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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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学院,由于现在是放学时间,不少身着蓝色校服的学生走出学院大楼。来往的学生看到衣服有些破旧的罗伊,都嬉笑着指指点点,像是在博物馆里看史前猿人的模型一样。

    “这家伙怎么这么脏啊?该不会是从贫民区来的吧?”

    “切,还背着那种土得掉渣的帆布包,想不到还有这种土包子来学院,如果有这种人来学院读书的话我立刻转学。看着他都脏了我的眼。”

    “可惜啊,脸长得是不错,可惜就是一个穷光蛋,不然老娘也许还会考虑一下。”

    “这家伙好像以前来过,好像是个收废品的,还来找过林玲,他该不会是林玲的朋友吧?”

    “去死吧你,这么个土包子加穷光蛋怎么会是学院第一美女的朋友嘛。”

    “算了,不说了,赫尔的生日晚会快开始了,快回家准备吧。”

    ……

    他们说什么难听的话罗伊也不会在乎了,反正每次来都会产生这种结果。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一是带一些废弃的曜石机械回去,二是将那些废弃曜石做出的卡片卖掉,三是来见见小玲。

    走进学院大楼,罗伊轻车熟路的向右拐去,走进了学院的卡片小卖部。学院内的装潢很豪华,毕竟学院严格来说就是贵族子弟学校,没有一定的身世背景是进不来的。当初林飞夫妇试图资助罗伊时,很像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走后门,小玲就是靠走后门进来的。

    学院招收的学生非富即贵,导致了广大的贫苦人民无法入学就读,能成为战斗使的,一般也只有富家子弟。

    走进房间,房间门口挂着一个小牌子,“卡片小卖部”。

    卡片小卖部不是很大,主要的空间都被货柜给占去了,而所有的货柜上,都装着同一样东西——卡包。

    购买卡包是一种购买卡片的手段,同时也可以说是一种赌博。一个卡包内装着五张卡片,卡片有好有坏,完全随机,不过大部分的卡片都是初级的圣痕卡和阵术卡,斗技卡和武器卡较少,而召唤卡则是极为稀有的存在,至于说觉醒卡,拜托,全世界都找不到几张的最高级卡片会放在卡包里?那都是用来拍卖的!

    其实说起来卡包也是一种促销手段,主要是用来处理那些完全无人问津的卡片的,在那些没什么价值的卡片中混入一些比较高级的卡片,这样子一个卡包的价格也能卖到十张废卡的价格(作者语:游戏王的经典卖法)。至于说像是觉醒卡那类的极品卡片,就只有拍卖时才能见到。

    获取卡片的主要方式:拍卖,开卡包,单买,交换,以及赌卡。

    因为开卡包随机性太大,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卡片,所以单买也就是购到自己所想要的卡片的最佳手段。而交换,就是以卡易卡了。至于说赌卡,那就是以决斗的方式进行,胜的一方从败的一方卡组中挑出一张自己所想要的卡片。

    所以,曾有某位大哲学家说过,强大的战斗使是用钱堆出来的。除了赌卡外获得卡片的方式,都是需要大笔的资金,再加上训练战斗使的费用,一张紫色的觉醒卡都是可以把一个千万富翁给榨干的。

    所以除了战斗使本身的等级外,卡片的好坏也是很重要的,而好的卡片,也只有富家子弟能够买到,贫穷的平民战斗使在没有赞助的情况下,也只能凭借自己去获取。这也导致了富家的战斗使的卡片一般优于平民平民战斗使。

    “喂,姓罗的小子!”一声尖利的声音将走神的罗伊唤醒,声音来自坐在柜台后面一个穿着名牌西服的老头。曾经有个作家说过,某些天生高贵的人可以将普通的衣物穿得像名牌,而某些人,可以将名牌穿得像垃圾桶里捡来的,而这个老头,明显是后者。

    罗伊讪讪的挠了挠脑袋,“老孟,对不起,我走神了。”老头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六芒星的卡片,空气波动,一个火苗从卡片中飞出,将香烟点燃。

    老头似乎很享受,深深的吸了口烟,顿时间不大的小卖部内烟雾缭绕,“小罗子,你的卡片呢?”

