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养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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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远那边我已完全不管,我只负责纸上谈兵,实际操作是他那个当老板的事。倒是他极为守信地给我送过来一份利钱,说是照日子,一月一结好了,也好让我去置办年货。

    置办年货?好像是该准备了。<>

    于是高高兴兴地收了。

    孩子们如今大概能把彼此的名字写全了,我计划着下一步教些地名物名好了。算术如今也能应付一位数的加减,再过个几天应该能向两位数进发了。乘除……还是先算了。够平日里算账就行了。

    街头街尾的邻里都混了个眼熟,但若是让我认人却有些困难。好在对孩子们大概还认得全。那些父母们也并不怎么计较。我也不喜欢串门,他们也就不怎么登门拜访,有些什么事也只叫孩子们来同我先说,走在街上遇到了,互相点个头,问声好,也不错。偶尔的,还有些人叫我“先生”的。倒让我有些担不起。

    说的是不要交东西,但也还是陆陆续续收了些东西回来。若是我遇上出门,张家包子铺里那个虎头虎脑的、名字叫大虎的可爱小子,便要甩着小胳膊小腿跑过来递我三个大包子,若是省着点,大概也够我吃一天的,每日里的馅还不与前一天重样。但我出门的次数毕竟是少,到后来,便是每日里中午直接送上门来了。(因为在早上送过几次后,大家就都知道我早上不太起得来了。)我推了好多次,说我吃不完,因为还有王家的烧饼,万家的青菜。后来大家才渐渐少了,至少不是每日里送了。不过_38605.html,我吃的又不多,吃饭基本上是不用花钱了。收上来那么些白菜、萝卜之类的,少不了又要去买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刘家铁铺与江家小店也是给我打了折的。自己试着做了些。毕竟每日里吃馒头也是很烦的。头几次,少不了的米糊菜生,后来渐渐好了些,便开始照着记忆中爸爸妈妈做的味道来调味,虽说仍赶不上,好歹也能入口。

    街坊里唯一一个与我不和的大概就是宋秀才了。每次里见到我便是一身冷哼,对我做不屑一顾状,保持他文人的风骨,然后继续回去用他妻子织布换的钱来买酒喝。

    我自是不管,他如何想,如何做,与我何干?虽然他妻子是有些可怜。

    但我只办我的年货。

    少不了先去李长远那里转转。

    如今拭尘的销路似乎已经打开,李长远忙得有些脚不沾地。我去他铺子里,居然没有找到人。伙计见到我,只说老板留了话,说若是我来拿钱,让我找新请的账房;若是我来置办些东西,那便直接在店里挑好了。

    极好!

    那我便不客气了。

    直奔毛笔而去。

    之前上课时,我写字都在黑板上,没用毛笔,字体还算好。孩子们更简单,一人拎根树枝直接在地上划。是以一个个写出来的字都随了我,用硬物写着还算好,一旦换了毛笔……堪比狗刨。

    情况不妙啊不妙。

    把好好的孩子们都教的写字写成我的那副德行,我岂不是误人子弟?

    所以人手一只毛笔,势在必行。

    毛笔亦分很多种,有贵有贱。太贵的,不需要。基本上好用便好。所以,李记这里的货色,足矣。

    我如今教着四十三个孩子,不过考虑到今后可能有些人家里确定了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收也会教孩子的话,应该断断续续还会再添些的吧?那就先拿六十只毛笔好了。孩子们用坏了也可以换一换。

    墨就不用了,练习的话,在小木板上用水就好。

    抱着毛笔转一转。还缺什么不?

    好像没了。

    反正过年还有十来天,想到什么,再补好了。

    于是打道回府。怀里抱着六十只毛笔。

    到底还缺不缺什么呢?

    如今天气太冷了,又临近过年,要不然先给孩子们放假好了。等过完年了再说?

    果然我还是应该早点把房子做起来的――原先想,做房子肯定要很多钱,所以慢慢攒着。问过陈叔才发现,根本不是的。

    “我们这街头巷尾的,泥石匠,铁匠,木匠的,什么没有?要做间房子还不容易?只要你说一声,几天功夫就给你做起来了。你如今是先生,做的房子又是为了娃们,哪个敢向你讨钱?最多做完了管顿饭就成。再说了,就算你要给钱,你如今这钱,也够了。还用得着你攒这么久?哈哈。”

    ……果然二十一世纪的房地产老板都是奸商。利润无限大啊!

    恩,先放假,乘着这几天还没下雪,赶紧先把房子做起来。

    要是做到一半下了雪怎么办?

    恩,还是先问问李叔好了。

    信息果然是很重要的。

    等到明年开了春,我左边三分之一的院子做了教室,中间三分之一的院子得留作通路,右边三分之一的院子该干些什么呢?

    要不然种点花花草草?喜阳的、易活的、便宜的、开起来漂亮的……呃,有这种花不?回头打听打听去。

    不过,养花种草的,会不会太女儿气了?要不然还是种点菜?或者,养点鸡?

    养鸡的话,虽然自己养起来的,可能不忍心吃,不过好歹有鸡蛋啊。

    说起来,我好想吃肉啊,出宫这都快两个月了,没正正经经吃过一顿肉啊(那些吃到的肉末啊什么的,是算不得正经吃肉的)。

    过年的时候去买几只烧鸡,再买几根猪蹄,恩,用来招待帮工的人,应该不算失礼。呵呵。

    不过,比起来的话,我还是比较想要养花啊!

    养花?养菜?养鸡?

    养花?养菜?养鸡?

    ……

    呃?大门居然没锁么?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是关了的啊。

    一阵寒风吹来,吹得门吱呀作响。我紧了紧怀里的毛笔捆。有些想后退。

    犹豫半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咬着牙推门进去。

    院中空旷寒冷,我的房门口处,却迎风立着一个人。

    他脊背笔直,仿佛不是身处冬日寒风之中,而是迎着春日和煦春风。向我略弯腰,大约三十度,口中道:“您来了,屋里请。”

    仿佛我才是客人。

    不过,也确实是客人吧?这房子是别人给的,便是此时收回去,亦是可以的。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默然踏进房门。两个月来,我将这房间摸的烂熟,几乎闭着眼知道其中的方位布置。

    此时,却陌生的厉害。

    因为,里面站着一个人。

    那个身着玄色金纹长袍、背影修长美丽的男子,站在我的黑板前,右手带着我的手套,似乎有些小,看得出来他的手不能完全展开。正拿着石膏在黑板之上写字。

    听得我进门来,亦不转身。让我有种错觉,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而我不过是个登门的路人。

    我默然走到桌前,放下毛笔。不管怎么样,放在这里,孩子们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来喝,是冷的。

    我奇怪自己居然还能勾起一丝笑。

    “不知陛下到来,程曦有失远迎,劳陛下久候了。还请陛下再稍等片刻,程曦去烧壶水来。”

    养花?养菜?养鸡?

    养什么都是好的。只怕我什么都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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