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慢慢流走,他们的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到十分钟时,吕长青已经忍不住了,第一个冲到了吕天下沉的地方。只见他在那里不断的来回飞奔,接着又不断的扩大范围,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不断飞奔而起伏变幻,有期待,而更多的却是失望。
看着吕长表的神情,吕宗父子心知不妙,迅速冲进了河里,接着,许多村民也纷纷冲了进去,他们排成了一条直线,在河里来回搜寻。如此密集的搜寻,就算是块小石头,按理说也应该找得出来,何况吕天是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他们在河里共来回搜索了多少遍,但却根本就没有吕天的影子。
家人仅抱的最后一线希望在搜寻人员停止搜寻的一刹那瞬间破灭,悲哭声声,涕泗横流,肝肠寸断,遇龙河上空刹那间被悲痛的气氛所笼罩。吕天的母亲浑身颤抖不已,脸色青紫,只是瞬间功夫便软绵绵的瘫到了地上。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被哽咽在了喉咙里,泪水不断从眼眶里滚滚而出。
在场的村民都为吕天家人所感染,情不自禁的默默擦着眼泪,哭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几只乌鸦突然从树林里飞出,在遇龙河上空盘旋,嘴里不断的“啊!啊!”直叫,直听得大家心里发毛。乌鸦啼叫素来被大家喻为不吉征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更让人感觉难受。
吕宗父子一直在河里不停的来回穿梭,心里悲痛欲绝,怎么也不相信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吕长青见他们久久不愿上岸,心有不忍,要人强行把他们带上岸来。
吕宗父子无力地跌坐在河岸上,目光呆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是患了重病一样。
“吕宗啊,你们也不要太过悲伤了,我觉得小毅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机缘。否则,以他现在的修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离我们的灵识探测范围,应该是不可能的。只要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我觉得事情就还有转机。”
吕长青待其它村民走后,在他们周围布了一个隔音屏障,然后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虽然他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但此时此刻,为了安慰他们,也只有霍出去了。
这些话听在吕宗一家人的耳朵里,无疑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哭泣声骤然停止,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了吕长青身上,仿佛要把他活活吃掉一样。
看着他们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吕长青心里还真的感觉有点不安。对于吕天是否真的遇到机缘,他也不是非常的确定。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以此来安慰一下他们,没想到居然被他们当成了真理。
“据我的初步猜测,阿天应该是一个奇特资质者。奇特资质者,天生聪明伶俐,颖悟绝人。然而,对内功心法的修炼,所需花费的时间却比任何普通修炼之人都长,短则五六年,长则十数年。另外,今天这毫无征兆的天劫,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也应该是与吕天的奇特资质有关。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修炼者在未达汽漩期时就引起天劫的记载。”
面对吕宗一家如箭般的目光,吕长青不得不将他所了解的和他所做的推断都一起说了出来。然而,在吕长青自己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根据古书记载,奇特资质也仅限于理论上的推测,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例。对于一种理论上的推测,吕长青的心里实在没有一点的底,更加说不上有几成把握了。不过,世事无绝对,而且吕天的尸体现在也确实没有找到,至少暂时不能证明吕天确实已经死去。只好祈祷上天能格外照顾了。
“真是这样就好了!”吕宗的心情很是沮丧,话声里明显带着悲痛。
对于吕长青的说法,不论是真是假,他们已经没有心情加以辨别,当听到“机缘”两个字时,就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希望。虽然大家的心里都清楚,在这样的情况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
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修炼失踪的人不计其数,从未听闻有人失踪后活着回来的,难道吕天会成为改写历史的第一人?或许只有天才知道。说机缘也好,奇遇也罢,都只不过是个美丽的托词而已。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多了一份美好的憧憬罢了!
夜幕开始降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升起。昏暗的天色慢慢的笼罩向了大地,遇龙河的水变得格外的阴森恐怖。在微风轻拂中的河水轻轻的摇曳着,不断荡起一缕缕的水纹,时不时的发出一丝“噼啪”声,仿佛是妖兽在河里啃东西一般,让他们不禁心生愄惧!寒意一阵阵的袭入他们的心裴,身上突然颤抖了起来。然而,他们的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河面,都在默默的祈祷着吕天能平安归来,就算是要他们折数十年的寿,他们也在所不惜!
从来就没有想到,在这个一直被认为是孩子们天然浴池和乐园的地方,此时却是如此的寂静。水波的每一次晃动,每一声轻响都会让他们的心跌荡起伏。心总是在希望和失望中来回起伏,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又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他们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天儿!天儿!”
黑夜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断的在遇龙河上空回荡。声音是如此的凄迷,仿佛是从地底传出来的一般,让人不禁毛骨中 文首发悚然!
吕松扶着妻子,看着妻子肝场寸断,悲痛欲绝,眼泪滚滚而出。想要安慰她,却怎么也找不出个词来,唯有泪水能表达他心中的悲和痛!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男人的心也很脆弱,他也需要呵护和关怀。
吕天全身筋脉爆裂,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急速向河底沉落了下去。
天在旋,地在转,周围一切都暗淡无光。吕天没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河水纷纷从他的嘴和鼻子猛灌进去,呼吸已然停止了下来,心跳已经不再,唯有一丝微弱的灵识仍在作最后的殊死挣扎!
当是时,胸前的吊突然冲了出来,围绕着吕天旋转了起来。吊坠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旋转轨迹毫无规律可言,凌乱但却不缺乏协调。片刻间,吊坠的旋转就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究竟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吕天在漩涡里浮浮沉沉,仿佛是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巨鸟,又仿佛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巨蛹,在漩涡里不断的挣扎。突然间,吕天在漩涡里了无踪影,漩涡也在瞬间一起消亡。河水依旧,但人却早已不知所踪!
这是一个特殊的所在,空间并不大,周围尽是浅蓝色的透明墙。在这片空间里,温度异常低下,至少也在负百度以下,任何东西在这里都将在片刻间变成冰。在空间的顶上,镶嵌着一颗闪闪发亮的圆形发光球,把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圆形发光体发出的光芒,照射在周围的浅蓝色透明墙上,反射出无数的浅蓝色光束。这些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的光束被一股非常特殊的力量所吸附,悉数汇集在角落的一个紫色圆盘上。经过紫色圆盘的折射后,形成了一个由紫蓝色光束组成的光圈。在这个紫蓝色光圈里面,悬浮着一张洁白的冰床,冰床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少年的脸色很是苍白,看不见一丝血色。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额头上残留着一丝丝的痛苦之色,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少年已经在这张洁白的冰床上躺了数月之久,在这数个月里,他的神情、姿态一直都没有变动过,这张苍白得可怕的脸,就这么一直保持着。他的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把整张冰床都笼罩在了里面。
唯一奇怪的是,在如此寒冷的空间里,居然没有把他冻成冰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