    罗伊听得差点哭了出来,“拜托了老孟,能不能别再叫我小骡子了,真的很难听啊。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罗伊,也可以叫我Royde或是Roy,别再叫我小骡子了成吗?”

    老头嘿嘿一笑,大黄牙露出,“小罗子有什么不好听的,叫起来特别亲昵啊,你爸叫罗子,你叫小罗子,不是挺好的吗?好了,废话少说,卡片拿来吧。”

    这个有点无赖的老头叫什么罗伊不知道,只知道他是父亲和林飞杰宁夫妇的故交,称呼他为老孟,在这个学院里开着这么间小卖部,自己卖卡或是回收废品都是来这里的。老孟的衰老程度在罗伊看来起码八十多岁,但林飞对于老孟年龄的回答却差点让罗伊腰给闪了,“哦,你说老孟啊,他四十三了,比我还小两岁啊。”

    罗伊无语,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打卡片放到柜台上,“卡都在这了,三十二张,都是一级的,圣痕二十八张阵术四张,钱先给我吧,废品先帮我整理起来吧,我先去找小玲,等等再来拿。”

    老孟盯着罗伊三秒,点了点头,从柜子里掏出七百二十的卢布递给罗伊,“老规矩,一级圣痕一张二十,一级阵术一张四十。”然后指了指角落的一袋垃圾,“废品已经帮你准备好了,等等再来拿吧。”

    罗伊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没走出卡片小卖部就听到老孟的声音叫住了自己,“等等,小罗子。”罗伊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老孟,“还有什么事吗?”

    老孟一笑,指了指那些放着卡包的柜台,“虽然卡片对你没用,但如果有什么好卡的话拿去送给小玲也不错啊。去挑个卡包吧……别这么看着我,这是免费赠送,真的是免费赠送!”

    罗伊收回狐疑的目光,随即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收。”

    “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这小子和你爸一样死要面子……”老孟目光复杂的看着罗伊,“这样吧,你去挑一个卡包,从里面选一张你认为小玲会喜欢的卡片,其他卡还给我,算你五十卢布,一个卡包二百五十卢布,这个总该公道了吧。”

    四目相对,罗伊愣了三秒,随即点点头,从衣袋里掏出了五十卢布递给老孟,转身朝货柜走去。

    看着罗伊的背影,老孟轻叹了口气,自语道,“唉,这小子果然是和你一个脾气啊……罗翔,你真的也要毁了他一辈子吗?他可是你和爱莉娅公主的儿子啊……”

    罗伊走到其中一个货柜前,目光搜索着卡柜。卡柜上卡包很多,清一色的白色包装,这种包装纸上涂了特殊的荧光物质,可以隔绝外部的透视。罗伊的手指在卡包堆上轻轻划过,慢慢挑选着。

    “小岚……”当罗伊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卡包上时,一声轻微到极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嗯?”罗伊向后转去,卡片小卖部里依旧只有他和老孟两个人,但老孟正在查看着自己给他的卡片,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罗伊有些诧异,以为是错觉,再用手碰了一下卡包,又是那种低声的呼唤,“小岚……”

    罗伊惊得退后两步,满脸冷汗,小卖部里有些昏暗,配上这种像是呼唤的声音,台词照理应该是“还我命来……”才对吧。

    开什么玩笑?!

    罗伊咬了咬牙,伸出手去再度碰了碰那个卡包,不过幸好,已经没再听到那个像是鬼哭的声音了。罗伊擦了擦冷汗,幸好是错觉,不然真的碰到鬼那可真不是好玩的。

    罗伊刚想去挑其他的卡包,但想了想,拿起刚才吓自己的那个卡包,走到柜台前。老孟抬起头来,声音依旧有些尖锐,“挑好了?”罗伊点点头,撕开了卡包的外包装,露出了里面的卡片。

    “咦?奇怪?”老孟看到卡包里面,轻轻一数,“怎么才四张卡?卡片少装了?”

    罗伊看了看卡包里面,的确只有四张,红色,红色,紫色,银色……等等?紫色?!

    罗伊诧异的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老孟嘴巴像是填了个鸭蛋一样似的看着他。半饷,老孟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是……做梦吧?”老孟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真不是梦啊,圈圈……你个……叉叉的……痛死老子了,你小子什么运气!开个卡包也能开出觉醒卡来?!这可是几千万一张的觉醒卡啊!几千万啊!”

