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想去西区,阿夏就想到了永乐,“怎么了,有事也会先挺兄弟你啦,想去找永乐吗?”
把钱包塞进裤袋里,翎晓就往外走,“不是,想去我小时候家的旧址看一看。过来接我吧。”咚咚咚的跑下楼。
外面真热,出门见看见阿夏的跑车,阿夏一看翎晓过来了,就打开车门,让翎晓坐进来,看他系好安全带,阿夏左打方向盘,把车退出去,嚼着口香糖道,“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怎么现在先回去看看。”
咳了一声,抽了抽鼻子,翎晓感觉空调开的有些凉,从后面拉过一件阿夏的外套盖在身上,“最近老做噩梦,感觉好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你也知道我以前的记忆一点也没了,就想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把空调稍微调低了点,阿夏像听到笑话一样笑了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翎晓,“噩梦,不会就因为这个就跑那么远吧。你什么时候也迷信了。”
活动了下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心里不踏实,去看看去去心病。”
想起警察的问话,阿夏不屑的哼了一声,“切,张景瞳那丫头居然死掉了,还好昨天没搞她,不然今天我可是有嘴都说不清了。”真看来她是真不走运啦,想搞她的人还真是不少啊。看翎晓没什么兴致,阿夏就凑近他,“怎样,昨天那两个?”阿夏笑得很暧昧,“啊?怎样?”
无所谓的挥挥手,“马马虎虎。”虽然看起来挺清纯,谁知道是不是阅人无数了,这年头,没几个多单纯的。
“那晚上要不要约出来玩?”
看着路,翎晓看着车载导航仪说道“没心情,恩,从这边左拐一直走。”
开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车在一处从外表看很大很气派的庄园前停住了,从车里往外看,这户人家相当富裕,不然怎么会住得起看起来就像城堡的房子。阿夏吹了下口哨,“真酷,看起来,你小时候家里相当有钱嘛。”翎晓走下车,走到大门口,开始按了门铃。铃声响了很久,可就是没人来开门。翎晓又接着按了一会,还是没人来开门,这么大的宅子,难道真的没有人看着吗?
阿夏从远处跳高脚往里面看,一眼望见去,没见人影,就大声的对翎晓道:“好像里面没有人啊。”
“我们翻进去吧。”
“你不会说真的吧?”看着翎晓认真的表情,阿夏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两人就从一处矮墙翻了进去。
没想到外边那么气派里面居然杂草丛生,跟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简直像个荒芜的看起来会有吸血鬼的城堡。看起来应该是真的没有人烟。翎晓顺着路往主楼走去,虽然翻新了房子,可是那种熟悉感,让翎晓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一些画面擦肩而过,快的来不及想起什么。还没走到台阶,翎晓仿佛看到了鬼似的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跟在他后面的阿夏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他往前一看,没什么啊,不就是个沾满灰尘的大厅的门吗?阿夏往前真要去推那个门,就听叫翎晓的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没有听到吗?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你听你听,她又在喊了!”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轰炸的翎晓整个头都开始撕扯着疼起来了,翎晓用力的抱住头,头疼得简直要炸掉!
“翎晓,你过来!翎晓!过来!啊!”
“妈妈!我错了!不要打我,呜呜,我呜呜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敢出去了!妈妈!呜呜。。。。。”翎晓一边尖叫着哭着一边闪躲妈妈不停抽打的皮带,“妈妈!我再也不敢了!妈妈!”
妈妈的头发凌乱着,衣服也穿的零零落落的,整个人几乎是发疯的状态,没有轻重的不停的用牛皮皮带抽打在蜷缩成一团的翎晓身上,喘着粗气,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看你还敢不敢离开我!哼哼!看你还敢不敢!”
翎晓痛的更加用力的缩住身体,伤处火辣辣的疼,他痛的实在受不了,就爬着往楼梯口爬起,妈妈察觉到他的动作,疯癫的一脚把他踹下了楼。
“他这是怎么了?”谢翎天皱着眉头看着不停发抖尖叫的翎晓,有些生气的质问着管家,怎么一天没见,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医生呢!怎么还没到!”
