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夷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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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仁骏在明夷庄生活了近二十年,父亲的书房进进出出也数千回了。从来不知道里面有一个密室。如今在父亲的允许下,得悉这明夷庄的最高层的秘密,惊讶的之余也有些激动,父亲已经将自己看作心腹,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赵伯年见到儿子惊讶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道:“这密室通体以精钢锻造。整体的设计是由当年圣手鲁班李畹所造。”

    赵仁骏失声道:“可是那个人称当世第一圣手的李畹?”

    赵伯年微微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他也是你伯鹤师叔的祖父。”

    顿了顿又道:“以前你年纪小,又玩劣。为父本来没对你抱多大指望。但是现在,你懂事多了,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

    赵仁骏呆了一呆,听着父亲有些歉意的话语,眼睛里微微有些酸痛,看着父亲的眼光也亲切了一些。

    赵伯年虽然感觉到儿子有些异样,但还是继续讲道:“明夷庄被誉为江南第一,自是有他的道理。天下人道我庄只不过是金陵一富户。如果你也这样认为,那是太小瞧了。

    明夷庄先祖名讳上至下善,是明太祖朱元璋手下一员大将。与徐达、常遇春、邓愈、李文忠等一般功臣同殿为臣,为大明天下立下了汉马功劳……后来因厌倦了官场隐于应天,创建了明夷庄,历经百年经营,才有如此规模。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大明朝开国功臣,统兵将领无一不死在朱元璋的毒手之下。在那场白色恐怖中也只有几位激流勇退的人臣得以幸免,其中就包括应天赵氏一脉。

    接着又摇头苦笑道:“兔死狗烹,古之名训,祖上此举恐怕也是明哲保身了!”

    赵仁骏想了想摇头道:“也不尽然!”

    “为何?”赵伯年饶有兴致的问道。

    赵仁骏道:“自古帝王御人之术主张恩威并治,太祖穷苦出身,为政失于严苛,以致于冤案丛生,天下官吏怨声载道!”接着又道:“如果天下的臣子都没了,那谁又替他朱家守天下呢?”

    赵伯年紧盯着儿子好一会子,突然开口笑道:“看来你在应天书院的时日,也并未完全在捣乱!”赵仁骏会心一笑,没有言语。

    赵伯年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回身道:“你说的不错,先祖之所以归隐应天完全是朝廷的授意,命令我庄世代守候金陵。”

    赵仁骏啊的一声,疑惑的道:“那么我庄先祖是太祖的心腹?”

    “不是太祖,是成祖!”

    “成祖朱棣?”赵仁骏惊呼了一声,心中渐渐有些明白,成祖朱棣建都北平,对应天是不放心的,所以就要找一个忠诚的人镇守,这个人应该就是明夷庄的先祖,不,应该说是先祖的后人。

    明夷庄分并不是孤立的,在它的周围按八卦方位排列着八座别院。这八座别院由外八姓弟子组成,为明夷庄羽翼。赵至善虽然放弃了兵权,但是仍旧有很多部属旧将同他一同归隐。其中以方、段、李、钱、曹、华、杜、贺八姓将领为首,于赵氏子弟同门学艺,后来就发展为现今的外八庄弟子。

    对于这外八庄的庄主赵仁骏自是不陌生的,外八庄虽然是名义上的属庄,但是历代庄主从来都不把他们看作外人,至于授徒、联姻是常有的事情。赵仁骐的妻子华仁凤便是华姓的一支。<_38605.htmlbr/>

    外八庄的庄主有着同明夷庄庄主同等的地位。其中金陵一剑方博知便是方氏一脉,此人无论在武功还是在声望上,都不下于现任庄主赵伯年。

    另外明夷庄还有铁、影两支卫队,这是由庄内精英弟子组成,直接听命与庄主。这些弟子的挑选也是秘密的,影卫队的名单也只有庄主才晓得。

    赵伯年突然拍了拍手,密室中突然出现了两个黑影,恭身道:“属下见过庄主、少主。”

    赵伯年点点头,对儿子道:“这两位便是我明夷庄的影卫铁卫的统领,至于名字,你姑且就叫他们铁风前辈和影风前辈吧!”赵仁骏忙道:“见过二位前辈。”

    二人还了一礼,齐声道:“不敢当!”

    二人的脸上都带了厚厚的皮面具,看不出长相,但是从声音上有些苍老,前辈二字当之无愧。

    赵仁骏挥了挥手,二人知机而退,临走时影风忍不住道:“此时事关重大,庄主真的决定了吗?”

    赵伯年点了点头,道:“恐怕以后就要多多依仗二位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对赵仁骏拜了一拜而去。

    赵伯年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墙上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卷发黄的羊皮纸来,道:“这些就是影卫的名单,影卫是我赵家一支秘密的卫队,负责打探消息,江南一带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可以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影卫的耳目!”

    赵仁骏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

    赵伯年冷冷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卷轴,道:“你自己看看吧!”

    赵仁骏接过,看到了头几行字“字谕统领,二公子于子时三刻收拾行装,有远行的迹象……二公子自十八日卯时来到太平镇,下榻于迎宾客栈……心头已是一惊,越往后看越是汗流浃背,这卷轴上记载着上次自己离家出走的记录,一条一款十分清晰,就连自己吃什么饭,喝什么酒,以及醉了几次、接触什么人等等也都记载在案。自己跟华仁风之间的纠纷,以及采薇之间的私情也一一在案。赵仁骏突然有种被脱光衣服的感觉,在父亲的严厉注视下低下了头。

    赵伯年冷哼道:“你年幼无知,居然在老虎嘴上拔毛,敢在皇帝的面前唱双簧,你长了几个脑袋。”赵仁骏跪倒在地,惶恐不安道:“孩儿知错!”

    赵伯年负手走了几步,道:“那个苏卿怜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我费了好多人手也没有查出她的来历,以后你可要安分点,不要再做这等傻事了,一个不好会掉性命的。”

    赵仁骏唯唯诺诺,羞愧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在父亲的监视下,还茫然无知。

    赵伯年突然叹了口气,道:“你年轻气盛,所作鲁莽一点,也无可厚非,你和凤儿之间的事情能自己化解,为父甚为欣慰。采薇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为父也很喜欢,但是她身份低微,不能作正室,我的意思明白吗?”

    赵仁骏低声道:“孩儿明白!”

    赵伯年不再言语,挥手道:“夜了,回去休息吧!今日的事情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半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