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犹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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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子生的脚步曾经到达过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跟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他对于人的表情话语及肢体动作都有自己的理解,那是一种敏锐的直觉,拿现在不断发展起来的表情分析学来说,嘴角的一次向下弯曲,眼皮的一次不规律闭合,手指的某个突然性动作……等等都具有某种含义,这种人体的下意识行为可以很好地反映出他当时的心理状态,是撒谎、掩饰、恐惧、悲伤、失望、轻蔑或者暗爽……

    虽然严子生没有正式地研究过这一门学问,不过在广泛的社交生活中他的这种直觉几乎可以跳过具体的分析数据,直接捕捉到他人内心细微的变化。而在与巴纳特短时间的接触中,严子生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个半老的男人非常不简单,如果他告诉自己的名字是真实的话,配合他的外表,严子生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的人种――纯种的犹太人,世界上智者频出的民族之一,而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巴纳特很擅长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加之说话谨慎,几乎没有漏洞,很少能从他的表情及动作上作出明确的判断,从那个医生以及金发碧眼女人看他的神态中同样可以推测出,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要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真实而有用的信息,并非易事,除非他有必要来告诉自己。

    此刻,严子生还无法弄清楚自己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样一种身份。出于运气被偶然救助的人?或者是他们随机的俘虏?甚至是他们的研究对象?但毫无疑问的是自己对于这群人来说相当有价值,因为这位负责人不仅亲自过来看他,并表现出与在他属下面前完全不同的态度,他让人拿来了一件衬衣和一双皮鞋,虽然看上去很有些陈旧,但对于此时的严子生来说,已经再好不过了,穿戴完毕便跟着巴纳特走出了手术室。

    仍然是长长的走廊,只是与先前黑暗中研究设施里的走廊截然不同,这里光线明亮,走道和墙壁上都显得比较整洁,看来是有专门的卫生人员在维护。走廊两边有很多房间,有些用英文标明了用途,有些则是简单的序号,不知道这些房间具体是做什么用,但感觉却像走在国内的某些普通医院大楼里。

    跟着巴纳特一路走,穿过走廊,下了一层楼梯,又穿过一道走廊,打开一扇门,门外是无尽的黑暗,门头上一盏25瓦的白炽灯绽放着微弱的光芒,一片哗哗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巴纳特,那是什么声音?”

    “水声。”巴纳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矿灯,矿灯的光线比较强,能隐约照到50米开外,他示意严子生继续跟着走。

    在矿灯的照射下,严子生能看清脚下不规则的岩石地面,他叫住巴纳特,蹲下身子开始检查脚下的岩石,这种黑色致密的岩石连成一片,几乎看不到缝隙,岩石表面有密布的细孔,大小如针孔。

    “继续走吧,不用看了,这是拉斑玄武岩。”巴纳特的声音。

    拉斑玄武岩!严子生心里暗暗惊叫,他曾经在一项海洋石油开发项目上碰到过这个名词,这种玄武岩并非陆地上存在的随处可见的岩石,它们大规模出现的地方一般来说只有一个可能:大洋底部!它们是由深海洋脊下高达°的熔岩喷出地表,并在数分钟内被海水冷却而形成的岩石,而现在这种岩石出现在这个地方,让严子生完全无法想象。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严子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先保留你的疑问吧,继续跟我走,你想要的答案还在前面。”

    “如果我不想继续向前走了呢?”从进来后一直处于的被动状态让严子生非常难受,不明就里地跟着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走在这样的地方,任谁也会感到不愉快。

    “你当然可以停下,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矿灯在我手里。”巴纳特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矿灯,声音在黑暗中冷得像冰。

    严子生无奈地笑了笑,突然脚下发力,串到巴纳特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就夺走了矿灯。

    “那现在呢?”

    “身手很敏捷嘛,不过你知道你的行为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呵呵很抱歉夺走了这个。”严子生拍了拍手中的矿灯,“但这也是迫不得已,我真的很不习惯一直被你们牵着鼻子走的处境,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而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了吧?”

    矿灯径直打在巴纳特那瘦削的老脸上,那上面却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毫无语气地说道:“你难道只关心这两个根本毫无意义的问题吗?”

    “毫无意义?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这里研究什么东西,但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自己做的事情到底还有没有点人类的良知!”严子生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巴纳特终于干笑了一声,说道:“严先生,看来你对我们的误会不小啊。”

    “误会?在这个地方,除了你的人,还有谁会把我绑起来,还有我的同伴,你们为什么要设置那些机关来残忍地对待他们?而他们现在生死未卜,你告诉我,除了你们,还有什么人在那里,会那样做?”

    “不要激动,既然你认为是这样,那你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吗?”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所以,你想知道答案,那就跟着我走。”

    严子生此时怒气上冲,再也忍不住了,一拳便朝巴纳特的老脸上挥了过去,巴纳特显然不是打架的料,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就倒在地上,严子生紧跟着骑上去,掐住他脖子,恶狠狠地吼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巴纳特脸色煞白,吃力地喘着气说:“你不会想要这么做的。我死了,你和你的同伴都得死。”

    这句话让严子生愣了一下,心里渐渐平复下来,他不能让愤怒使自己失去理智,卡在巴纳特脖子上的手也渐渐收了回来。

    “###妈的!”严子生来了个国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巴纳特的眼角红肿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但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被打的不是他一样。

    “你难道是用这种方法表达你对我的感谢吗?”

    巴纳特一边喘气一边说的这句话简直有点阴阳怪气,严子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消的气差点又上来,他没说什么,只是狠狠地将矿灯对着这个犹太人的脸。

    “我们没有绑你们,也没有设置那些机关。”

    “那是谁?”

    “目前还不知道。”

    这个犹太老头的没脾气让严子生觉得很无奈,他叹了口气,把矿灯还给巴纳特,说:“实在很抱歉,请原谅我太激动了。”

    巴纳特不再说话,示意严子生继续跟着他走。

    哗哗的水声越来越近,黑暗中开始有雾,渐渐得变得越来越浓,脚下的岩石也渐渐潮湿起来。

    <>直到有冰冷的水滴打在严子生的脸上,在矿灯的照射下,一条黑色的河流出现在他们面前,水声轰鸣,拍打在岸边上激起数米高的浪花,河面上水雾浓重,矿灯的光根本照不到河对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