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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经不住静岩地再三恳求,刚要准备给陈征打个电话,凑巧陈征的电话打过来了,他说单位要加班问张云晚饭先等会儿。待放下电话,静岩就帮张云穿上外套,嘴里喊着:“天助我,快走。”

    两个人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并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落座,服务员过来让她们点菜。因为彼此太熟悉,所以少了许多繁琐和客套,各自抢着点自己和对方爱吃的菜。不一会儿,菜上齐了,她们边吃边聊。

    “我又调回办结婚证的那面去了。”静岩说。

    “原来你们还经常调换。”张云感到很新鲜。

    “领导说要是总让我原地不动,咱们这个城市离婚率就更高了。”

    张云露出一丝苦笑,“这么说要是想离婚的话你还帮不上忙了?”

    “说什么呢?”一句话似乎捅到了静岩的隐忧,她忙问,“对了,我一直说让你跟伯母解释一下,当初大义哥和杨子姐离婚的时候我没上班......”

    “说了。再说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人家贺晓萌都快生孩子了。”

    “真是世事无常啊!”静岩感叹道。

    “我现在不担心别的,就盼着我嫂子也能早点找个称心如意的伴儿。”

    “我接触的这方面人多,要不然我给她物色物色?”

    “从离婚的人里面?不行。离婚的人多少会有人品或性格上的缺点,配不上我嫂子......”过了片刻,张云又说,“当然,像我哥和贺晓萌这样的除外。我哥离婚本身就是为了贺晓萌,所以他在贺晓萌眼里是无可挑剔的——最起码现在是吧。至于以后,谁又能说得清呢。”

    静岩沉默。在她心里,还没有这么多无奈。丈夫是个军人,至今仍过着和丈夫两地分居的生活,每次见面都是一次蜜月。每天面对离婚的人们,离别和伤痛只是她眼里的过客,虽然她也有着柔软的悲悯之心,但毕竟年轻,快乐依旧是她内心的主旋律。所以,当张云说出上面的话时,静岩一时想不出说什么好。

    张云接着说:“都怪我哥,要是他不离婚的话,也许......”

    “也许什么?”静岩敏感地问。

    “跟你探讨个问题,”张云转变了话题,“你说如果恋爱中的两个人发现彼此之间有问题是分开呢还是结婚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用问我吗?我聪明的云姐!”

    “所谓的聪明人是不是一生都聪明?”

    “当然不会。”

    “那聪明人一生中会不会在同一件事上犯同样的错误?”

    静岩不置可否。

    张云又问:“你说婚姻中的两个_38605.html人发现问题后应不应该赶紧要个孩子?”

    静岩一下子警觉起来,她说:“云云姐,是不是这些日子住院住得你神经过敏了?我得快跟陈征哥说说没事出院吧,别没病弄出病来。”

    聪明机敏的静岩本想用这句话搪塞过去,但却勾起了张云的话题。“出院?在这儿我倒觉得很清静,我都有些不想走了。”

    “你......你再不走就是想讹人家那个司机的钱!”

    说完后两个人都有些忍不住笑起来——因为明明张云不是那种人。

    张云真的该出院了。

    司机边原和陈征张云“争”得不可开交。不过这争的原因却与一般的人们之间的纠纷不一样——在这场不大的事故结束时,边原嫌自己赔付的钱太少总想再拿出一部分钱来作为补偿,而陈征和张云称自己“三险一金”非常齐全就连目前这点钱都不要......

    最后,帮忙接张云出院的平玉说了几句话才算把问题解决了。平玉说:“最主要的是云云身体恢复得很好没落下什么后遗症,大家都很高兴。边师傅,请你相信我,陈征是我最了解的人,既然他说不要你这么多钱就是从心眼里不想要。好在这个城市不是很大,以后见面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你说呢?”

    就这样,边原又从外面超市买了许多贵重的补品放到张云他们的车上,大家一一握手寒暄道别。

    到了家,平玉帮忙把住院时用的东西拿到楼上。然后连手都不洗一下就说:“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张云说,“怎么?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今天家里有事。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再给江蓝打电话。”说完,就往外走,陈征也不说什么客气话,默默地送平玉下楼。

    张云环顾自己的家——这么多天了自己还真有点想家呢!虽说陈征每天去医院陪自己,但终究带不去家里的气息啊!于是张云忽然发现,人们的许多痛苦还来自于对生活的惯性......张云匍匐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好好经营这个家吧!因为让自己感到熟悉和亲切的不只是陈征,还有这屋里的一桌一椅、丝丝空气......

    陈征回来了,他说:“晚饭吃什么?我去做。”

    “我想喝粥。”

    “行。”

    “我等着啦?”

    “等着吧。”

    “吃现成的还真有些不习惯,有点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感觉。”

    陈征没说话去厨房做饭了。

    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张云喊道:“陈征,陈征!”

    陈征回到卧室,问:“怎么了?”

    “我想洗澡?”张云出奇地有些撒娇。

    “洗什么?刚好。过两天再说。”

    “不行,都脏死啦。去给我放水吧?”

    当张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陈征正好盛上了热气腾腾的粥。

    陈征问:“有火烧,吃吗?”

    “不吃。太饱了不好。”张云一边说着一边诡秘地笑笑。她盼望陈征能积极地“接招儿”,但陈征依旧低头吃饭,似乎什么也没有反应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