    罗伊表现的很平静,至少比老孟平静,毕竟他身上很秘密的挂着一张觉醒卡,这是没人知道的,“看你这么激动,这张觉醒卡还是给你好了,我换一张好了。”罗伊的表现平静的有些可怕。

    老孟顿时噎住了,愣了老半天,翻了翻其他卡片,随即想尽量装的平静点,但抽筋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算了吧,你还是看看其他卡吧,难怪这个卡包里只有四张卡,要知道这里面的每一张都可以买下我这个杂货铺了。”罗伊闻言,翻开了另外三张,嘴巴张的同样也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五星,六星,五星,这都是拍卖会时才能看到的东西啊!

    罗伊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孟老头堵住了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这些卡片太珍贵了你一张也不能收这类狗血的话吗。得了吧,你不是一向很看重约定或是誓言吗?按照我们的约定,既然你给了我钱,我答应你让你拿走一张就是一张,明买明卖,这张卡片也就是你的了。我想,按小玲的精神等级还用不了五星以上的刻咒卡片吧,那你就送她这张吧。”说完,老孟将紫色的卡片硬塞进罗伊的帆布包,“本店规矩,售后禁止退货。”随即走出柜台,将罗伊推出了小卖部,“快去吧,就算你不要,你也可以送给小玲嘛。嘿嘿,说不定她一高兴,以身相许了也说不定。”

    罗伊被推出小卖部,刚想再说什么,老孟已经将房间的铁闸门拉上了。“小子,如果你说什么也不要的话,就直接告诉小玲这张卡是我叫你转赠给她的好了。”

    罗伊无奈的站在门口,房间里没有了动静,摇摇头,对着铁门说道,“谢谢了,老孟。”

    罗伊定定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紫色的觉醒卡和只有拍卖会上才能见到的五星以上的高级卡会出现在这个卡包内,虽然自己无法使用,不过卡片“转赠”给小玲,倒是个很不错的建议。

    罗伊走进电梯,虽然时间还早,但学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留下来的一般就是寄宿生。罗伊上了三楼,走出电梯,却正好看到三个穿着礼服的女生走了进来,其中两个正围着中间那个女孩说着什么关于时尚的问题。

    中间的那个女孩很漂亮,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长发披肩,甜甜的酒窝和脸上的红晕将女孩衬托的格外娇人可爱,一身清丽的白色长裙,让她可爱的气息中多了分高贵,比起旁边两个烟熏妆的女孩显得格外突出。

    罗伊看到那个女孩,表情瞬间呆滞起来,女孩同样也看到了罗伊,四目相对,那个女孩看了看罗伊有些破旧的衣服,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女孩,有些羞涩的垂下头,“罗伊……你来了……”

    旁边一个女孩同样看到了衣着有些破旧的罗伊,诧异的看着小玲“怎么,小玲,他是你的朋友?”

    罗伊刚想说话,那个女孩有些着急的辩解道,“不……不是……他……他是我_38605.html爸的……那个,哦对了,他是我爸的家仆,对,家仆。你今天是帮爸爸给我送东西来的,对吧,罗伊。”

    罗伊心中自然明白小玲为什么会这样说,看着小玲恳切着急的目光,不由的有些悲哀,和自己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的小玲,居然会觉得自己给他丢人了……

    罗伊强自笑道,“对,我是小姐的仆人,我叫罗伊。”说完,走出电梯,向刚才问自己来历的女孩伸出手去。

    那个女孩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就像躲病毒一样向后退了一步,生怕手会粘到罗伊一般,表情嫌恶的对小玲说道,“小玲,你这仆人怎么这么没规矩,难怪他脸长得不错却也只能当个家仆。”

    小玲看了看罗伊,他的眼中散发出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悲哀,小玲心里有些挣扎,但还是咬了咬嘴唇,“罗伊,你怎么这么没规矩,来,向这个小姐道歉。”

    罗伊深吸了口气,虽然有些想哭,但还是躬身道,“对不起小姐,是我无礼了,希望你能原谅。”

