心慈手软的敌人。但是萨拉她不行,难道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如果说说到这个地步你还不能明白的话,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方君陵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以不容辩驳的口气狠狠地道,“你他娘的再叫什么该死的黄皮魔鬼的话,我就打折你的腿!老子可从来没有骂你黑鬼!”

    奥巴尔倒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更不是那不懂得人情事故的傻蛋,虽然方君陵只是轻轻地一点,但是他立即就醒过味来,明白了方君陵的用意所在。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松开扯住方君陵脖领的手。他松了手,方君陵自然也就放开了手。

    “走吧,看看店里有什么合手的武器。”萨拉推开了车门,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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