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杨子知道这需要自己忍受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过渡时期。既然痛苦是不是就无需忍受继续交往呢?杨子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自己一时无法接受贺冰是贺晓萌的亲哥哥这个事实。
静岩的精神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决定搬回自己家里去。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和观察,张云对静岩逐渐地放下心来,于是同意了她的想法——静岩毕竟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独立性,作为朋友,只需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最容易犯傻和不知所措的时候帮她过渡一下就行了——张云认为这便是尽了“朋友”的情分和本分。
这天下午,陈征去邻省出差打电话说回不来了,家里就剩下了张云和静岩。
张云跟素素大姐说:“大姐,今天晚上我多做几个菜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怎么,有喜事?”素素是个非常爽快的人。
“不是,静岩要搬回去了,做点好吃的算是送送她。”张云说。
“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儿的我去了不方便说话。放心吧,什么时候忙活清了什么时候来抱乐乐。我还和我闺女多玩儿会儿呢!”
作为一名普通的家庭妇女,有如此爽快的性格让张云很感动。
张云回家去张罗饭菜了。
等到所有的菜被摆上餐桌,静岩下班了。
她吃惊地问:“姐,你这是招待谁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云说。
张云一边说一边继续收拾着,以为静岩去洗手了。没想到刚一转身却看见静岩站在自己身后流泪。
“怎么啦?”张云问。
“本来就舍不得你,想没事儿似的走,你却……”
张云的眼圈也红了,但她故意强装笑脸,对静岩说:“舍不得就不走,这顿饭就当咱们改善生活。”
静岩像个孩子似的从身后搂住了张云的腰。
张云说:“今WWW.soudu.org天陈征不在家,咱俩好好说会儿知心话。我去拿点啤酒。”
静岩放开了环住张云的双手,说:“我去素素大姐家抱乐乐。”
说完wWw.,静岩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把乐乐抱回来放在童车里,今天的乐乐出奇地安静。
张云摇晃着童车对女儿说:“今天乐乐好乖,不想搅了阿姨和妈妈的兴致对不对?先躺一会儿,待会儿妈妈抱,啊?”
静岩把两个高脚杯倒上了啤酒。张云坐回到座位上,静岩端起酒杯,对张云说:“姐,谢谢你和姐夫!”说着又要哭。张云赶忙拦住她说:“要说谢我得谢谢你,真的,只是你不觉得......”
张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静岩也随着干了杯里的酒。
张云又把两个杯重新满上并示意静岩举杯。
静岩说:“姐,慢点喝吧?”
张云却说:“放松一下吧!人有时不能总一根弦儿紧绷着。”
静岩听出了张云话里的伤感,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张云。
“这些日子,真的有些让人接受不了,先是哥哥离婚结婚,接着姑姑得病,然后你……现在姑姑走了,盼着我嫂子找一个好归宿,可那个人偏偏是贺晓萌的哥哥……”
“要不说人生无常……”静岩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也好……”张云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也好?”静岩有些不解。
“让我没有时间去理会自身的疾患……”张云欲言又止,代之语言的是一饮而尽的满满一杯酒。
当第二杯酒喝下去的时候,张云和静岩都有些激动。可是两个人似乎都想找一个发泄的“点”,所以谁也没劝阻谁。
慢慢地,张云流泪了。她说:“静岩,你看着我幸福吗?”
“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幸福?姐夫又老实又能挣钱。”虽然静岩知道张云不是在乎这些的女人,但她能说什么?
张云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她说:“你怎么也学会跟我说谎了?你是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的。”
静岩无语。
“你知道,我的幸福都是用虚荣伪装出来的。当然,有的女人把钱多和男人的老实归结为幸福。这些陈征都具备可偏偏我不需要……我要的是生活的情趣和乐趣,我不需要一个像机器一样一成不变又毫无表情和激情的老公……”
张云开始哭泣。
哭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不错,陈征是老实,但静岩你知道吗?他认准的理儿我根本就拗不过来。他不同意的事情任凭我怎么解释最终还是不同意。对我的欣赏呢?呵护呢?哄我开心的话呢?何况我并不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似的女人……”
静岩仍然无语——她说过什么呢?张云说的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不用说现在跟他们住在一起,就是他们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他们不般配。
而且,静岩还旁敲侧击地问张云:“姐,怎么就想结婚了?”
张云开玩笑地说:“犯晕了呗!”
静岩在心里说:还真是犯晕了!看以后这个“闷棍”闷不死你……
“静岩,你在听吗?我在说陈征的软暴力!”张云趴在桌子上继续哭……
静岩伸过手去摇晃着张云的肩膀,说:“不说这个了。你不是想开一间发泄吧吗?”
张云抬起头擦擦眼泪说:“房子都看得差不多了,这不有了乐乐。也好,等我闺女长大了,妈妈就有能说到一起的人了。”
孩子在童车里哭起来,张云把她抱起来:“妈妈的开心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