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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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灯光都亮了起来,面馆门前的大红灯笼也一一被伙计点亮了。估计灯笼里面是灯泡,一拉开关就全亮起来,鲜艳夺目的很是招人眼球。不知道拉面馆亮灯笼有什么说头,估计也是为了吸引顾客的注意力罢。面还没上来,艾雨虹拨了个电话给李好,接通了好半天,李好才说话,问,这么晚干吗呢?艾雨虹告诉她说刚下班跑过来吃面的啊,你在哪呢?李好说我啊,忙着呢!呵呵。艾雨虹说你也别卖关子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现在说不定正在学小女人大练厨艺呢。李好惊讶地问道,哎,奇了,你有千里眼啊你,我这不正在做饭呢嘛。艾雨虹说得了吧,你半天不接电话,除了跟于宏伟亲热外,大概就是正在操刀掌勺没手接,我猜得不错吧?李好哈哈大笑起来,说就你是个人精,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罢了,你们两口子快活吧啊,我还得为我们家宏伟做晚饭呢,不跟你聊了。艾雨虹揶揄道:“我说你酸不酸啊,一口一个我们家的,你才几天啊,就这么粘粘糊糊?再说了,人家一个那么大的‘总’,还愁晚上没应酬,专门回来吃你做的饭?”李好说别这么说啊,他就是要吃我的饭怎么的?我辛苦了半天了,他敢不回来?艾雨虹说好好好,你有本事还不行吗?不过,你那个水平,只怕是人家于总吃不惯的多!李好说哪里话,他一个土著出身,能吃上我做的饭也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要是有半点不安分看我不收拾他!

    艾雨虹跟李好闹了一气,关了电话。陈浩明问这丫头最近怎么样?雨虹就把这阵子的事情跟他作了个简单的汇报,陈浩明边听边点头,一会又摇头,笑眯眯地听完雨虹的叙述,最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说,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正经找个人嫁了?这个事能长远嘛?艾雨虹叹了一口气,说,一般人她看得上吗?她心傲着呢!跟我说一定要出人头地,怎么出人头地法?凭她一个舞蹈老师,这个位也就定死了的,又没什么前途。她惟一能抓得住的“发展”机会怕也就是找人了。我也劝不住她,随她去罢!陈浩明说哪也不能傍有妇之夫啊,麻烦着呢,到时说不定要鸡飞蛋打人财两空。艾雨虹说哪只能看她李好的运气啦,谁也没眼睛看到未来对不对?说着话,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两个人埋头吃面,一会儿,鼻尖上就沁出了密密的细汗。

    七八点钟的咸城已拉开都市夜生活的序幕。各种茶楼歌厅酒店浴城霓虹闪烁热闹非凡,街上的出租车也一路跑得欢,都是接送客人吃饭唱歌喝茶洗澡的。这个时候,放下一身疲惫酒足饭饱的都市人开始了一天来最放松的晚间休闲生活,老板们选择的无非是卡拉又OK,美女加咖啡,年轻的白领们则更喜欢去的吧彻底放松一下,或者去K歌,抑或三五知已去热闹的西式茶楼喝茶谈心。艾雨虹结婚前跟李好经常去歌厅唱歌,当然,都是李好主动约她的,以她自己的性格,未必会有兴趣。李好经常对艾雨虹说,你这个内向的性格不适合在城市里做白领,得改。怎么改?有时间跟着我历炼历炼。李好嘴里的历炼,就是带着雨虹四处赴约,不是有朋友相邀吃饭喝酒,就是有成功人士请客去豪华的歌厅飙歌。艾雨虹也知道扩大交际面,多一些正常的社交活动,是打开人际交往局面的有效途径,所以尽管一开始不太适应,但她还是跟着李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这么逛荡了几年。婚前,陈浩明也不太在意艾雨虹的业余生活,一方面他知道妻子在这个城市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玩得好的姐妹李好,素质也不错,正常的娱乐交往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另一方面,他更了解艾雨虹的性格,大学同学四年,谈恋爱就谈了三年,是他主动追的艾雨虹,他知道这个从农村来的女孩有着城市女孩所不具备的单纯与执著的一面,一般轻易不会去做一件事,但一旦确定了,一般人或者事情也是很难轻易改变她的选择的。他对她很放心。反过来,艾雨虹对陈浩明的了解同样深入,就凭大学里心无旁鹜苦苦追求自己三年,她不担心陈浩明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买了单,陈浩明挽着妻子的手,问,回家?艾雨虹点了点,笑着说不回家去哪?难不成你还有兴趣请本小姐去卡拉一回或者蹦上一蹦?陈浩明说怎么不能?该放松就得放松!艾雨虹笑了笑,说得了吧,这阵子够累的,回家早点休息吧。陈浩明说好,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出面馆。抬头四顾灯火通明的大街和如过江之鲫的车流,艾雨虹长长舒了一口气,对陈浩明说,走罗,回家睡个早觉!陈浩明心领神会,高兴地说道,对,睡觉。两个人相视一笑,艾雨虹轻轻地推了一把陈浩明,疼爱地说,今晚好好慰劳慰劳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