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通了电话:“喂!你终于想起我了。”
觉得她近在眼前,却又远不可及,我喜欢这个调调,看着她的笑貌,品着音容,配合的说道:“一直想着你,就怕你这个傻丫头再做傻事,还痛吗?”
她迟疑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了笑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反驳道:“谁傻?我看是你傻,帽子我带来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本想说,除了感情什么都可以谈,但却觉得此话即使是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也显得不太合适,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陪我跳一支舞,疯狂的跳,就像刚才那样!”
我心情复杂的聆听着条件,心想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会答应,但得知只是这种要求,心里一下子变有点酸,点点头问道:“现在吗?”
她听出我已经同意,露出慧心的微笑,摇摇头说道:“只要不在这里,哪都可以。”
我明白,我此时是客,与她的身份不对等,她想全身心的享受一番,我明白。
我点点头说道:“还痛吗?”
她笑了笑说道:“跳过就不痛了。”
我说:“那好,随时随地等你电话。”
我们俩同时收线,她向我走来,并擦身而过,就像两个间谍接头一样,人影晃动之间,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帽子交到我的手中。
她真的很美!
直到散场时,我的肚子里灌满了酒,脑子里却依然是她的音容笑貌。
这很危险,难道是思念吗?我笑了笑,否定了这种可能。
一个人并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我不想孤单,也就绝不会思念。
从庄银出来,众人要求去吃宵夜,这是我们每夜必经的一环,可是我很累,告别众人,玉婷驱车把我送到楼下。
车子熄火,车灯熄灭,我知道她有话说。
“我今天很高兴~!”玉婷的车子停在那里,凝视着前方呓语。
听着她的话,看着并不黑的夜,我知道她不想回家,对于一个深夜不想回家的女人,我懂,也不懂。
害怕孤单?找个男朋友不就得了;家里有什么洪水猛兽,或者在家是一种煎熬,这个我不懂,也不想问。
想说的自然会说,可我未必想听,痛苦是不能分担的,但却会影响我的情绪,我避之不及,又怎会没事找事去问。
“我也是,不想回家就跟我上楼。”我推开车门,直言不讳的发出邀请。
我不想听她倾诉,但是却愿意帮她暂时忘掉一些事情,我们是朋友。
她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那好,晚安,拜拜!”我关上车门,进入院子,与黑夜融为一体。
当我在黑暗中回头,看到那辆车依然停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躲在暗处偷窥,就这样默默的看着那辆车,我能看到她,她却看不到我。
我不知道是想等着她最后的决定,还是纯粹的喜欢偷窥,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她打开车灯,倒车调头,扬长而去。
我依然站在那里,车灯打开的太突然,我没来得及躲,也懒得躲,也不知道她看到了没!
这一夜的梦很荒诞,玉婷和圆圆交替出现,当我享受着齐人之福,梦到林佳推开门看着我们三个的时候,我惊醒了。
我不愿晚上睡觉,甚至是害怕,害怕无休止的梦,不过今天这个梦很香艳,我很喜欢。
其实是电话把我惊醒的,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周末了,回来看看吧!我想你了。”
听到母亲的话,我才发现好久没回家了,不知道有多久,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更长。
让我回家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可母亲却给了我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想我了!
“好的妈,我洗洗就回去。”我平静的说道。
“好好,我让你爸给你做好吃的,你快点,都快中午了。”母亲显得很高兴,言语间透着欣慰和惊喜。
挂掉电话,看到时间已经十一点,愣了一会,慌忙去洗澡了。
阳光很刺眼,我带着墨镜依然有些炫目,天气很热,闷热的那种,我闻到了暴雨的气息,但灼热的光线却让我不那么自信。
得瑟很反常,逗弄它的时候竟然没有反击。
今天很怪,出租车都打不到,我畏惧阳光,却不得不暴露在白昼之下,虽然躲在树荫里,但依然很不自在,很难受。
终于坐上了出租车,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享受着空调的吹拂和那层车窗的庇护,我获得了安全感。
我住在市中心的闹市区,父母住在西郊,西郊是个泛指,其实并非郊区,而是在城市的西面,曾经那是个纺织业发达的区域,为国家创造了无数财富,人们都以在在里工作为荣。
如今那里变成城市中比较落后的区域,也变成了贫穷落后的代名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社会在发展,没有不落的王朝。
在乘车途中,天气骤变,黑云压境、风吼树荡,人们慌忙不迭的躲避,而我喜欢这种天气,所有昏暗的天气。
母亲在惊慌失措的收着小卖铺的东西,冰柜太重,怎么弄都弄不到店里,她招呼从旁边的跑过的人帮忙,却没有一个人听见,要下雨了,谁都想着赶紧回家。
街边的树被狂风卷倒,横在路中间,我无奈的早早中 文首发下车,远远的看到了那一幕,钱还没找零,我就疾奔而去,无助的母亲再多受一丝煎熬都是不可原谅的。
母亲在无奈之下,只好用那不在有力的腰肢、臂膀抬起冰柜的一边,试图先把一角抬上台阶。
我边跑边喊,却被淹没在风雷中,当母亲力不从心的想要放手的时候,我的手接住了那一角,母亲回头看着我,眼中的欣慰都冒出了水。
我们坐在小商店内,剧烈喘息的母亲看着我说道:“你瘦了!”
一句平常的话,到我耳中却如投入水面的石头,石头小却有力度,巨大的涟漪涌到了我的眼睛,酸酸的、红红的。
“妈!你别开店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我养的起。”我不知道这句话已经重复了多少遍。
“我们不缺钱,退休金、存款都有,只是闲不住,闲下来就生病。”母亲的回答依然没有变化。
他们这一代挺倒霉的,上过山下过乡,什么罪都受了,该吃不该吃的苦都吃了,母亲落下一些病根,都是劳累所致的慢性病,只要一闲下来,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去医院却根本治不了。
难道剩下的几十年都要躺在病床上偿还欠身体的债?那不是她的错!她不想、不愿、不该承受那些。于是开了一家临街小铺,代替医院的病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