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誓必须有出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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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学着大人们挥洒自如的动作,跪在潮湿的地上,左右开弓,一把又一把的抓住麦杆用力拔开了。烈日当空下,我汗流浃背,鞋子里灌进了许多干枯刺人的杂草,脸蛋和脖子部位沾满了层层厚实的泥土,与汗中文首发水凝固在了一起。浑身都被泥土包裹着,整个人看上去,只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在扑闪扑闪地翻动着,让别人看后几乎分不出我本来的面目了,活像一个小“叫花子”。不出几天时间,我的手心里很快被粗糙的麦杆磨起了大大小小的水疱,不久,水疱又被捏在手里的麦杆和杂草刺破了,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上的嫩肉里渐渐流到外面,与汗水和泥土凝固在一块,我每次握着麦杆用力拔的时候,都会感到抽心的疼痛。在我们眼里,麦子场地就如战场一样!耽误一天,金黄的麦穗就会干裂掉落,为了抓紧时机赶收全家人的“命根子”,流再多的血水与汗水,我也要迎难而上,决不萎缩。

    我拔麦子的动作远不如大人们潇洒,伯父就吩咐我上旁边,将已经被割倒散堆在地里的麦子,绑成一束一束的小捆。第一次抱着一把又一把的麦子往一起捆绑,我意识到这项任务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的艰巨!我不知道如何将一把麦杆子拧成一根简易的绳子来捆绑更多的麦子,也不敢在伯父面前直接开口推脱任务。我抓起几十根麦杆,分成两把分别捏在双手上,头对头的把麦子交叉拴在一起,连成一条细长的麦绳轻轻铺在地里,迅速抱一堆麦子谨慎地放上去,最后用双膝跪在上面压住麦身,两手交叉着打结成捆。捆绑好第一堆麦子继续捆绑下堆的时候,我不放心地回头反复观察着琢磨着,不时从另一边特意跑过来梳理一番,生怕哪个细节没有做到位,遭受大人们的责骂,直到我满意地认为自己捆绑的麦子既结实又漂亮,一定会得到大人的表扬后才会去放心地干活。当我正在弯下身子认真地捆绑下一堆麦子的时候,伯父突然用一个箭步从我的身后蹿上来,将我一把推倒在湿地里,铁青着脸指责道:“你捆绑的这是什么玩意,哪有像你这样笨拙的人,闪开,让我来捆绑......”伯父的脾气比较容易火暴,况且我捆绑麦子的技术真的不是那么的老练周到,指责我也是应该的。尽管,我用一切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说辞在内心深处默默地进行自我安慰,阻止着伤心的眼泪,可是,就我在转过身子的瞬间,不争气的泪花还是布满了眼眶。我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尽力不让眼泪淌下来......那一刻,停留在我脑袋里的思绪不是仅有的伤感,而是发自内心深处刻骨铭心、震荡山河的一股无名的力量,我使出浑身力气,在心间撕心裂肺般地呐喊暗誓:“我一定要争气,我一定要有出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