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70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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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这里是北冰洋洋底,更确切地说是罗蒙诺索夫海岭内部。”

    严子生此刻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惊叹了,他张大了嘴巴,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前一刻在开车,后一刻却已经在北极圈内万年坚冰之下的海岭内部。巨大的冰山,数千米深的冰冷海水,坚硬的海底岩石,巴纳特他们这批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但显然的是,如果没有巴纳特他们的帮助,自己绝对没有出去的任何希望。

    “这里既然是北极地区,为什么气温这么高?”半晌之后,严子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衣,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巴纳特也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海平面700米以下的地壳内部,这里的温度刚刚好适合人体。”

    “海平面7000米以下?等等,你这书上不是说北冰洋最深的地方才5000多米么?”

    “南森海盆最深处当然是5,449米,但是这里是罗蒙诺索夫海岭中南部山脉岩层内部,深度7120米处。”

    “好吧,你瞧,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你在忽悠我,那就是我在做梦。”严子生试探性地问道。

    “呵呵,一般人通常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我想你也应该有所察觉,还记得你查看过的岩石吗?”

    “拉斑玄武岩?厄,那确实是只有在深海中才可能大规模存在的岩石。对了,你们有办法出去么?”

    “你觉得呢?”没想到巴纳特把问题抛回给了严子生。

    “我觉得你们既然能进来,那当然就能出去了。”

    “如果说我们进来的方式和你一样呢?”巴纳特仍然一脸神秘的表情。

    “呵呵,难道你在测验我的智商么?如果你们进来的方式和我一样,那你们那些建筑材料和设备又怎么进来呢?”

    “哈哈,只是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巴纳特却笑了,这笑容中有亲和的味道,“诚如你所说,我们确实是通过别的途径进来的,而且我们也能出去。”

    严子生附和他笑了一下,马上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巴纳特听到交易这两个字那笑容马上僵硬了,他冷冷的说道:“交易?你可别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还和我谈什么交易?”

    “哼哼,但是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因为对于你们来说,我很重要!如果你希望我配合你们的研究的话,不妨先听听我说的交易?”

    严子生一语中的,巴纳特脸上的表情果然又起了变化,他淡淡地说道:“你说。”

    “我会完全配合你们的研究,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反正我的命也是你们救的,在这里要我生要我死都只有你们说了算,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严子生说的相当诚恳。

    “如果是我们力所能及的当然可以答应你。”

    “帮我把那女孩和那男人找回来,在我配合你们完成这项研究之后送我们回中国,可以么?”

    “严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关于女孩和男人的事我们之前已经谈论过了,我们没办法那样做,而送你回国这件事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没办法?什么叫没办法?那个叫铁头的大个子你们这么多人都弄不过?”严子生听到巴纳特再次的回绝,表现得有点激动。

    巴纳特却微愣了一下,心道肯定是玛琳娜那个女人将大个子的称号透露给了严子生,不过这点也并不碍事,他回应说:“铁头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大家伙,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明确和你说吧,其实,在这地方有两方面的人员,一方就是我们,另一方是铁头那边的人,我们和铁头那边曾经有过一个协定:在苏联研究基地内出现的人员都由他们带走,在基地以外的地方出现的人则归我们带走,现在明白了吗?”

    “呵呵,可你不还是违反了协定?”严子生冷笑着说:“何禾不就是你派过去找我们的吗?而且你还带走了我。”

    “我只不过是派他过去查看一下出现了哪些人,并没有想要带走谁,而你是个例外,因为他们不收。尽管这样,你也看到了,由于违反协定,何禾被推进了黑房间,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被你救了,他就得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么说你是真的不愿意帮我找回那女孩和那男人了?”

    见巴纳特不语,严子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嘿,巴纳特博士,虽然我很佩服你们的科学研究精神,在这样黑暗的地壳深处一呆就是几十年,见不到阳光,享受不到雨露,远离现实社会的文明,人与人之间只有简单的工作关系,没有温情,如此冰冷。但是,我还是相信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是温暖的,充满人性的,你这样的科学家也不例外,你是否能够想象一个19岁的女孩子,在这样漆黑的地下,被人扒光了衣服悬吊在硫酸上面?她的脚趾被浓硫酸毫不留情地烫伤了,而且现在又被铁头那样恐怖的人带走,生死未卜,你难道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美丽的花季女孩不断被黑暗、恐惧、伤痛折磨吗?请记住她的名字叫林晓烨!你真不愿意帮我去救出她么?”严子生意识到所谓的交易不成功,便打出了一张感情牌,试图从情感上说服这个犹太人。

    巴纳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吃惊,严子生还以为他被感动了,没想到他说:“什么?!你说的女孩,林晓烨被人扒光了衣服悬吊在硫酸上面?”

    “正是如此,还有个男人叫罗倾达,59岁了!肚子里被人灌进了碎玻璃,喉咙被割破,不断地咳血,同样生死未卜!”严子生加重了语气,他希望自己表现出的情绪能继续感染巴纳特。

    但是巴纳特却开始小声地说话,简直有点自言自语,仿佛严子生刚才说的话让他感到非常吃惊,超出了他的某种预期或者判断,和之前冷静到料事如神的表现完全判若两人。

    严子生隐约听到他在说:这怎么可能?他们绝对不会无聊到做这种事情,除非……除非它再次出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