管家擦掉额头的冷汗,急忙回答道:“先生,我们已经打过张医生的电话了,他马上就到了,小少爷今天跟夏少爷一起出去,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可是一醒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谢翎天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阿夏,怒火直接对准了阿夏,“阿夏,这到底是怎么了?”
阿夏也是一头雾水,翎晓这个样子也不是我害的啊,看谢哥的样子恨不得把我吃了似地,“是这样子的,翎晓今天上午打电话给我说要我载他去他小时候的旧居去,说是他最近经常做恶梦,想回去看看。我们就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进去了,他就昏倒了,哦,还有,他昏倒前说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可是我明明没有听到啊。”
“怎么了?”张医生急急忙忙拿着医药箱走了进来,走到翎晓床边,就听见他受惊似地一下子扑进了站在身边的哥哥的怀里,不停的发抖。
看他这个样子,张医生已经有了推断,“他发病了,需要马上送进医院做进一步检查。谢先生。”
谢翎天抱住怀里的小东西,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抚的话,翎晓已经昏过去了。
谢翎天这几天忙的简直是焦头烂额的,公司有大一堆事务等他决策,翎晓却又像无尾熊一样黏在他身上,让他分身无术,医院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精神分裂,人格障碍。
想起汪律师,谢翎天肚子里就一头火,昨天跟他在书房里大吵了一架,这个老家伙,真是越老越不知道轻重了,明知道翎晓有病史,还让他去以前的旧房子,不是明摆着要刺激他吗!说那一大堆有的没的,就是不说正题,那个房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能让翎晓一去就发病,不行,今天一定要去看看究竟!
“妈妈不要打我!妈妈。。。呜呜。。。。”
看着床上不停哭泣尖叫喊疼翎晓,翎天觉得心疼又心烦,虽然他平时很惹人生气,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就像自己珍惜的宝贝被人扔进垃圾堆里了一样,让你眼睁睁看着,心里憋闷的难受。
在主任办公室里,张医师拿着案例,讨论道:“他反复提起妈妈,他的妈妈是怎么死的?”
翎天摇了摇头,“其实,我对这事也不清楚,我也是最近你才知道他跟我有血缘关系的,这件事,恐怕我们家的一个律师最清楚了,可是,我问过他了,他不肯说。”
翻着翎晓以前的病例,“我们知道了事情,才更容易对症下药,他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就连他们家的房子,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看着病例,张医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推出的结论,“据我估计,他的妈妈生前一定经常虐待他,所以他潜意识里的妈妈才会老是打他,我想他的妈妈一定也有精神病史,所以,翎晓的精神病一定程度上说一半来自刺激一半来自遗传。”
烦躁的抓了抓本来梳的服服帖帖的头发,翎天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可是我从没听我爸爸提过我姑姑有精神病啊。”那个姑姑,翎天也只有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一眼,只记得当时她非常漂亮迷人,后来她未婚怀孕就和家里脱离了关系,再也没有见过面,可是凭着以前的印象,她仙女一样的人儿,怎么可能会跟精神病产生联系呢。
合上病例,习惯性的用笔点着本子,张医生说道,“我想跟你口中的那位律师谈一下,你能帮我约一下吗?”
下定决心的拍了下椅背,冷冷的说道:“可以,我想这次如果他不说,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以后不用再说了。”没价值的东西就该一脚踢开,免得他绊脚。
看着关在病房里的翎晓,隔着玻璃,翎天看了看他的表情,冷笑着说道:“看到了吧,这都是你的杰作,他好好的,因为你一句话就变成这样子,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汪律师看着疯癫的翎晓,心里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原本以为是想断了他的念头,才让他去那里看看而已,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看着从小疼爱长大的孩子变成这样,哪个做爷爷的受得了。拿下眼镜,汪律师擦了擦眼角的泪,下定了决心,“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们要保守秘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首先我们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开谈这件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