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雨(不看也罢)


本站公告

    突然就不想死了。

    这并非是说之前很想死,好比吃着吃着就发现人应该吃下去一样,也并非是指之前不想吃。生命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生命与其说是名词,倒不如说是动词来的贴切,故其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此时无非是想说说愁怨罢了。

    对于命运,我与史铁生有同感(似乎我之无名小辈无攀扯史先生之能,然而共鸣有时亦是对主观客体毫无理睬的),一言以蔽之,我们每个人都是在不可逆转的命运长河中厮磨,亦即每个人的生命只是上天的一个舞台角色需要而已。由是我便道“生命中无非是想说说愁怨罢了”。

    莫急,晓君无以晓某之谬论,且听某慢慢道来。

    拜读史铁生的《宿命的写作》竟然一月未毕,此事却也不可称奇,即便是之前从未发生此类事件。近来恋上类似此类之文章,我命其名为亚哲学。是的,该有多美妙呵。

    自去年暑假那一次难得的邂逅,总觉着自己怪怪的。

    生命总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将有两条发展前途,其一是奇迹,其二则是默默无闻。所以我就这般遇上了。而默默无闻者亦有两条路可发展之:颓唐与欣欣向荣。我却是不知如何形容我的这般邂逅的。时而明了了,时而又浓雾迷离。

    想必我是二者兼容罢。

    从未发现KL城的雨有如此的特别,抑或是雨融入了我,要么便是我融会了雨,总之,这是个关乎雨的季节。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上,经一个多月的暑假,心被烤的很热,犹如烧红了的铁,一下触碰了冰凉,天晓得会是什么景象。我没有带伞,我很大时候是个痴心妄想之徒,妄想着终有一日会于转角处见奇迹,而每个奇迹都联系上一件物什。我想快要下雨的天加上快要枯涸的心,这件物什应该是伞吧,常人遇风满楼之欲来山雨常常带伞,而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这样的祈望不是只与爱情有关甚至是几乎与爱情无关。我时常将生命看成是一个寻觅美的过程,哪怕是一滴泉露,一次际遇,一个画面,一曲高喝,一瞬便可知悉。这样想,这个世界是一个大杂烩,兴许是一个公园,当然,这是纯天工的或者是很自然的那种,你是一个热恋中人(恕我鲁钝,但凡世间美好之物无不用恋人喻之,除此想不出什么妙策来了),掬一湾清泉,采一朵野花,捋一丛杂草,吸一口空气,均是你从未遇见的美(我向来很注重美和漂亮的区别,你可以说一个长得标致的女生是漂亮的,你也可以说一叶一花万物生灵是美的),此刻,一个不管是拘谨的还是善于宣泄的人,只要他还有一颗心,那么,他便应该懂得自己的惊叹一点吝惜不得。

    对,便是这番的,生命便是这番的。

    我向着083方向走去,漫步在我心中无人的大街上,街上熙熙攘攘过往行人形同虚设,这时候的凯里是我的,欲来的山雨也是我的。莫名其妙,是的,我就莫名其妙的联系到两年多前也是这个时候,大概是触景生情了,然而我担保那情景不是这番景象的。那时初中一玩伴从一座十几米高的跨江大桥上摔了下去,虽完全昏迷,却幸得生还。之后有了不曾清晰的对人生的思考的嫩嫩的蔓蔓枝枝。

    过得新华书店,到了大十字,穿过街头,无意中走入中博,那个让我总是找不着北的地方,偶尔觉得中博就是长得一个样,绕了还不到一圈就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进来的了,我就是这样的,倒也该是个迷路的好时节。彼时雨霏霏,我每时来学校经凯里时均是寄住在朋友那里,这次也是一样,朋友还在高考一线奋战,由于学校要补课,我想他是没空给我送伞的,正好可以安静的聆听这小城最繁华的喧嚣。

    转角处有个书画坊,我很是诧异,惊羡于这样的地段竟然有着这样不合时宜的陈设。毫不疑问,我蹩足进去,我承认我不是一个懂书画的人,但我却执拗我是个懂这番心思的人。那些个老师们正忙于指导十岁上下的孩子们习字涂墨,我倒是欣喜于我的犹如透明般存在,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欣赏那些无伤大雅的书画了。古人曾有言,书中有颜如玉,我想此书亦是彼书——书法了,我总是从中看到些许灵气来。待我痴觉自己是似有仙风道骨时,好生可笑,脸上略有愧意的出了书画坊的门,回过头来,望着这些过去的我们,恍如惊世。

    这间书画坊无疑是茕茕孑立的,因为当我再往前移步时我发现它被那些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麻将馆成掎角之势包围着。多么可怜。就像这夏季突兀的冷冽和清凉,倒显得多余了。

    天放晴了,初时雨点倒映出无数个模模糊糊的太阳,我心里生出更多冷气来。

    不知是如何走到的大街上,此间我思绪纷飞浮想联翩。当我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来时,发现我已经回到半路上,就着八月末,我着实斟一壶浊酒在心里醉过千回万回,不是清樽之宴着实是一壶浊酒。注目街上的枫树,这早到_38605.html的秋呵!

    于是,我在长椅上坐下,感受着初干的和微渍的木香,立刻翻开包,取出笔和纸,而我要做什么呢?我要做什么呢?我竟然不知,那又是什么让我有这样的举动呢?不知。然后潦草的写下几行字:

    我是这亟待的夏与秋交接的一缕风么?为何抓不住,抓住了却一切又非那些物?

    后来,我将这些无厘头的字眼通过短信发给我所能想到的好友。他们都说你有病啊。我就突然想喝酒,酒这东西现在我发誓要是当初不碰我此生绝不陷此彀中的。可是我就是突然想喝酒,可是我那时还不会喝酒,可是我又想哭,可是一个老大不小了的男生在大街上莫名其妙的哭很是惹眼。终于,我还是忍住了。

    上了火车,好像到了家好像又失了家。火车于我总有些幻想。看,我就是如此之执拗,谁说悲伤不是美来着?火车很像一只勾勒素描时的笔,随意一划,或许能画出别样来,它是这样的随意,是这样的真实又不真实。

    期待也是一种美。

    每个人期待生,期待生时绚烂,期待死后留的身前身后名。何不曾想过期待死呢?史铁生说死不是一件急于求成的事。那便是了,生安排了这么多还不够,那么还有什么好退却的。你也可以这么想:人人都是上天安排的一个角色,这样的角色便是现在的你了,我们总有时荡气回肠,总有时肝肠寸断意乱情迷,总有时书生意气某时迂腐,总有时纸醉金迷自恋其容,总有时回廊曲折断曲幽幽,总有时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总之是生活的经典;这往昔一切,无非是对每个人的一个考验,到时将对其进行验收,那时,我们在另一个维里,在另一个空间里,欣赏上天为我们录制的我们的一生,嘻嘻哈哈的看着那个小屁孩说这孩子多可爱又多傻逼,看着看着才发现影片之人竟然是我们自己,伴着空寂或者满足,牵肠于生前的自己,为何不这样为何不那样。

    所以,即便是不可逆转的厮磨,我想这种不可逆转应该这样理解:换上戏服之后,演最好的自己,让导演满意些便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