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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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假那天,我在医院把李花上当的细节告诉高飞说的时候,他也竖起了耳朵,听得全神贯注,有时也像我们一样替古人担心。当我说到那个“销”的时候,他忽然瞪着个牛眼看着我,那眼神跟许辉当时听李花说起时无异,真不知道他们为何一听到那个字就变得惊恐万状。我看着他吃惊的样说高飞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他说没有,真的没有!就是不明白你说的那是什么萧。

    我说传销的销。他听后出了一口大气,像是被什么事累得虚脱的样,他说我还以为是什么萧,原来是传销,差点被你雷死。

    这时,手机响起,林芳打来电话,我去到走廊上接了她的电话。她问我们改天能不能抽出点时间,叫我们三个出去吃饭。我说李花现在整天在屋子里抱着脑袋过日子,她不敢出门,怕被骗了,刘兰休假也不是和我在同一天,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恐怕要等到春节放假呢。林芳说你们可真是贵人——难请,给我一个面子行不?看看明天你们下班后能不能抽出两个小时,时间我来定,地点你们定,咱们四个自从读书以后就没有好好在一起过了,难得如今大家遇到要好好聚一聚,顺便给你们介绍两个人认识,人家可是商场中的精英人物,结识那他们能长见识。我说什么精英人物,要是给我们介绍男朋友就免了,你知道,刘兰和我都有人,我们也还不想做番金莲,李花没人,但是现在她怕见人,尤其是陌生人。林芳说你想那里去了,我知道你们有人,我还知道他们也有人呢,话不是这么说吗?知而获智,智达高远。多认识一个朋友多增长一些新知识,别把视线局限在一个小范围,等你认识一些圈子里没有的朋友之后,你的目光就会变得高远。我说是吗?那你说说那是什么样的精英人物,看别人能增长我怎样的见识。林芳说这两个人你见过他们的。我说是谁啊,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林芳说你来了就知道,保证你满意。我说好吧,不过如果你要我去认识那个高飞的女人,要我们化敌为友,你知道我和她水火不融,我坚决不去。林芳说我知道你和姗姗老板是锋芒针尖,要你和情敌同桌共饮,那我不是明摆着和你唱对台戏了吗?我怎么会那么傻,是不?

    第二天上班我跟刘兰说了林芳请我们吃饭的事,我没有告诉她要顺便给我们介绍朋友认识的内容。她欣然答应,但李花就不一样了,她说她不敢出去走在大街上。我和刘兰开始对她施加压力,刘兰说你可真好,一辈子呆在屋里不出门,什么事也不做,我们把你供养起来,没钱花了有我们给,神仙都没你过得自在。我说花花你就去吧,有我们两个在你身边,没人敢骗你,再说也不是去见陌生人,看在林老板送你衣服的份上,去吧。

    最后李花在我们的合力围攻下屈服了,她说好吧好吧,就算是死,我也舍命陪君子了,如果真被人骗死了,你们要替我收尸。

    真是一朝上当,刻骨铭心,三句话不离一个骗字。

    晚上我们去到湖南湘菜馆的时候已经七点过了,林芳还没来,这家馆子在金沙湾商场对面,以前我们发工资了常来这里打牙祭。我打电话过去,林芳说她正在虎门高速路上,要半个小时才到。

    这可真是老板的风范,什么事都最后一个出现,把我们放在一边干凉着。

    我们开始等。

    先上来一瓶干红和一碟小花生,大菜还在后头。我们先开动起来,边吃小花生,边喝小红酒,渐渐地,喝着喝着,桌边这气氛变得大好起来,这人也开是松懈下来,不知道是这花生的作用还是这酒的作用,还是这大好气愤的作用,我渐渐地想起了这几天在许辉车上他跟我说的一些事情,于是这话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这酒真是乱性,我的自制力开始泄了劲。

    我看看对面的刘兰,她和李花两人喝得哧溜哧溜作响。我说刘兰你穿帮了,她听我这突兀的一句话,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说我什么穿帮了。我说我知道了有个人的小秘密,她放下手中的红酒,眼神狠狠地向我射来,目光如炬。她说你知道谁的小秘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不巧的很,那个人就是你,我知道了你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很优雅地拈起一粒花生,放进嘴里,咀嚼而咽,吃得跟先前一样自然,不过我看到她突然用手去脱住一边腮帮子,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像是吃花生的时候不小心咬了舌头。我说刘兰你怎么了。她没有回答我,把脸转向李花和她说起了话,不理我,她说花花你看今天晚上的夜色多好,是不是?李花把脸看向窗外看了看,她说没有啊,这么黑的天哪有什么夜色。刘兰像是撞了一鼻子灰,她又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

    我看得出,刘兰在逃避我,故意转移话题。看来许辉说的那事是真的了。

    她故意和李花搭讪,我也懒得理她,我独自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不得了,这个世上居然有个不是女人的女人。刘兰和李花正说得起劲,对我的讥讽她像没听见一样。

    她在装,她装得越听不见就越证明那事越真实。

    我说其实不是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多吃几盒冬虫夏草,多看看医生就会好的。那边突然寂静了下来,刘兰把目光转向我,那眼神复杂而诡异,是恨,比恨更深;是怨,比怨更浓,似曾相识,以前有时候睡觉醒来我就会碰上她这种恨不得把我掐死的目光。我不知道她这样的目光里包含了多少怨毒和憎恨,那是我一直读不出的内容,所以我并不认为我说的话是在伤人,因为那是她现在的故意不在乎已经证明的事实。

    我以为刘兰会向我发怒,但她没有,她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女人了。我居实力争,因为有人告诉我的。她说谁,我说许辉。

    她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像是一颗闪耀的明珠落进了墨里,那犀利的光芒被淹没了。她说许辉告诉了你什么。我说他觉得你对他很冷淡,一点不热情,他还说你有那个病,冷淡如水,无论怎样对男人都没兴致。她说我有什么病,哪里又冷淡中 文首发了?我说你明知故问。她说我真不知道,我什么冷淡了。

    我真说不出口那个字眼。刘兰说你快告诉我什么冷淡了,怎么对男人没兴致了?不管了,决定豁出去!我说性。刘兰一听立刻变了脸,纵声哈哈狂笑起来,她说性?别人告诉你我性冷淡?我有这对他没兴致的病?看来你们可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啊,连种最隐讳的事都告诉你了。

    我有点被她这变态一般的笑声吓到了,我说你不觉得是那样吗?他不好跟你说,只好向我倒苦水,意思是让我转告你,他知道你对他冷淡,要你去看一下,以后对他热情一点。刘兰的声音笑得更狂野了,像是在呐喊和伸冤。她说放你丫的猪屁,我性冷淡?我他妈还性衰竭呢!要是我告诉你他不是男人你信不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