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怪笑传来,闪出几道身影,将三人所处的八仙桌围了起来。为首的是一个胖大的和尚,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刀疤,令人生怖。只听他笑道:“白衣神剑果名不虚传,尤海佩服。”一旁的道人瞪着三角眼,道:“白从云,你的死期到了。道爷本想用逍遥散送你归天,既然你看出来了,只好用最笨得法子。”尤海道:“老道莫急,容洒家介绍一下。”说罢指着那道人道:“这位是洒家的朋友乌蒙道人。”又指着身旁两名相貌相似的汉子说道:“这两位是湘西双煞,张氏兄弟,张左张右。”最后又指着刚才那名黑衣汉子道:“这位算起来还是白公子的同乡,蜀中病虎丘立。还望公子上路后记得我们。”
白从云冷哼道:“关西酒肉僧尤海,本是五台门下。因触犯寺规,被住持连山上人所逐,流落江湖。生平得意武功是一对虎头刀,听说曾经以一人之力灭掉连云七寨,连云七寨七位寨主俱死在这对虎头刀上。”尤海微微一笑,只是满脸疤痕,令人毛骨悚然。白从云又看了那道人一眼,道:“这位乌蒙道人,本是出自正一教,后来叛教而逃。一身武功确是学自华阴山独臂叟,独臂叟的青砂掌,倒也学了七八分火候。河间三雄威震河内,三才剑阵出自武当,精妙无比。听说道长以一人一剑,大破三人联手,还削掉三人的鼻子。”乌蒙道人面有得色,从身后拿出来自己的成名兵刃丧门剑。
白从云的目光扫了扫张氏兄弟,二人心里一阵发悚。暗道:“人道白从云为武林中年轻第一人,果然不凡,年纪轻轻,内力便有如此造诣。”只听他道:“湘西言家也是武林名门,却在三年前被两位屠了满门,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只因言家少爷辱骂了二位几句,二位大的好杀性。”张氏兄弟只觉得一阵杀意涌来,忙运功相抗。白从云的目光停在最后那名黑衣汉子身上,淡淡的道:“这位丘前辈年轻时候行侠仗义,古道热肠,素有蜀中小孟尝之称,是蜀中年轻弟子的心目中的标榜。可惜数年前,前辈心性大变,怒杀朋友一家十三口,逃亡江湖。家父在江湖广发英雄帖,悬赏捉拿丘立,不想在此相见。”丘立一双失神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了白从云一阵,叹道:“白衣秀士白川,丘某有数面之缘,果然虎父无犬子。”
赵仁骏对白从云的阅历极为佩服,眼前这几人自己仅是闻名而已,白从云却如数家珍般一一道出,似乎有意将几人说的详细,言下之意五人无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忽然间明白过来,这白从云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闪过一丝惊讶,白从云竟然看出自己身怀武功。
五人围住了白从云,道:“我等自与姓白的为难,不相干的人让开。”楚宛如起身与白从云站在一起,一言不发。留下赵仁骏一人独自饮茶。
白从云微微一笑,道:“只是不知白某如何得罪了诸位,还望告诉在下,中 文首发以便死了也做个明白鬼。”张左冷冷的道:“我等与你本无仇恨,只是有人出了十万两白银。”白从云讶道:“原来白某这么值钱,只是不知那位这么抬举白某,出这么大的价钱。”张右道:“等你死了,老子再告诉你。”白从云冷哼了一声,道:“希望诸位不要死在在下前面,否则辛辛苦苦赚钱,没命花岂不可惜。”
乌蒙道人道:“废话少说,动手。”抢先向白从云攻去。尤海拔出双刀,加入战团。尤海的虎啸双生刀法,大开大阖,深的刀中三昧。乌蒙道人的丧门剑出手角度刁专,令人防不胜防,无愧于华阴蛇剑的名头。白从云凝神接战,将家传八方夜雨剑法使将出来。
楚宛如和张氏兄弟战在一起,楚宛如使的是双剑,正是楚家飞翼剑法。江湖人只道楚家精于拳法,却不知楚家剑法也是一绝。赵仁骏曾经听华仁凤说过,这飞翼剑法是楚家一位女前辈所创,威力并不逊于楚家明玉功。丘立见赵仁骏没有动手的意思,微微迟疑,见一僧一道双战白从云有些吃力,当下双戟一错,向白从云攻去。
赵仁骏对白从云大有好感,又和楚宛如关系特殊,早有相助之意。但白从云一柄长剑游刃有余,楚宛如以一敌二也是有守有攻,极具章法。当下暗自戒备,随时准备支援二人。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从云自身实力渐渐显露出来,一柄长剑穿隙于三种兵器之间,从容不迫,端的潇洒无比。但这边张氏兄弟联手的威力显露出来,二人心意相通,一攻一守如同一人。楚宛如已是守多攻少,渐落下风。赵仁骏暗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哈哈一笑,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一名女子,羞也不羞。”说罢,手中折扇向张右点去。张氏兄弟大惊,张左出拳封住楚宛如的双剑,张右闪身向右,二人分开。刚才赵仁骏看的亲切,见兄弟二人联手威力惊人,当下看准机会分开二人。
楚宛如压力顿轻,道:“谢谢赵兄!”单打独斗,她的武功远在张左之上,一时反守为攻,飞翼剑法展开来,双剑纵横交错,张左左右闪避,大是狼狈。张右见兄长遇险大急,这通心拳法要二人同使才能发挥威力,但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攻破赵仁骏的阻拦。
一时间场景大变,白从云一方大占上风。
哧的一声响,张左闷哼一声,衣袖被楚宛如划破,鲜血迸出。眼见就要伤在她的剑下。
赵仁骏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形容冷意传来,乾坤扇张开,逼退张右。却见早先蜷缩在一旁的青衣客人手持一柄短剑,无声无息向楚宛如后心疾刺而去,不带一丝声响。白从云大叫道:“小心!”剑上光芒一闪,一僧一道同时闷哼一声,但三人死死缠住白从云。
楚宛如已将张左逼在一角,再有数招便可以重创于他。忽然心生惊兆,只是剑已及体,反应已有不及,闭上了美目,心道:“今日我死在这里。”感觉自己被人迎面抱住,接着后心便传来一阵剧痛,却没有受伤,心下大奇。
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_38605.html被赵仁骏抱在怀里,不及思索一把便推开他,只觉得一阵血腥之气传来,见赵仁骏脸色苍白,惊道:“赵公子你怎么了?”赵仁骏收回折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笑道:“没事!”
原来赵仁骏情急之下,使出八卦游身步法。从张左的双拳、楚宛如的剑隙中穿过,抱住了楚宛如,张开乾坤扇,罩在楚宛如背上。乾坤扇刀剑难伤,短剑弯而不入,从而救了她的性命。张氏兄弟见有机可乘,二人同出一掌印在赵仁骏背上。
刚才那人一击不中,便收剑而立,不再出手,只是冷冷的打量着赵仁骏,看了楚宛如一眼,涩声道:“十年来,被我方梦生刺而不死的,姑娘是第一个。”楚宛如大体知道了原委,感激的望了赵仁骏一眼,闻言大惊道:“你就是穿心剑方梦生?”
武林中刺客众多,方梦生无疑是最优秀的一个。
他早在弱冠之年行刺江北大豪千臂赵千山,赵千山一身金钟罩硬功夫刀枪不入,又练有一手高明的暗器功夫,周身百步之内无人能近。方梦生就凭着一柄短剑刺杀了他,从而闯下一剑穿心的名号。十年间,死在心剑之下的武林豪杰不计其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