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旱天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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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陵山庄欧世凡的生活依然是千篇一律地在重复着,所不同的只是耿柄这几日都没有来山庄上班,被保定王招到王府里去了,具体什么事儿,欧世凡就不知道了。所以除了倒立,马步,折腰,跑步四个程序之外,欧世凡也就没有什么特别可书可写的地方了。

    “曲郎,准备好了没有?”今日或许是心情不错的缘故,欧世凡给自己放了小半天的假,其实是被曲郎硬拉过来的。不过也没走出牧场,下午他有功课还要修行武艺练习霹雳掌呢。这时他的修行也有所提高,可以说已经踏入了战士的行列了,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二三级的低阶战士了。

    他们两人将要进行的是骑马赛跑,也是舒缓一下欧世凡紧凑的生活节奏。这也是耿柄临走时交给曲郎的一个特别任务,还必须要完成的那种任务,当然了也是保定王爷的意思,练习归练习,且不可把人给累怀了,同时也要欧世凡学一些人情世故,以及别的学问,对形势的认知把握,必定将来他是接班人。所以有时保定王府也派人过来,陪欧世凡玩玩,间接地让他休息休息,隔不久还找位老学究教他王侯将相之道。

    现在的曲郎在柄叔的指导下,他的兵人修行也有所提高,从三十一级一举突破到了三十二级。当然了主要是受了欧世凡潜移默化的影响,隔几日没事的时候他也起个大早陪欧世凡练上几个时辰,不过大多都是欧世凡一个人在修武练习,因为欧世凡并不想让曲郎太累,也不好意思太过麻烦他的。曲郎可是在工作,并不像欧世凡整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三个时辰都是自己的,他哪儿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修武呢。欧世凡他现在每天的作息时间也就是三四个时辰吧,吃饭睡觉外余下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努力修炼勤加修行上了。

    曲郎看了看马上明显比过去精神健壮多了的欧世凡,笑嘻嘻地说道:“世子,比赛就要有输有赢,不如我们赌点什么?这样才有意思嘛,”曲郎已不像刚来泉陵山庄时那样拘束,那么多礼节了,有时他也和欧世凡开个玩笑什么的,话也学得多了点,人也显得聪明些了,“世子,曲郎有个提议,要是我赢了,你就得教我几招,怎么样?”

    “曲郎,现在你是越来越乖滑了,居然想借此套我武艺,欺我年幼呀,太滑了你。我就知道你今天让我出来比赛骑马,肯定是有所图谋的,用心不良呀你,”欧世凡玩笑作罢,略微一沉思,故作很勉强的样子,嘴巴一抿舔了舔舌头,侧身小声说道,“好吧,今日就遂你所愿,给你个机会。不过你千万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让柄叔知道,你是知道的柄叔是不许我教你的。另外你要是输了,就得给我讲讲我们大陆上你所知道的更多有中 文首发关兵人的故事,还不得和以前的重样。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了?一……二……三……开始……”欧世凡在“暗”地里一直都在传授曲郎柄叔所教,而柄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到。不然的话他曲郎几年都突破不了的难关,怎么一下子就突破了呢。

    欧世凡口令喊完,两匹胯下骏马在两人的控制下撂开蹄子在莫大的草原牧场就跑开了。小半个时辰后,他们依然是肩并肩,马靠马分不出胜负来。都绕着牧场跑了三圈了,曲郎的马才稍微超过了一点点欧世凡的马。

    马上的曲郎看着一旁稍稍落后的欧世凡,有些自鸣得意笑眯眯地说道:“世子,这次你可输定了?准备教我哪几招呀?世子,我可先声明了,以前的那几套我可不学,都学烂了,再说了也没什么大用处,”曲郎双眸精光猛地闪过,脸上就是一个“奸笑”,“世子,我要你新学的霹雳掌,这个有用处,隔空就可劈人。”

    “曲郎,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还有一圈没跑呢,你这么说为时过早了点吧?”欧世凡说话的时候双腿一夹马腹,啪的一声皮鞭抽在了白马屁股上,这时再看欧世凡的胯下白马犹如风驰电掣般跑得更快了,几下就超过曲郎的白马了,“曲郎,加油吧,要不然学不了霹雳掌了哟。”欧世凡正在高兴的时候,天空里居然凭地打下了一个旱天乍雷,乍得他胯下白马“仰头挺胸”,几声“嘶鸣”腾腾就地几个大转弯,倏忽一声笔直想前跑开了。白马被旱天雷给震惊了,马上的欧世凡紧拉揽绳也没用,可以说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把它给拉回来。

