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目,狰狞如夜叉......当今中原武林四分天下,各流分支,北方以司徒家为首,南方以南宫门马首是瞻,西面有祁家,海南还有肖家。自上次武林浩劫距今数十载可谓相安无事,可江湖中人都明白,门派之间的暗斗从不曾停歇,只是尚未发展到台面上罢了,也不知几时又是腥风血雨。
“回禀老爷,司徒炔昇(quesheng)在外求见,不知老爷……”老管家年隆匆匆来报。
南宫奕斟酌半响道:“请他进来吧。”老管家领意出去通传,南宫奕望着殿外神色之间闪过无奈之色,终还是端起了大家长的慈爱笑脸。
不多时,司徒炔昇便进了殿,青年单从衣着便知是世家子弟,只是神色间透着猥琐,不免让原本尚算英挺的相貌大打折扣。
“南宫世伯,侄儿见过世伯,”言辞神色间讨好之意显而易见,“世伯,这前几月侄儿就同您说了,不知您现下,打算如何置办侄儿,侄儿近日为此事可谓是夜不能寐啊,还望世伯早日成全,侄儿定当感恩戴德。”
南宫奕闻言笑道:“贤侄当真是为难老夫,我这大女儿打小就不由老夫说了算,老夫确是做不了主,也甚是为难呐,便是老夫心中向着贤侄,此事也爱莫能助。”南宫奕面露难色看着身边的司徒炔昇,显是十分为难。
“侄儿明白,但侄儿自打见过南宫小姐后,便日日心绪难安,世伯,惟您可救侄儿于水火啊。”南宫奕看着这一脸诚挚的司徒炔昇,叹息道:“老夫自是见过贤侄的好,可惜我那女儿不明白,怕是要白白辜负贤侄这一片真心了,可叹,可叹啊。”
司徒炔昇见话已至此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颇为沮丧的说:“哎,既是如此侄儿便不多叨扰了,这些是我爹让侄儿带来给世伯的,请世伯收下。”
南宫奕接下锦盒,并不急于打开,交由下人送去了书房,对司徒炔昇道:“贤侄此番舟车劳顿,不如就在世伯庄内多住上几日,世伯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如此侄儿却之不恭了,只是这外头还有些个杂碎事没了,侄儿恐怕要过几日再来拜会世伯了,还望世伯见谅。”
南宫奕笑道:“既然贤侄还有事,便自行忙着吧,得了空闲再来,世伯家的门总是为你敞着的。”
“侄儿明白,侄儿谢过世伯,那侄儿告退。”
南宫奕看着司徒炔昇走远的背影,轻轻摇头,转身去了书房。老管家跟在后头关上了房门道:“老爷,派人跟了多日,这司徒公子确是终日徘徊于烟花之地,为人轻佻之人,现下竟还看上了大小姐,这二小姐与他联姻之事是否就此作罢。”
“哎,你道这小儿当真如此,老夫看未必。”南宫奕意味深长道。“公子,你可算出来了,让岁安好等,公子,你等等岁安,公子……”
司徒炔昇快步下山,像是没有听到身后的叫唤。
这会俨然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司徒主仆二人一下山便在山脚下的一处茶寮里坐下了。茶寮开在山庄下,过往的也就多半是武林中人了,二人喝过茶水,司徒炔昇顺带调戏了一位端茶水的姑娘后,便离开了。
回到原来住的客栈,关上房门,岁安不解道:“公子,你若不想娶南宫小姐为什么不直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更何况老爷也没说是定然。”司徒炔昇闻言,伸手拍了一记岁安的额头笑道:“你懂什么,老狐狸不知道暗地里跟南宫老儿打了什么商量,若非如此,米已成炊之时哪里还推脱得掉,如今南宫老儿看我这般为人,不管他知不知我本性,江湖中人早将我司徒炔昇的风流韵事传遍,那南宫老儿定拉不下面子将女儿许配于我,不必我开口,这门婚事也成不了。”
假是有人见过山庄之中的司徒炔昇,再看这会的他,怕是都会惊上一惊,只道是看错了人,现下的他哪里还有那时的猥琐之色,原就俊朗的五官,因为那双清亮的眼而更显生动,玩世不恭中又透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岁安看着自家公子更有些傻了,是啊,几时见过公子有摆不平的事呢,公子在他眼里,可是举世无双的。但凡在这问鼎山庄有些时日的人都知道,山庄之中有处禁地,素来无人前往,也不知这其中缘由,只是有眼力的人都知道明哲保身,闭口不提的最好。
“小姐,起风了,不如进屋吧。”
“我想再待会,若水,你先下去吧。”
被称为小姐的正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玥,她虽是久居内院,鲜少与外界接触,却是才名远播,只因见过这南宫小姐的都说此女子艳才无双,天下少有人及。
“对了,小姐,今天他来过,小姐作何打算。”
“哦,这么快。”
风起,吹动南宫玥脸上的丝巾,她信步来到溪池边,侧身坐在池边的平石上,伸手有意无意地拨弄水面。
“若水,你看是风先动的,还是树先动的,”回首笑看着若水,若水低头不语,南宫玥不减笑意抬首看天:“回屋吧,今晚阴云遮月。”
夜色中,不知何处,隐隐传来哭泣声,夹杂着几声浅笑,在这夜晚,更显诡异。
庄上的下人似乎没人听到,照旧来来往往,只是步伐略显匆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