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假神相李布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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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李布衣”(暂时用引号辩明!)就在暖春阁对面摆下了摊位,过往人们看见是布衣神相的摊子,大都过来凑个热闹,顿时将那摊位围得水泄不通。

    李布衣见他就在楼下,倒也不急忙去分辨什么,喝了口酒,对赖家姐妹笑道:“这楼下还有个‘李布衣’,你们看,竟与我有个六七分像,若他每卦应验,那我便只好回家种地了!”

    赖玲儿好奇,伸出头去看了看,道:“怕是个招摇撞骗之徒,且看他有什么本事!”

    李布衣三人一边吃着酒菜,一边看楼下自称“布衣神相”的给人看相。说话间,走来一个孕妇,那堆人见了,也都让开了条路出来,那孕妇走到卦摊前面坐下,问道:“李神相,江南的人都知道,你布衣神相每卦必中的,请神相为我看看这肚中婴孩,是男是女!”

    楼上李布衣看的清楚,这个孕妇山根发青带黑,定是丈夫在外有了新欢,且山根有志,看来又非原配,是以要问生男生女,这大概关系到她在家中地位,再看她子女宫有淡淡粉色,是以孕妇主生男,可惜她印堂斩子剑,头胎定不保,况且眼下罗网纹,到老无儿郎,还好人中有斜线,可抱他人子,总的看来,这个孕妇的命并不甚好。

    楼上李布衣感叹之时,楼下的“李布衣”却神采飞扬,道:“你子女宫有粉色条纹,自然是生个大胖小子,母因子贵,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布衣暗自摇头,心道,这假冒自己之人,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起码断定是男孩,可惜却把印堂上的斩子剑纹看漏了,还把罗网纹看成条纹,真是不敢恭维!

    可怜那孕妇听了以后,顿时乐开了花,丢下五两银子,走了。周围不明事理的人看了,反倒觉得不亏是布衣神相,三言两语就断定是个男孩了,自然也深信不疑,众人你一个我一个的要他算卦,他也倒来者不拒。

    不知道算了多少,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掌纹清晰,条纹有序,正是有修行之人的手,那“李布衣”正要看来人是谁,中 文首发一个憨厚的声音道:“你只管看手相,并不用看面相!”

    这“李布衣”在楼下坐了也有半个时辰,给他看相的人哪有个这般横的,知道是布衣神相,多少都要给几分面子。不过这“李布衣”是假的,不知是看得掌纹入了迷,还是真个怕了来人戳穿自己,竟听了他的,没有抬头看来人,只管看手相。

    那“李布衣”道:“看这副手掌,四方宽厚,掌纹清晰,虽有断纹,却被四方框住,也无大碍,命线连到尾部,乃是长寿之象,再看这拇指细纹,上下宽旷,正是修行有道之人!”

    来人问道:“不错,老衲今年四十有五,你再来算算,老衲什么时候死?”

    那“李布衣”吃了一惊,道:“照掌纹来看,大师还有至少还有三四十年的寿命呢!”

    谁知那光头和尚听了大怒,道:“就知道你是个骗子,说,谁让你假扮李布衣的!”

    那假李布衣战战兢兢,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这时一个人走到他身边,道:“铜头大师不要为难他了,我看他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且他多少也有些本事!”

    原来那和尚是五台山的铜头大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一早就认识李布衣的。

    那个假的李布衣看见真的来了,却兴高采烈,道:“我们算卦看相的,哪个不知道江南的布衣神相,可惜缘悭一面,今日万幸,让我得见真人!”

    李布衣见他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便问道:“你既然也是与我同道中人,须知,做我们这一行,当有一颗平常心,给人看相也是依书直说,不可妄加臆测,更不可贪图功名富贵,而假冒他们名讳,骗人害人!”

    那假李布衣顿时冒出一身冷汗,跪下道:“李大侠不知道,并非我要这样做,实在是被逼无奈,我本来是个街头看相的,每日只有十几文的收入,还要养家糊口,但是我却从来不做亏心的买卖,后来有个年轻人,有十七八的年纪,他看我长的像李大侠,又会看相,就让我每日午时,黄昏来暖春阁对面摆摊,每次出摊只要一个时辰,并且让我挂上布衣神_38605.html相的招牌,原本我是不愿意的,可是他说每日赚的钱都归我,而且还给五十两的银子,我叫李三江,自忖也姓李,只在招牌上写个李字,也不算骗人,又有钱赚,于是就答应下来,他还说,我若见了真的李大侠,就将字条交给他。”

    李三江说完从袖兜里抽出一张字条,李布衣接过来一看,只有八个字“姑苏城外,寒山寺中”看自己苍劲挺拔,很难想象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写的。

    铜头大师道:“看来此人早已布好了局,我一路走来,已经遇到二十一个李布衣了。”

    李布衣笑道,“很有意思,不过我要先将赖家姐妹送回赖府去,然后在去赴这个约!”转身又对李三江说,“你打着我的招牌也赚了不少,以后且不可在做这勾当,须潜心研究相书,不怕没有成就,你回去告诉那少年说,我李布衣下月初一,去寒山寺赴约,要他把所有假扮我的人统统遣散吧!”

    说完李布衣和铜头大师往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赖家姐妹走去。只听背后一人叫喊,道:“李大侠,我刚才为这大师傅看相,究竟他如何看出我是假的李大侠呢?”

    李布衣笑道:“在三年之前,我已经给他看过相,你与我所说不一样,他自然就分的清楚了!”

    李三江又道:“那我说的有何不对之处?”

    李布衣点了点头道:“他手掌生命线有断裂,但是被框住,是以没有什么大碍,这个你说的不错,你说他还有三四十年的寿命,原也没错,可惜了他没有让你看面向,他寿宫上有道疤痕,而寿宫主人五十岁的生命运数,铜头大师五十岁以前必然有场血光之灾,若过了去,当可以再有三四十年的命寿,你若看了面向,当可以辨认,我这里有随手写的笔记,是我学习相学的一点心得,我看你有些资质,就给了你去,用心研读,将来必然可以有所成就。”

    李三江眼眶一红,顿时给李布衣磕了几个响头,大呼恩人,结果惹得一街的人围观看热闹,李布衣将册子交给他后,就带着赖家姐妹和铜头大师走了。

    不一时回到赖府,沈天南出门迎接,见赖玲儿和赖碧儿这一对双胞姐妹,更是欢喜的不得了,赶忙让进大厅,大家坐定,沈天南道:“我早已经听无?说,玲儿这次出去,带了妹妹回来,其实早些年,我也听你母亲说起过在苏州燕子坞,还有个寄养的孩子,这一转眼都长了这么大了。”

    赖玲儿拉着阿碧的手道:“这是舅舅沈天南,碧儿快叫‘舅舅’”

    阿碧道:“阿碧给舅舅请安了,这十几年来,阿碧从来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在杏子林,遇到姐姐,才知道自己身世,如今阿碧回来了,可是却无缘见父母一面,幸好还有舅舅在!”说着阿碧哭了起来,赖玲儿像她在外面二十来年,竟是给人做些丫鬟的事情,联想她身世可怜,不由得也跟着哭了起来,结果是两个姐妹在正厅抱头痛哭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