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阿紫一个人,坐在竹林里的小溪旁,目不转睛,看着手中的信,她坚信,月无?还活着,脑袋中一直在回想着当日月无?将自己推出窗外,又想到在洛阳酒楼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情形,阿紫不禁觉得好笑,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阿紫全神贯注,却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一人。李布衣看了看阿紫手中的信,道:“阿紫姑娘,你这么出神的看着什么呢?”
阿紫被李布衣的话拉回来,看了看李布衣冷道:“不关你事!”
李布衣什么看不出来,道:“姑娘你双眉紧促,仿似有心事,所谓左堂属主,右堂属宾,看姑娘气色,主堂倍亮,客堂晦暗,是姑娘的朋友遭了难吧!”
阿紫瞠目结舌,惊道:“你怎知道?”
李布衣笑了笑,道:“我本来就是算卦的呀!”
阿紫一听是算卦的,想起月无?曾言道,小镜湖竹林,一位算卦的先生,难道就是李布衣?
想到这里,阿紫问道:“你可认识月无??”
李布衣听了一愣,道:“自然认识,阿紫姑娘也认识我这位朋友吗?”
阿紫喜极而泣,连忙将信递给李布衣道:“李大哥,你是大侠,人家都叫你‘布衣神相’,你快去救救月大哥,他,他怕是遭到不测了!”说罢,更是抑制不住,大声哭起来。
李布衣安慰她几句,忙展开信来,只看心内道:“李兄,你托我之事,我已查明,打狗棒实不在丐帮手中,而在西夏赫连铁树将军处,本想夜入将军府,盗取打狗棒,可惜近日发觉补天宫的人,在后尾随,我恐遭不测,特先写下此信,不使所查之事,就此断截,无?拜上!”
原来李布衣托月无?查打狗棒的下落,是以月无?会跑去洛阳,有转而到西夏。
李布衣看后,稳了稳心神,道:“无?将这信托付给姑娘,相信姑娘与无?必然交情匪浅,姑娘也不必担心,我起一课,即可有分晓。”
说罢,李布衣取出随身罗盘,对了对时辰和月无?的生辰,手中取出六枚阴阳钱,抛掷空中,落在罗盘上,四阳两阴,随后再次抛掷,如此重复,共六次,是以六六三十六数,观阴阳而定生死吉凶。
六次抛完,李布衣笑道:“无?虽得凶险,却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此刻必是因祸得福,姑娘不必挂牵!”
阿紫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听了李布衣说月无?逢凶化吉,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布衣神相”没挂必中的,李布衣这么说,那就是没事了,随即又想起李布衣刚才说不必挂牵的时候,好像坏笑一样,顿时生气,冷哼一声,离开了。
李布衣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无?的本事还真不小,能让这小魔头为他牵挂!”
李布衣虽然知道月无?尚在人世,且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仍然放心不下,想亲自去趟西夏,可是赖碧儿如今有孕在身,自己走了,谁来照顾她?
李布衣一边想着,一边走着,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四神陵,抬头一看,竟是赖玲儿的朱雀陵,李布衣苦笑一声,自己总是一遇到烦心的事,就来跟赖玲儿说说话的!
李布衣叹了口气道:“玲儿,你我相知相伴,自你去后,我退隐江湖,如今已经半年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布衣说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哭声,便赶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是阿朱在青龙陵前,她已经泣不成声,两眼哭得通红,李布衣也是心痛,暗想如此下去,她必寻短见!
说也巧,李布衣刚想,阿朱便大声道:“萧大哥,我们已有婚约,我阿朱虽然出身卑贱,幸你不弃,我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死人,(开个玩笑哈,她说的是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生不能相伴终生,死也要相随黄泉!”说罢,阿朱猛地一头撞向青龙碑,这碑上还有段王爷亲手刻上去的文字,阿朱果然要寻短见!
李布衣来不及制止,只得隔空摘叶,以内力催动,一只树叶,竟将阿朱震出半尺,阿朱见自己没有死成,这才看见李布衣站在一边,李布衣道:“阿朱姑娘,你今天就这麽死了,怕是到了地府,后悔都来不及!”
阿朱道:“李大哥何出此言?”
李布衣暗道若是不找个理由出来,阿朱还是会寻死,于是道:“其实,你萧大哥他没有死,他当日受了重伤,我用无极无相大法将他护住,若是旁人看了,定然以为他已经死了,其实这种大法可以在七七四十九日内,逐渐恢复他的全身经脉,待到五十日醒来,即可生龙活虎,武功尽复!”
阿朱听了半信半疑,道:“那开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青龙陵内,没有空气,他即便醒了,有如何出来?”
李布衣从容道:“我带大哥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黑衣人,且我身受重伤,若是让他知道萧大哥没死,定然要不惜一切代价,闯过竹林,是以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至于你说没有空气,萧大哥何等功力,若是醒来,必然轰开陵墓而出,今日距离出关,还有四十五日,阿朱姑娘不妨在此陪伴碧儿,待四十五日以后,自见分晓!”
