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行李,只有一个简单的挎包。孤独地站在站台上,晚风把她的长风吹起,就像要吹乱她的满怀思绪。
她稍作停留就一捋头发朝门口走去。
她在一个寄存自行车的地方取了车子,正准备往自己家赶,手机响了。
是领导的电话。
张云在路旁停下接通了电话,“喂!”
“张云啊?”
“主席,请问有事吗?”张云客气地说。
“你在哪儿?回来了吗?”
“我刚下火车,正要回家。”
“是这么回事——要过年了,由咱们市委宣传部牵头组织一场茶话会,其实就是自助餐,为了显得节俭才说是茶话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四点半开始,所以,你一定要来上班。”
“这......”张云说,“主席,我上不上班没关系吧?”
“不行。你和边原都要来,一来有许多作者都和你熟,二来还有个晚场舞会。”
“这舞会我就更没必要参加了,不就是大龄青年的联谊会吗?”
“这是宣传部和咱们合办的,还有许多作者参加呢!也是为了繁荣我市的文学创作。你和边原不来的话显着咱们文联多没人才?”
“主席,您还满‘虚荣’的?”张云半开玩笑地说。
“虚荣就虚荣吧——只要你能来。这虽然不是本质的工作内容,但也能说明工作态度。”
“您又上纲上线啦?”张云说。
挂断了电话,张云骑上自行车匆匆回家。
到了自己家楼下抬头一望,就望见了厨房里的灯光。一股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到家了。
上楼并拿出钥匙打开门,张云一边“陈征、陈征”地叫着一边换上拖鞋直奔厨房。
陈征正在厨房里煮方便面。见到张云回来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高兴,好在张云早已经习惯了这些没有在意。
“光吃方便面?”张云问。
“不太饿。”
“我来给你做。”说着张云洗了洗手就要从冰箱里拿东西。
“我真的不饿。”陈征又说,接着关上煤气灶刚要吃方便面,又像刚想起来似的问,“你吃不吃?”
“我还是有点晕车,不想吃。”
陈征知道张云的这个毛病,张云因为晕车每当乘远途车后一般都不吃东西。
所以,陈征端着碗方便面自己吃起来。吃了两口,他问:“姑姑怎么样?”
张云感激地看了看他,摇摇头说:“不行,医生说不能做了,太晚了......”
看着陈征吃方便面,张云说:“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嗯。”
张云从卧室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去洗澡间洗澡。
如果说少言寡语的陈征没有热情地迎接张云的话,那么,这家里的温热的水中 文首发热情地环绕着她。
张云静静地享受这温暖,她使劲地呼吸,尽管洗澡间里蒸汽弥漫,她还是闻到了自己家里空气的亲切和熟悉。这更加让张云相信:生活的惯性比生活的价值和满意度重要。
想想自己离开家好几天,就觉得有些对不起陈征。
想到这里,张云把洗好的头发盘成一个高高的髻——也许这样会让陈征感到很新奇的......
而且洗完澡后,张云一改洗完澡就必须洗衣服的毛病,她把该洗的衣服放在角落的塑料篓里。然后拿着毛巾来到客厅,陈征正在看足球比赛。张云说:“陈征,我累了,我先睡了。”
“睡吧。”陈征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接着看电视。
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张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真的很需要吗?不是。但总有一点什么事情来证明我们是夫妻关系吧?
别人家也这样吗?
笑话!
这事谁能知道?
即使有人说了就是真实的吗?
张云尽量使自己的身体放平,这样也许能是自己安静和平静。
接着,张云听见陈征走路的声音,也许他已经关掉电视了。
张云盼望着,盼望着一个过程——一个能证明点什么的过程,她盼望着一种形式——一种能衔接起某种关系的形式。
至于着过程和形式能带给张云什么快乐和幸福,张云早已经不渴望了。究竟是爱让它淡漠,还是它驱使爱的远离,这个问题复杂得让张云琢磨不透......
陈征也来到了卧室。
张云十分希望陈征直接掀开自己的被子。
因为他们才三十几岁。
因为他们已经分别了好几天。
因为张云不愿承认自己的婚姻存在问题。
因为她的本意希望自己的小家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她更怕有一天自己的心不再属于自己......
陈征规规矩矩地正人君子般地撩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去。
“这几天你没去我妈那儿吃饭吗?”张云问。
“没有。单位忙。”
沉默......
“明天宣传部和我们单位联合举办舞会,领导说可以带家属参加。你也去吧,放松放松。”
“我又不会跳舞。”
“看看也行啊,凑个热闹。”张云说。
沉默......
张云感到陈征的手似乎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被窝,她心中一惊。
是的,是陈征的手。为了表示配合张云轻轻提了提被子——陈征的手触到自己的肌肤了,张云又是一惊——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源于陌生和不适应。但是,随着陈征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张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抵触——不是希望证明点什么吗?
当陈征的手终于慢慢接触主题的时候,张云“嗖”地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陈征问。
“你怎么总忘记剪你的指甲?”张云气愤地说完就一转身把脊背留给了陈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