    惊了的白马,它跑步的速度明显快于常态,很快地就把曲郎的马撇得远远的了,转瞬间就不见了曲郎的踪影。欧世凡紧紧贴在马鞍之上,他知道此刻他根本无法驾御控制白马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白马的这股惊劲过去再说了。受了惊的白马,它凭着自己的感觉,也不管有没有路,也不管到了哪里,也不管是沟渠还是高山了,反正只要是它单身能穿过去的地方,它就会钻进去,可受罪的就是欧世凡了。白马四蹄撒开,跑过了一片又一片草原,越过了一座又一座高山,淌过了一条又一条溪流,直到它浑身乏力颤动抽搐滴汗不止了,它依然还没有停下的迹象,被刚才的旱天雷乍得晕了。这时欧世凡快傻眼了,因为前面明显地没路了,而且很远就可以看到那里烟雾蒙蒙一片,好象是悬崖,但是胯下白马似乎充满了干劲非要跃过去不可。来不及多想了,白马的前蹄已是快到悬崖边缘了,也就是二三米的距离了,一个跳跃就到了,看这悬崖的宽度足足有好几百米呢,白马它不管怎么样也是定然跃不过去的。危急关键时刻,欧世凡双眸一怔,牙齿一咬,双手运力猛地一按马鞍,人腾空旋跳了起来,几个咕噜翻到了悬崖的边缘,抓住了一把救命藤条,惊声喊道“白马”。和欧世凡抓住藤条的同时,白马掉进了万丈深渊,没入白茫茫烟雾之中,很快地就听到了白马的一阵惨厉嘶鸣,随之就只能听到咕隆咕隆的声响,再也听不到白马的嘶鸣了。

    欧世凡心疼地滴下了几汪热泪,这匹马陪着他可有些时日了,关系处得也不错,有不开心的事情有时就向它倾诉倾诉。可没料到今日一个乍雷,却害了它的性命。欧世犯大脑这么一走神不打紧,双手抓着的救命藤条断了几根,他的身子随之就是一个下沉,随时都有掉下悬崖的危险。欧世凡赶紧聚集全身真气,想趁势跳上悬崖再作计较,可没想到的却是起了反作用,藤条一根接一根地被他加劲的双手扯裂断掉了,使得他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直到最后一根藤条被他挣断掉的时候,欧世凡也没跳上崖来。

    “啊!”

    欧世凡从藤条上滑入了万丈悬崖,这时的他只感到全身轻飘飘的很是无助,想挣扎跳上崖去却使不出力来,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又像是梦中玄境,一茬又一茬的景物以肉眼几不可视的速度在他眼前不断地闪现晃过,两只手努力地想去抓住别的救命东西,可身体下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还没等他的眼睛看清楚想明白呢身子就跃过去了,什么也没抓到,又继续下落下沉下滑。耳边只听到骨碌骨碌的石头塌陷草木断裂的声音响个不停,其他的几乎就听不到什么了。此刻的欧世凡,他相当地狼狈了,衣服破了一个又一个洞,身上多了一个又一个伤口,脸上手上身上的伤痕在急剧地增加着,有被落下的石头砸伤的,有被草木断裂刮破的,殷红鲜血淅淅沥沥地滴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全身,染红了他身体下滑的悬崖边缘,染红了那些被他挣断的草木藤条。

    “完了,完了,难道我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欧世凡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念头,想到了一个又一个思念的人儿,他的母亲,他的外公,他的小弟弟欧世政,还有他的父王,以及耿柄和曲郎,“不行,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我还要回到过去接我的母亲和外公回来,我绝对不能死在这深渊里!”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欧世凡眼睛一个雪亮,看到了一旁有棵大树一个巨大的枝桠伸出壁外,正好在自己将要斜落下的地方。脑海的念头急速闪现翻转,他双腿就势猛踩脚下一块石头,双手运足了全力一把抓住了一把草木,下滑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呀!”

    欧世凡抓住草木的两臂用足了膂力,身体有直立转为横飘了起来,双手趁势再次猛地推向了另一块突出的石头之上,石头的反弹之力终于改变了欧世凡他身体下滑的方向,斜斜地落向了他看到的那棵树的枝桠上,恰好接住了他下落的身子。

    “哎呀呀”和“咔嚓嚓”的声音此起彼伏,欧世凡只感到全身的骨头突然之间好象断裂散架了一般,犹如万箭穿体般难受,更胜似虫噬蚁腐心脏般痛苦。他眼前金光闪闪,只看到漫天的星斗飞舞,脑袋嗡鸣鸣中响起无数乍雷,人已是痛晕了过去。在迷迷糊糊中欧世凡感到他的身体又下滑了,只是他再也无力去改变什么了,只有等待,在等待中死去,抑或在等待中寻得生存之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