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微笑:“他们还算孝顺。”
孝不孝顺不是来门口迎接一下就作数的。
“爸,你看起来起色很好。”家宝搀扶着她父亲,“老房子那里空气清新?”
平爽朗而笑:“是。有时间你们也该多去待待。西生养的金鱼更加可爱。”
进了屋子,依旧不见那个洋妞。君平是老姜,不会轻易露色:“家智,今天你也在家?”
家智摊手:“老爹回来,最最重要。”
我睨了他一眼,回来之后,整个人真的天壤之别。
我坐着喝茶,静静不做声。
方太生的目光一直寻寻觅觅着我,令我坐如针毡。
“爸,我让伦敦裁缝给你做了几套衣服,我们上试衣间去瞧瞧?”家宝问君平。
平拍拍我的手臂:“带西生上去,他知道我的身形。”
家宝善意地微笑。
我随她跟方太生走上去。
他口气随便:“在那里住得习惯吗?”
“还好?”
“心情?”
“还好。”
家宝转过身来:“太生,不会问就别问这些无聊幼稚的问题。”
方太生无笑。
家宝的神情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她就是这样,害怕失去任何人。
我笑曰:“带我去试衣间。”
窘境暂时打破。
家宝很孝顺,做个各种深色的衣服:“不知道爸爸喜欢什么,看他喜欢。”
我微笑:“君平家常的衣服喜欢驼色的。其他一律黑色。”
家宝笑:“果然是你了解他。”
我耸肩:“不见得。只是住在一起,便会记得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习惯。”
家宝面色一尬。
呵呵,她的确不够孝顺。
“我先下去看看茶点准备好没有。”家宝走出去。
我将衣服尽数收起来:“不知道父亲的喜好无故订制了这么多,真是可惜。”
“他们这种人不会明白产出一匹布也是一份劳动力。”方太生讥笑的声音让我如梦初醒,“你还在?”
“不然我去哪里?”
我关上衣橱门,走到门口:“我该下楼了。”
我一开门把,紧闭不动,顿时警惕:“你锁上了?”
“不要紧张。”方太生站到窗口,“哗”地一下拉扯开窗帘,一阵刺眼,“我只是想告诉我,我的计划要开始了。”
“你打算做什么?”
“做一切。”他斩钉截铁。
我沉声:“不,你的意思我不懂。”
他转过身朝我看着:“夏家,会是我的。”
我忍着心惊:“你疯了?”
“为你而疯。”
我颤抖着手指,压低声音骂:“沉安,不要过火。”
他走近来:“是你先玩过火的。西生,我要你永远在我股掌间。”
我赫然冷眼:“被你掌控就是我的下场?”
“你只是要你回到我身边。”
我背过身:“你不懂我。”
“是,我不懂你那颗腐败的心。不,你根本没有心。”
我扯开嘴角:“你像是上帝?明白我没有心?不,我的心在跳动着。”
他自身后猛地拥住我:“西生,只要你说一句,现在还有机会。”
那双手揽着我的腰际,又温暖又厌恶,我拿开他的手:“不,沉安,该是你离开这里,离开夏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