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楠正在刷牙,突然那“隐形门”的感应器又响了,因为知道是李莽,他不介意等到自己刷完牙才慢悠悠的走去开门。无意瞄见那个干净的小厨房,他想起知道那扇门的还有另一个女人,不过一大早的应该不会是她,再说了她也没有理由再过来了,她送来的那件衣服这刻正穿在身上呢!想起她,他就想起她昨天做的那碗小米粥……
他似乎担误得太久了,等到他去开门的时候,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他正想关上门,却瞅见门前的树丫上挂着一袋东西,上面还飘着一张纸。眉心微皱,他知道一定是那个女人的杰作,走过去,那是一袋微热的蛋花粥,他打开纸条,差点儿喷饭,“孝敬您的,好好享用!”
欧阳楠把粥从树上拿下,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自言道:“蠢女人~都说了会帮了还搞那么多花样,还‘孝敬您的’,我的天哪……”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楠的早餐都有着落,他没有阻止维思这种“白痴”的行为,他喜欢她做的东西,那是除了画画外唯一能令他感到妈妈、感到家存在的东西。直到星期五那天,他收到她的第二张纸条,“他回来了……”
轻吁了口气,琥珀色的眸冷似寒冰,透着迷惘的光,手不自觉把纸揉成一团。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他担误了几天,但时间似乎过得太快了,他为何会这么早就回来了?欧阳楠看了看那早餐,那冷艳的眸带着几许嘲笑,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种感觉,那个女人的去离不是早就决定了吗?只要父亲一回来,他会马上要求他离婚的……
我看着欧阳楠转身进了屋里,闭上眼不停的祈祷,但愿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个男人会被我的真诚感动,帮我脱离魔掌吗?心里突然有些不舍,受了那么多的伤害才能进了大学的门,没想到还是要跟他擦肩而过,可是跟没有保障的生命安全一比,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欧阳志诚没有想到儿子会主动约他,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他们虽是父子,但两人的距离却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欧阳志诚知道那是因为那个贱人,没想到她竟用死让他儿子恨他一辈子。
“跟那个女人离婚,我只想说这件事。”欧阳楠开门见山地说,连眼都不抬起来看他一眼。
欧阳志诚笑了,“你要我来就是想让我跟她离婚吗?凭什么?你知道我一个人过着有多无聊吗?连唯一的儿子都弃我不顾,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留在我身边了,我什么要跟她离婚?”
“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愿留在你身边的?”
“这事不用你管,我不会跟她离婚的!”欧阳志诚道,盯着儿子,口气一转,“除非你回来,继承我的事业……”
“不可能!”欧阳楠道。
“那就没得谈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孤单一个人了。”欧阳志诚平静地说。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妈!要不是你,我们现在一家人也可以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是你把她逼死的,是你把我们都逼走的!”欧阳楠听到他这么一说,抓狂了,怒吼,强压在几心的不满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造成的?!”欧阳志诚重复着这句话,那张脸一下变得凶暴,“她死有余辜!那个贱女人,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因为她是你妈,我早就该在她偷汉子的时候就掐死她!贱人!”
“住口!”欧阳楠瞪着他,怒斥一声,往他嘴巴就是一拳,血流了出来,欧阳志诚倒下时掀起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哗”地一声摔到地上,把外面的人都引了过来,但都被他给喝走,欧阳楠指着地上的父亲,“不许你说我妈的坏话,你真是疯了,我看应该把你送去疯人院!”
“哼,我疯了?你那个妈就没有疯了吗?她去偷男人就没有疯了吗?!我才是受害者!最大的受害者!是你妈背叛了我!要不是她对不起我,我会那么待她吗?”欧阳志诚指着自己的胸口大吼,“是她求我不要把她的丑事告诉你,这个贱人,她骗了我,她让我在你眼里成了疯子变态!我就是要她生不如死,我就是要折磨她,贱人,敢背叛我就是那种下场!”
“住口!你给我住口!”“不许你说我妈坏话!你这个变态!疯子!”欧阳楠因为愤懑,那俊俏的脸都扭一块去了,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他母亲的坏话,他也不相信他母亲会做出那种事来。
“你知道这个丑事压在我内心有多痛苦吗?楠,你也觉得丢脸吧?那个女人,不配做你的母亲,我就是怕你抬不起头来才不告诉你!我们本来也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家,就是她下贱,是她下贱才害成这样……”欧阳志诚抓住他的手,劝道。
“住口!”欧阳楠大叫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脑海里出现了母亲遍体鳞伤的样子,对父亲的凌辱只是一味的接受,难不成她真的有做出什么对不起父亲的事来吗?欧阳楠马上把这个念头否认掉,他不能怀疑母亲,转身,他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背后,是父亲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狞笑,或许,他还有些无奈、凄励。
我一直悄悄跟在欧阳楠后面,知道他约见了欧阳志诚,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却看他神色仓皇,晃着脑袋似乎想要甩开什么东西。我不敢跑去,怕撞见老欧阳,看着欧阳楠上了车我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上。
欧阳楠一直向郊外开去,速度很快,我怕跟丢了,催了催司机,一个小时后,我们在一座小墓园前停下。司机丢下我自顾开车离去,突然有些害怕,深呼吸,朝里走去。
“他到这里做什么啊?”自言道,想起老欧阳,脸色刹青,不是这里葬有被他害死的人吧?
欧阳楠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依在旁边坐下,头靠在石碑边,石碑上的那个女子眉清目秀,神情跟欧阳楠有几分相似,她叫林秀雅,是他的生母。欧阳楠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两眼空洞,心里堵得慌。他想起了母亲生前的一切,似乎父亲的话能说通一切。还记得自己曾求她跟父亲离婚,但她都拒绝了,欧阳楠以为她是思想传统,难不成她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父亲的事……
我终于找到了欧阳楠,他缩在那里,显得无助而且孤单,一个七尺男儿,也能有那样脆弱的一面。我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到底他跟老欧阳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到这里来呢?
“啊——”一只野猫的蹿入让我吓了一跳,欧阳楠也被这惊叫吓了一跳,看到是我,松了口气,冰冷地指着我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
“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谈得怎么样了……”我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偷偷抬头看着他,他就像一只泄气的气球,无力的又瘫坐下去,我作了个深呼吸,慢慢地朝他挪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