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充当消毒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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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冬接近中午的时候,太阳虽然挂在高空里,但是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冰冷彻骨寒风,一个劲儿往单薄的衣服里钻,耳朵、鼻尖、脸蛋,一一被冻得乌黑肿胀,在中文首发没有任何供暖设备,如同冰窖一般的小厨房里,奶奶每天都坚持用她那双裂着血口子的手来搅拌面粉、洗菜,烧饭。

    吃完饭后,家里人还在炕上聊天,奶奶已经下炕给猪烧水烫料喂食了。奶奶的脚是旧社会里包裹过来的,显得十分瘦小,双手拧着给猪喂食的大桶走起路来不方便,既吃力又浪费时间,后来,她干脆丢掉大桶,拿一个旧脸盆给猪端食了,一趟端不完就端两趟。身在农村,缺少劳动力的家庭,婆婆帮媳妇干活,如同“天经地义”,跟“家常便饭”一样。

    逢年过节吃猪肉的时候,奶奶却笑着说自己牙齿不大好,咬不动肉丝,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用手揉搓着下巴,眼睁睁地望着大家吃肉,我硬是给奶奶吃面条的碗里放一块瘦肉,她还是很快就吃了下去。

    每当拿猪油炒菜的时候,奶奶都要特别留意为她撮一小块白润的猪油。起初,我并不明白奶奶拿猪油去做什么,直到有一次,在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她把裂开血缝的手指头伸到煤油灯前涂抹猪油,我才知道了奶奶拿猪油的真正目的,望着满头白发的奶奶在煤油灯下晃动的影子,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激烈地翻转开了。

    后来,在连续几天的时间里,我晚上睡觉时策划向给奶奶借棒棒油擦伤口的事情,白天走路的时候下意识寻找可以用来装棒棒油的盒子。终于,我在一个垃圾堆旁边发现了一个被别人用完护肤油后丢弃的空盒子,我如同猛然发现了珍珠宝藏时的兴奋情景一般,把盒子攥在手心里飞奔着往家里赶。很快,我从邻居阿姨家里给奶奶借来了半截棒棒油,每天晚上睡觉前,我帮奶奶洗手后,轻轻涂抹在她手指头上流血的伤口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