    那个女孩脸色自然了一点,小玲对着两个女孩笑道,如同绽放的百合,“好了,肖芳,丁叮,你们先去哥哥的生日宴会吧,我和罗伊说一下,等等就过去。”

    两个女孩又鄙夷的看了罗伊一眼,点了点头,走进电梯。电梯门关,小玲歉然道,“对不起,罗伊。当初爸妈给我找的入学身份,是一个子爵的女儿。”罗伊摇摇头,微笑道,“没什么,如果你说我是你青梅竹马的朋友的话,一定会被他们轻视吧,我这样子,的确像是你的仆人。”说完,笑了笑,拉起林玲的手,“好了不说了,今天林飞阿中 文首发姨是叫我带你回去一趟的,你有三个月没回家了吧,既然在这里碰见你了,就回去吧,她今天可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啊。”

    小玲脸色有些不自然,“对不起,罗伊,今天我要去参加哥哥的生日宴会,不能陪你回去了。”

    “哥哥?林飞阿姨不是就你一个女儿吗?”罗伊有些诧异。

    小玲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忘记和你们说了,雷曼夫人收我为义女。赫尔•;雷曼,伯爵爵位的继承人,他就是我的义兄。”

    罗伊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是吗?那就恭喜你了。”

    小琳抬起头来,表情恢复,又变回了那个充满阳光的女孩,“好了,不说这个了,罗伊,陪我去哥哥的生日聚会好吗?”小玲嬉皮的将脸凑到罗伊跟前,吓了罗伊一跳,“好吗?罗伊,我知道你不愿意去那种地方,但你从小都没拒绝过我的请求,罗翔叔叔那么疼我,你拒绝我的话,叔叔可是会在天国怪你的。”

    听到小玲说自己的父亲,又看到小玲那双笑吟吟的眼睛,罗伊叹了口气,“好吧,真是被你干败了,我陪你去,总行了吧。”

    “Yeah!我就知道,对付你把罗翔叔叔搬出来是最好的办法。”小玲笑道,随即牵着罗伊的手,朝大楼内跑去。

    “我们不是去宴会吗,这又是去哪啊?”被牵着手的罗伊问道。“我发现你有时也很笨啊,呵呵。”小玲笑道,指了指衣服,“我们去的是宴会,你这样的便装肯定是不行的了,当然是要帮你换件礼服了。”

    罗伊刚想说什么,又被小玲的笑声无情的打断了,“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你的礼服我不能要!’,安啦安啦,礼服只是借给你了啦,你想要还不给呢。”

    罗伊闻言,郁闷的抬起头,今天怎么谁都能猜到我想说什么啊。

    两人小跑进一个房间,从房间内可爱的装饰看,这明显是一间女生的闺房。仿佛猜到了罗伊想说什么,小玲说道,“这是我的房间。”又从旁边搬来一张椅子,拍了拍,“坐下。”

    “做什么?”

    “废话,照照镜子,你肯定三个月没剪头发了吧。真是的,我不在难道都没人帮你剪头发吗?我看你再不剪就要长虱子了吧。坐下,我帮你剪。”

    小玲把罗伊按到了椅子上,从床铺上拿出一块小毯子,围在罗伊脖子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和梳子,站到罗伊身后,轻车熟路的剪了起来。头发悉悉索索的落了下来,掉在那块布毯上,布毯带着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这毯子应该是小玲睡觉时盖的吧。

    罗伊轻抬起头,小玲因为刚才的奔跑脸上带着一丝红晕,一脸认真的剪着罗伊的头发。一种异样的思绪在罗伊心中徘徊。

    “小玲……”

    “嗯?”

    “以后能一直为我剪头发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嘛,帮你剪是应该的嘛。”

    “不,我是说……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啊!”

    罗伊筱的站起,双手扶住小玲拿着剪刀的右手,“我的意思是,能成为我的妻子吗?”

    叮!小玲手上的剪刀掉到了地上,一脸诧异的看着罗伊。随即扑的一声笑了出来,“罗伊,今天可不是四月一号啊?挺好笑的了,别那么一脸认真么……我想,你应该不会是认真的吧……”看到罗伊一脸认真的样子,小玲最后的几个字低到几乎听不到。

    小玲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从罗伊双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将罗伊按回到椅子上,从地上捡起剪刀,继续帮罗伊剪起头发。“罗伊,能再吹一下那首《最初的风》吗?”

