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好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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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恩见新来的叛贼在一个白面将军的带领下横冲直撞,将自己的军队冲的七零八落,很是震惊,心想这支军队到底是哪来的,怎么忒的厉害?老实说,这支军队的战力能够及得上大汗的亲卫军了。他暗自纳闷,这真是漠南王手下的军队?他能够训练出这样的军队看来还真有些本事呀。

    就在他疑惑的当口,这支匪兵又故技重施,反复向乌恩手下蒙古军冲击了十几次,直降这支漠北强军冲的溃不成军,士卒尽皆胆寒。他们发现,蒙古人一向自以为傲的单兵的强悍,在这支混若一体的铁军的冲击下,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面对飞蝗般的箭雨,如林的长槊,铺天盖地的马刀,直撄其锋的蒙古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为国捐躯,要么掉头逃命。

    想要凭单个人或几个人的力量去对抗一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铁军,那简直就是找死。而你所能选择的死法也只能有三种:要么被箭雨射成刺猬,要么被长槊戳成筛子,要么被马刀砍为肉泥。

    一开始的时候,蒙古人表现的很是悍勇,凭借自己高大的身躯去抵挡敌人的箭雨刀林,为同袍的反击争取时间。不过当他们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一切抵抗在这个有残酷无情的骑兵组成的绞肉机下都被碾地粉碎时,恐惧的心理战胜了骨子里流淌的原始血性,号称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怜悯和害怕的蒙古人也胆怯了,退缩了。

    开始的时候是一两个人面对着箭雨槊林犹豫不前,最终有人鼓起勇气偷偷掉头退后……

    接着就有许多人默默的跟随,不一会儿就汇成了逃跑的洪流……

    而事情往往是这样的,只要有人开头,就肯定会有抱有相同想法而又不敢做出头鸟的人跟进。逃跑也是这样,虽然大家都怕死,但习惯了向前冲,习惯了战死殉国,畏惧逃跑这种违反习惯的行为,反而大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不过人的心理也是奇怪。要是从来就没有人逃跑的话,大家就都畏惧首先逃跑所会产生的悲惨后果;但如果有人带头跑了,这种悲惨的后果仿佛就不存在了,大家就会有一种投机心理:认为法不责众,既然大家都跑了,也就难以责罚了。或者就算是要责罚,也首先要责罚那始作俑者,而不一定真会责罚自己;或者他认为,自己就算随大流跑了,也不一定会被发现。

    实际_38605.html的情况是,只要你逃跑,十有八九就会被执行军法的,这个情况平时大家都很清楚明白,也常嘲笑那些有投机心里的逃兵胆小如鼠,蠢笨如牛。不过等到在战场上面临抉择的时候,投机心理往往会占据上风,大家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相信事实的残酷。

    当时的情形也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乌恩发现蒙古兵中竟然出现了逃兵,很是惊讶和愤怒,他一掌将那个偷偷退后的士兵连人带马击的粉碎,大声吼道:“再有后退半步者立斩!”

    但逃兵就像是决口的洪水,能够挡得了一时,当洪水再次汹涌时将会更加的猛烈。

    那支匪军就中 文首发像一支出鞘的利剑,在蒙军中纵横驰骋,将所有的反抗都击的粉碎,锋芒所指众皆避退。再加上匪军时分时合,忽左忽右,所过之处溃卒成群,乌恩管得了这边就管不了那边,分身乏术,也是无奈。

    乌恩焦躁的大吼一声,双手击出一条火龙,绕身而旋,火焰裂空声犹如龙啸,声势惊人。四周的蒙古士卒马匹尽皆被燃为灰烬,稍远的蒙古兵都是惊恐莫名,不知道大将军为什么要袭击自己人,但惧于他的积威,也不敢询问,只是慌忙躲避。

    乌恩附近的马匹都被耀眼的火光和震耳的龙啸声所惊,不受控制的奋蹄狂奔,也不辨方向,将蒙古军冲的更加混乱。

    乌恩见士卒混乱,难以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既感到屈辱又感到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下的百战强兵在叛贼的冲击面前会如此的不堪一击,竟然会出现如此多的逃兵溃卒,自相践踏,早已溃不成军。这种情况按说只会在汉人南蛮子的军队中才会出现呀,英勇善战的蒙古人怎么会抛弃英雄的荣耀,在敌人面前逃跑呢?

    乌恩把怒气都发泄在那个白脸将军身上,心想要不是他突然出现,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乌恩看的出,那位白脸将军是整个叛军的灵魂,要是他死了叛军肯定不战自溃的。所谓擒贼先擒王,看来早就该杀死他了。

    乌恩纵身而起,踏着溃败的蒙古军的身体头颅向着云雨泽的方向奔去,所踏之处士卒惨叫,马匹哀鸣,显见他踏过的步伐很重,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在脚下。

    阮鸿涛突然瞧见乌恩分身向云雨泽的方向奔去,知道要不好,大叫一声:“云将军,小心!”也是纵身而起,飞身向云雨泽的方向抢去。

    阮鸿涛的轻功与乌恩的很是不同,他脚踏之处,尘埃不起,恍如蜻蜓点水,燕子掠地。士卒都还没有知觉,阮鸿涛已经从他们头顶越过,一步数丈,飘然若仙。

    不过,他快乌恩更快,在他大喊的时候,乌恩距云雨泽已经只有十丈的距离,而云雨泽还在带着夔州军冲击,恍然不觉。

    阮鸿涛心中焦急,心中暗骂,云雨泽你这个笨蛋,怎么反应这么迟钝,你再不回头,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啦。他额头冷汗直冒,足下愈加发力狂奔。要知道在夔州军中,他和云雨泽的感情很好。自从他进入夔州军的那一天其,云雨泽就是夔州军的副帅,协助郭小将军训练夔州新军。这云雨泽对士卒很好,吃住在军营,与普通士兵同甘共苦,因此很得士兵爱戴。

    阮鸿涛刚进夔州军的时候,很是普通,不过他见好友甘文博一下子跑到了郭小将军身边,很是羡慕,于是就发狠苦练。云雨泽注意到他训练的格外刻苦,就暗自照顾他,还抽空教他兵法武艺,可以说是他的半个老师了。只是云雨泽此人很是低调,等到阮鸿涛的才干被郭小将军看中的时候,他就不再特别照顾阮鸿涛,而是和他保持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等到阮鸿涛升任振威校尉以后,领兵愈多,胜仗愈多,多少有些年轻人的傲慢习气,对云雨泽也不像过去那样尊重了,云雨泽一笑置之,并不以为忤。

    阮鸿涛总是以为,云雨泽作为一个副帅,太过低调了,甚至让人觉得他好像没有什么进取心。因此随着他年龄益长,在夔州军中的声望日隆,逐渐对云雨泽生出了轻视之意,觉得他太过古板守旧,难以有大的成就。有时候他私下得意的认为,自己不但武艺早已在云雨泽之上,用兵打仗的本事也早已经在云雨泽之上了。不过他骨子里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有点轻视云雨泽的心理,但对云雨泽早年对他的照顾还是十分感激的。

    现在他见云雨泽深处危险之中,心中焦急如焚,将全身真气灌注双腿,急急前去救援。虽然,他知道那个高个子蒙古人的武功还在他之上,但现在也过不了许多,大不了也就只好拼命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