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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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没有柱子

    和柱子便是如此开始了交往,经常在柱子一个人去酒吧的时候便会拉上我做陪伴。我也总能在柱子身旁见到不同脸型的女子,但是始终感觉只有语棠才是最好。

    有一次,柱子喝醉酒,靠在沙发上说,延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说。

    不。柱子说,其实我很爱语棠,也不想伤害她。可是我却拒绝不了身体里面对女人的需求。

    ……

    我有过很多女人。柱子说,你数都数不清楚。其实有时候我是在害怕,我很害怕自己会老去,然后什么都不能做,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

    爱情其实很微妙。我说,年轻时候的相依相伴,老了以后共赴夕阳。

    延庆。柱子忽然看着我说,其实我发觉你的生活很单调。

    或许是吧。我说,我的理想不过是拥有一处山谷里的小草房而已。

    呵呵。延庆笑着说,其实小时候我也有很多理想,其中就想着自己长大了做个情圣,因为那样可以爱很多女人。但是现在真正做到拥有许多女人的时候,却发觉我仍旧如小时候一样一无所有。

    我看着柱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选择沉默。生活就像一片巨大的湖泊,我们所要做的仅仅是在水中挣扎而已。

    有一次,柱子在酒吧跟人打了起来。接到柱子的电话之后,我飞快的跑了过去。走进喧闹的酒吧,意外的发现语棠也在。我赶到时,看到柱子就像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一样,头部满是鲜血。而现场已经被保安制止。柱子用手捂着伤口,跳起来大声骂着。而柱子身边,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子。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人群外面的语棠,眼神诧异的看着柱子。

    柱子终于发现我的眼神怪异,疑惑的说,怎么了?

    我靠近柱子,小声说,你没发现刚才语棠在这里吗?

    柱子听完,眼神紧张的四周看着,但是此刻,我却失去了语棠的身影。我飞快的跑出酒吧,看到语棠拦了一辆出租车正准备离开。

    语棠。我大声叫她。

    语棠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义无返顾的坐进出租车。语棠离开后,柱子这才捂着伤口跑了出来。看见我望着语棠离开的方向发呆,便走过来问我,延庆,真的是语棠吗?

    我回头看着他,说,是的。柱子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懊悔的伸手打了旁边的树上。夜晚的凉风吹落树上的叶子,砸在地上,就像一颗心的碎片。

    怎么办?柱子像个孩子一般的无助问道。

    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如此糟蹋的生活着。

    柱子看着我,许久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跑了回去。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却忽然想起苏南。也许我和柱子一样,都是不懂得珍惜的人。突然想起周星驰的电影,即使做情圣,烦恼却比普通人更多。

    而我,却一直坚持着固有的生活方式,以一种孤寂的心态面对自然,但是烦恼却一如往常。

    走在夜晚的路上,四周寂静。电话忽然响起,是语棠。我飞快的接起来。语棠急促的语气说,延庆,我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毫无目的和方向,你能不能过来陪我。

    五.没有语棠

    匆忙赶到语棠所说的地方,看到语棠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我轻声走过去,叹息着坐在她身旁。语棠不说话,右手支起下巴看着远方。

    不远处,有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坐在草地上。不时传来开心的笑声。

    许久,语棠说,真羡慕他们。

    恩,他们还很单纯。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把自己全部托付给柱子。语棠悠然的语气说,但是现在我忽然发觉他的出现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个错误。

    但是他仍旧很爱你。我说。

    我知道,可是我不希望我自己的男人要与人共享。语棠淡定的看着不远处的情侣,他们正在接吻。

    沉默了一会,我说,其实生命中遇见一个人,一旦离开了,便不会再有机会遇见。上天给每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我看着语棠,有一瞬间,我忽然把她当成苏南。

    寂静的夜晚,电话声再次突兀的响起。柱子在那边大声喊,语棠不在家,我找不到她。你看到她没有?

    我张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语棠。片刻之后,我淡淡的说,没有。

    柱子哦了一声挂断电话。

    把电话装进口袋,我站起身,看着语棠说,走吧,请你喝咖啡。语棠并不看我,沉默许久之后,语棠忽然站起来的说,我想回去了。

    在路上,忽然想起这个神圣的词汇。每个在路上的旅行者都是值得推崇的人,而我们,就像那些旅行者一样如缕薄冰的行走在爱情世界里。

    走过一段拥挤的路口,那是公园门口。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向我微笑说,好久不见。

    苏南。真的是你。

    苏南点点头,目光转向我身旁的语棠。眼神暧昧的看着我,忽而的忧伤神色让我想到了当年在KTV里面的最后生日晚餐。

    苏南。我说,这些年过的好吗?

    还好。苏南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苏南便匆匆转身离开。语棠看着苏南的背影,片刻之后语气悠然的说,她好象误会我们了。

    我诧异的看了看语棠,不再说话。

    六.那些泪流满面的日子

    如果不是苏南的出现,我想我不会再去怀念那些曾经的日子。对我来说,记忆就像一把刀,深刻的割在我的身体上面,我疼痛,但是却不敢叫出声音。

    过了那么多年,我似乎努力的在遗忘一件事情也努力的营造着自己住在山谷里的小草房的愿望。直到有天,柱子满心疲惫的出现在我面前,他双目通红的看着我说,延庆,苏南走了。

    去哪?我说。

    我不知道。柱子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长长的黑色头发说,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面前神色凄楚的柱子,也许经过这次的教训,他会有所改变吧。我想。

    但是在几天以后,我否定了我的想法,柱子愈发张扬起来。经常出现在酒吧,醉酒以后跟人打架。他依旧扮演着颓废落拓的情圣角色。而我,依旧学不会把握自己的爱情。

    现实就像一个华丽的舞台,我们上演着自己的悲剧的同时,在别人的眼中,我们成了无可救药的小丑。也许,只有活在痛苦只中,我才能在心底发挥出自己满是鲜血的小小愿望。那是在一个无人的山谷中,盖一座属于自己的小草房。

    直到有天,我再次遇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看着我说,好久不见。

    我微笑说,是啊,好久不见。

    她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她说,你跟大学时一样,未曾改变。

    可是你变了。我看着她,忽然开始笑起来。

    也许,生命就是一次旅程,我所要做的,仅是把它走完而已。

    谁的孤单/夜夜吟唱/谁的忧伤/打湿我华丽衣裳/她出现在夜晚/消失在白天/伸出一只到达彼岸的手/而另一只手/把握不住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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