阿朱这回是完全相信了,顿时破涕为笑,道:“原来如此,李大哥应该早些说,若是我死了,岂不是让萧大哥伤心?”随即神色又暗下来,李布衣察言观色,知道阿朱在想什么,道:“阿朱姑娘,不必担心萧大哥还会找你父亲段王爷报仇,我已经证实了段王爷并非当年的带头大哥!”
阿朱吃惊道:“不会的,我当时扮成白世镜的模样,骗马夫人亲口说的!”
李布衣道:“原来是马夫人说的?这就难怪,她这个人,蛇蝎心肠,而为人又精明,难免不会看出蛛丝马迹,利用萧大哥对付段王爷,这件事,我会跟段王爷商议一下,阿朱姑娘今日以来,你也过于劳累,还是去休息吧!”
阿朱看了看青龙陵,笑着点头离开了,青龙陵前只剩下李布衣,只见他叹了口气,暗道:“这青龙陵里,哪还有人?”于是也转身离开。
翌日,段王爷吃惊道:“什么?信阳马家的人?故意冤枉我?信阳?信阳?马夫人?”
阮星竹气道:“难不成又是你的老相好?”
段王爷连忙矢口否认,道:“什么呀,我并不认识什么马夫人!”
阮星竹得势不饶人,道:“你不认识,人家为什么单单冤枉你?还连累我的好女婿!”想着阿朱整日里失魂落魄,伤心欲绝,做母亲的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李布衣道:“现在不是猜测的时候,为今之计,段王爷最好与在下分道前往信阳,探个究竟,夫人和阿朱,阿紫姑娘就留在此地,可保安全!”
段王爷道:“好,我即可带三大护卫启程,李神相,我们信阳马家见!”
李布衣道:“好,在下跟碧儿交代一声,也即可启程!”
两方人说定,正午时分,段王爷带着三大护中 文首发卫先行离开,李布衣带着赖碧儿,在玲儿的陵墓前,拜祭过后,也起身赶往信阳,而他此一去,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到西夏找月无?。
此时月无?在灵鹫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除了后山的禁地,他什么地方都去过了,发现灵鹫宫也没有什么特别,跟补天宫差不多少!
只是整日里无所事事,又要那么多人服侍,总觉得_38605.html别扭,其实他的伤早已经好差不多了,就想离开,可是偏偏月无?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人家救了他,他不声不响就走了,于礼不和,自己也过意不去!
这一日,月无?在悬崖边眺望,这悬崖甚是陡峭,两崖之间,只有一条铁索,而这铁索正是上灵鹫宫必经之地,若是轻功不好的人,定然没有过到半路,就跌下悬崖,粉身碎骨了!
月无?正站在悬崖旁,看着天边浮云感慨,却丝毫没有发觉,有一位老人正向他走来,等月无?发现的时候,老人已经出手,月无?此刻功力尽复,但是看见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便没有下杀手,只是跟她见招拆招,就当是比武切磋,丝毫没有因为老人偷袭他而生气,怨恨,因为他知道,在这天山上,都是灵鹫宫的人,她们把自己当客人,礼遇有加,自己怎好伤了她们!
可是月无?越打越心惊,这老人好像功力极深,却偏偏因为什么限制,使不出来,可是这一招一式之精妙,是月无?从来不曾见过的!
两人打了一会,老人先停下来,此时她已经气喘吁吁,道:“小伙子,你是什么人?武功不弱嘛!”
月无?恭敬的道:“我叫月无?,前些日子,跟补天宫发生些矛盾,受了重伤,多亏灵鹫宫的姑娘们相救,才得以脱险,至于说到武功,我看前辈的武功胜过晚辈何止一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前辈却好像使不出来,不过招式着实精妙,也让晚辈长了见识!”
月无?暗道灵鹫宫中,高手如云,自己看不出来,并不奇怪,老妇人听了却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眼力,老太婆确实因为练功有些问题,不过再有五个月,我的功力恢复,天下还真是难逢敌手!”
月无?想这老人家虽然武功招式精妙,内力深厚,不过要说天下难逢敌手却是有些夸大,起码补天宫主易天行就比她厉害!不过这样的话月无?是不能说的,直道是,老人家一时发发感慨,也没在意!
老妇人也许是自己一个人孤独太久,很少有人跟她说话的缘故,她见了月无?,甚是高兴,说话又投机,于是道:“无?,我看你你的剑法精妙,可是掌法就稀松平常,老太婆跟你投缘,今天就指点你几招,你可看好了,老太婆教人家武功,从来不打第二遍的!”
月无?一听,赶紧全神贯注,看老人家每一个动作,只见老妇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一时聚气,一时凝神,猛地,双掌前推,一股火焰似的气劲,隔空打向悬崖对面的岩石,只听轰隆一声,岩石应声而裂。
月无?还在吃惊,老人家却怒道:“若在往日,这半个山头,都要被我轰开个大坑,谁想今日竟然直把岩石轰裂,都是那个贱人害得,都是那个贱人害得!”说罢,大怒而去!
马夫人为何要冤枉段王爷,月无?遇到的老人家是什么人,精彩不容错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