    罗伊无声的点点头,从帆布包中掏出一个银色的口琴,深吸口气,吹动气息。

    琴音悠扬,在房间内传响。小玲手拿着剪刀和头梳,慢慢的帮罗伊剪着头发,心随意动,和着罗伊口琴的旋律,轻声哼歌。

    “最初的风传递的消息因为无论何时都相信着你那时站在所梦见的世界中因看到的景色脚步有些退缩然而决定了要向前走就不会回头仰视的天空七色的彩虹你也能看到么?

    最初的风传递的消息在为了梦想而奔跑的背后守护着飞舞的风传递的心情因为无论何时都相信着你扇动翅膀飞往未来比如说心中想着重要的人的时候不论是谁一定都会有着温柔的表情即使偶尔看不到道路的尽头也不要放弃最初的风传递的消息,遥远的旅途在前面等待着飞舞的风也穿越了命运相信愿望一定能送到若是还能相逢的话想再看到这个笑容最初的风传递的消息,遥远的旅途在前面等待着飞舞的风也穿越了命运相信愿望一定能送到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因为有你”

    “罗伊,还记得我第一次帮你剪头发吗?”小玲哼完,轻声问道。

    罗伊口含口琴,目光中有些茫然,琴声依旧响动,点了点头。

    小玲轻笑一声,“我第一次帮你剪头发,是在叔叔去世的那一年吧。那时候你很伤心,不吃喝也不睡觉,也没有看见你流泪,只是一个人忍着,一天到晚眼睛红红的。那天,妈妈带着两柜子的书和你回来了,那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么多空房间你却偏要睡杂货间,后来我才知道,你是为了你的自尊心啊。你整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没有精神,也不出门,就如同得了自闭症一样。”

    小玲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时候我很调皮,硬要帮你剪头发,你也默许了。那时你的头发因为你的消沉而长的像杂草丛,剪你的头发和割杂草一样。然后,呵呵,我一不小心,把你的后脑勺剪秃了。”

    小玲笑了笑,“那时,我笑了,你也笑了,那是在叔叔死后你第一次笑。你笑的很开心,也很伤心,因为你想起了叔叔给你剪头发的时候。那天,你痛哭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你眼睛红肿,但精神却恢复了,便走出大屋,到大街上寻找废品。我想,你就是在那时喜欢上我了吧——或者说,在那时起把我当做了替代叔叔的心理寄托,像是姐姐那样子吧。”

    罗伊放下口琴,着急的说道,“不是的,我……”

    小玲用手指堵住了罗伊的嘴,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无论你怎么想,但我很享受那种帮你剪头发,听着你的口琴曲的静谧的感觉,那样子,就像是在帮弟弟剪头发一样,呵呵,虽然说我比你还小一岁。但是我觉得,保持这种亲情温馨的感觉,对你,对我都是很好的,不是吗?好了,剪完了。”小玲剪完,放下剪刀和头梳,拿出一块毛巾帮罗伊擦掉了头上的头发碎屑。

    罗伊眼睛有点红肿,直起身来,两人对视了十秒,随即罗伊一脸轻松地说道,“是啊!应该这样子会好点吧。对了,我的礼服呢?我想去洗个头。”

    小玲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衣橱中掏出一件黑色的西服套装,递给罗伊,“安啦,这件衣服买了一段时间了,给你,哦不,应该是借你才对。卫生间在那边。”小玲指了指房间隔壁的一个小门。

    罗伊点点头,拿着西服,走进卫生间。卫生间很大,一排的洗漱和化妆用品摆满了洗漱台,而卫生间一角则累满了玫瑰,每束玫瑰上都贴着一张信封,每张信封的表面上都画着一个“一箭双心”的图案,写着“林玲小姐收XXX赠送”。

    罗伊自嘲的一笑,是啊,小玲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喜欢她的人会少吗?虽然明白刚才小玲的那番话只是对自己表白的推辞,不让自己难堪,但自己一个连精神力都没有,连房子都没有,一个收破烂的人又怎么会配得上她?

    怎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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