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北风已是恶贯满盈。
我们十几个,踉踉跄跄的往山里面跑,就像我们曾经走过的路和后来我们历经的路途那样,我们蹒跚着。
在那座小城呆了两年多了,未曾与香炉山有过一召之面,受了前后两个拥挤的时间段的唆使和两个断层的排挤,我们终于下定决心一览其容。
我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总是满怀着期待和梦想。
所以我不忘带上我所钟爱的笛子,而大印则带了他的洞箫。我们不知道这些能否与即将遇到的环境搭调,犹如那时的朦胧和如今的迷茫一样,我们不曾想过这一技之长是否在我们所无限憧憬的将来有个用武之地。
可是我们依然坚定地带了那些我们所钟爱的东西——即便如今我们丢失很多,也丢失了太多,可这些在当时是难以料及的。
然后我们就出发了。
你知道,我们那时虽然奋力拼打,有时竟然顾不及某些东西,然而我们所剩的很多,我们带去了多少,我们就留下了多少——最起码,那时我们的激情依然在;不像现在,虽然我们时常停下脚步往后看看,但是当看着一路走来的血和泪泛滥成河,我们数起我们所拥有的时,无不是让我们失望万千的。
是的,那时我们剩的很多,我们就打包行囊,带着我们一如既往的所有的财产,我们要去香炉山。
远远地观着,她像一块巨石矗立云端。只是就算远远的看着,也饱含了太多的萧索。然而确是太令人惊异了。走进了,每一颗石块,每一棵花草,我们不知道这样的美丽是我们所无法预知的,她重重地撞击着我们的心扉。
尤为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那些环绕在山下的油菜花。虽已是初春,风却不减,那些油菜花就在山下摇曳着身子,以曼妙的舞姿迎接我们。
可是,我那时却不认识你呵,要不然我可以跟你说那些涩涩的年龄。
有位老师就问我们:“油菜花开了吗?”意思是少男少女们思春了么?呵呵,多美妙的比喻!
我太喜爱油菜花了。
一望无垠的田野里,淡黄的铺着一层轻柔的地毯,阡陌之间,蝶飞蜂舞。我就那样醉眼迷离地凝视她,就好比后来遇到你时,你给我的那种安宁和美丽一样。
若是,人生若是能有几个性别的选择,你知道么,我先选择成为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然后再成为一个男孩。我就在我钟爱的田野间,伴着油菜花在清风下谱成的一首曲子,我翩翩起舞。从远处望去,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那一片春的涟漪里荡漾。
那样美丽。曾经,我们所有钟爱的那样美丽。
又说得远了。
我们就从山上鸟瞰,光秃秃的山上竟然沉浸在一片花海里。
只是我们的心太小,往往目光太近,所以那些花海里的美丽即刻便被我们忘了。可是这样的不毛之地总能将我们带入不断的惊喜,它让我预感到我后来的和你相遇,你知道么?太美好,太多,又转瞬即逝。
陡峭的岩壁,盘旋小石路,裹了红锈的栏杆??? ???
该有多久没人来过了啊,我就开始惆怅,我想这么美好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令她如此孤单呢?你说我是不是太无事呻吟了?可她不就是这么深深浅浅的触碰着我们心里的某个地方么?我已不能多费口舌,只是我确实喜欢呆望。所以接着我就呆望,就算在山腰也能尽览无遗——虽然这座小山海拔不高,我想她曾经的或许属于辉煌的范畴的和现今模模糊糊拓印在人们心里的印象的来源,并不是她的高度,而是她的嶙峋奇石。
我呆望着远处,在那样敏感的年龄,我选择呆望,直到现在我这个习惯已经不能再改了。我发现迷雾重重叠叠,将那一幅山水泼墨蒙了一层纱,当风起之时随风飘荡,拖着长长的尾巴。我就会叹一口气,看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都会叹一口气的。
顺着那条直陡云霄的天梯,爬到峰顶,那里竟然别有洞天。
有一座亭子建在岩崖边上,你信么,站在亭子里,往下看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冲动,一种很疯狂也很莫名的冲动,那便是一蹬二跳,要不是人比较多,恐怕我现在只能魂绕山里了。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很神秘。可是那是多么美丽呵,即便是即将夺取我的生命,你能理解么?
当然,现在我却不能这样做了,我想我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有很多种感觉是只残留一瞬的。
再往前走的时候,就是高高低低的奇异的石笋。这是我的小喀斯特呀。后来,从广西境内回去,到了桂北黔南的时候,我目睹了真正的喀斯特地形。
那时,我们乘坐的是没有空调的列车,风就狂妄的往车厢里面钻,串入我的每一个毛孔。那是在我遇到了你之后,在我重复着经历一段淡然的美丽之后。我就极力找寻你的身影,哪怕是你的一丝气息,就在那些石笋之间,纵然是远眺,我也能感受到那些清凉的顺着石灰石往下清幽地流的水,我总是异想天开的想在那里找到你的气息。
列车在石笋之间疾驰,我后来才知道,我那时竟是那样的傻,就算我能找到了又能如何呢?列车和石笋的瞬间交错,风变得愈加地烈了,你的气息就愈加的淡了。
请原谅我。
我说过我总是词不达意,大抵也是如此。只因我说话时我的思绪总是纵横千里,太保守的思想却总在那一片中 文首发荒漠上驰骋。
来到了那个“小喀斯特”,哥就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待到我们看见他时,他已经伫立在远处突起的石头上边。他朝着我们大声的喊叫,只是那叫声沉入风里太深,传到我们耳朵的时候太浑浊了,听不清楚了。
我又想哭,瞧,我真傻!
只是我想我还没有酝酿好这种情感,故而算是抑制住了。你说我是不是就是这么总被风和山感染的呢?
我拿出笛子,尽管我吹的不好,我还是尽情的演奏,不为别人,只为我和我的风以及我的山。刺耳的笛声经风和山的磨砺之后返回来的时候圆润了许多。
呵呵,又说了太多了。
那笛声啊,现在鬼魅般总是萦绕在我耳畔。听到这些笛声,我就想起那些山来,然后就想起那些风,接着就是那些油菜花——都是我钟爱的她们呵。最后,我就不知不觉地想起你。我曾发誓,我不再想你,现今我知道任何盟誓不成规矩,我与我自己签订的盟誓亦复如是。
我想起你来了,我就特想跟你诉说一番。
又要结尾了。若是我俩也能有个结局那该多好!
我昨天听着阿桑的歌,沙哑的声音中,道尽了我的现在。
你说我还能得到你的答案么?呵呵,不管如何,我都是要询问你的。我不知道只是我的生活才有这许多的问题,还是生活都有这样的问题。总是,我的生活就是积累了无数个类似的问题,清晰的和不清晰的。所以请原谅我的不折不挠。
你说,_38605.html那些我们钟爱的,她们能返航么?
最后,跟你透露一下,昨天我听的那首歌叫《寂寞在唱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么说的:“天黑了,孤独又在慢慢的割着,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
万望谅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