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月看着外面的风景,并未发现对面的人已经从熟睡中醒来……
维洛鸿一睁开眼,就看见潼月还是她当初那样的姿势,很安静地坐着。一阵风过,花瓣如雨,轻悠悠落在她的眉间发际久久不肯离开。
她就那样一声不响地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似乎并未察觉到那花瓣的纠缠。玻璃窗上清晰地映出了她的面容,神态中的迷离更显的她愈发显得憔悴。
潼月恍过神来,明显感觉到有一束刺裸裸的眼神朝向她,一看维洛鸿已经醒了,正望着她,心有所思。
“你醒了?”潼月转过头,小心的将小绿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倒在一旁的软垫上,将包袱垫在她的头下,细心的帮她调整好了姿势才放心。
维洛鸿看到潼月一系列的动作,心中想着,她以后定会成为一个好娘子,可惜,这是不属于他的。想着,脸角露出丝无奈的笑意,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又吃醋了,不同的是,这回吃的是女子的醋。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潼月见他一直看着自己,而眼神却飘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维洛鸿并没有骗她,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动把后面一句删掉。
“但愿如此吧。”
接下来,一片沉静,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宁静,各想着自己的心思。就只有那‘没心没肺’的小绿仍睡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向上弯起。
潼月转过头,醒悟,这年头靠别人没用,只能靠自己。
两只手拉着衣角在那挣扎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光不由得看向维洛鸿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忙低下头,脸煞间红透了。待自己调整好心绪后,又偷偷的看向他,他已经转到一边看着轿顶发着呆。
然后,潼月放心、大胆的开始将目光投向他。越看越不对,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就感觉差了点什么东西。不过,又想不起来,就觉得跟以前的维洛鸿有些差别。
是有点凌乱的头发吗?要知道平时维洛鸿的头发可是整整齐齐的,都让潼月误认为他家是卖发腊的。不对,这凌乱的头发更添的他有些粗旷的美感。
那是对黑眼圈吗?那眼圈也无不妥,虽无装饰感,但熬夜,再所难免的。
是那身挂满污渍的衣服?也不是,远远看去,还挺像是一件油墨装,看来,维洛鸿也弄脏衣服有是有一手的。
潼月仔细的看着,认真的看着,努力的看着……
维洛鸿移过目光,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研究着什么,然后眉头皱起,思考着。
“你在看什么?”维洛鸿被潼月的模样给逗乐了,挽起一丝36.7度的笑意。
“哦……哦”潼月单指指向维洛鸿,眼神反如态,一副明了的样子,眉间的疑惹一扫而空。
潼月刚看到维洛鸿招牌似的微笑,就连系到了那标志性的物品,就是扇子嘛。
“你的扇子呢?”
维洛鸿嘴角顿时抽住,难道,难道她前面那么皱眉就是在想这?耸耸间,“忘带了”。自己一夜的难过,一夜的无眠,是以何种心态、走进‘汝玉坊’的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谁还会惦记着那一个无魂的装饰物。
要知道那扇子可以当初皇在任时亲笔提词送给他爹的,因为他是独苗,他爹最疼的儿子,所以在他成年那时送给他当了礼物。而维洛鸿自然是知道他爹的别有用心,加上对这把扇子的喜爱,从那日开始便日日带于身边,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这可算是自己第一次丢下扇子,自己出门,苦笑着自己的伤痛,希望是最后一次。
潼月看出维洛鸿脸上闪过的难过,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只得转移话题。
想着,想着,有了个主意,随即将小绿脑袋下的包袱一把抽开。而潼月似乎忘记了软垫下是红木,可怜的小绿只得与木头产生一击碰撞,幸亏,她正处于沉睡中,没有任何反应,转了个身,又继续自己的觉。
打开包袱上的结头,潼月将事先就放在包内的纸头拿出,放于膝上,对折,反对折,对折,反对折,折痕密密麻麻的。
维洛鸿看着潼月手上的忙碌,一脸迷茫,这也不能怪他无知,对于古人,要知道21世纪人类的折纸是很难哩,古人也只对折些风筝的手法明白。
最后一个对折,“好了”,潼月轻呼着。
一脸兴奋的,将腿上的包袱放至一旁。兴奋已经让她忘了这是在轿内,不础轿子的摇晃,直接站起,微屈着走向维洛鸿那一边。
马车正经过一个小桥上,桥面不稳,一个摇晃,潼月重心不稳,身子向维洛鸿那倒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