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一鸣矫健的跳下战马,动作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持久的马上征程丝毫不显疲态。德王看着眼热,上前打招呼道:“哈哈,卢掌柜还是这般英武,如草原上的狂飙,真是羡煞老夫哇。”卢一鸣回敬道:“德王过讲,鄙人毕竟年轻,你我不能相提并论,”德王捋着胡须道:“不行了,老喽,精力大不如从前了,这不才站一会儿功夫,感觉两腿不听使唤。”卢一鸣道:“我瞧德王中气十足,满面红光,而且步履稳健,似乎年轻了许多,”“卢掌柜真会说话。”德王说完,拉起卢一鸣携手而入。
又闲聊了几句,德王喝退左右,开口问道:“卢掌柜,听说南边不稳,有造反的迹象,情况是否属实?”卢一鸣道:“据可靠情报,南方革命党很快会起事,各省也会宣布脱离清廷,实行自治。”德王急道:“情况如此危机,朝廷为何不派大军镇压?”卢一鸣道:“你知道袁世凯吗?”德王点点头道:“前军机大臣,此人不是被摄政王载沣罢免了吗?”卢一鸣故作痛苦状道:“眼下袁世凯虽然闲赋在家,但是,此人很不简单,野心极大。私下里仍然掌握北洋军权,大军行动甚至连朝廷都驾驭不了。大清国完了,万事休唉。”德王吓了一跳急问:“这如何是好,卢掌柜,朝廷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今后我们应该怎么办?”卢一鸣神秘道:“朝廷以无暇顾及你们。清廷一跨,会很快出现一个强势政府。趁现在混乱之际,你应该抓住时机,迅速统治内蒙草原,待新政府成立之机,坚决拥护新政府,并积极要求自治,大功可成。”德王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接道:“卢掌柜真乃孔明再生,不知今后是否一如既往支持我们,”卢一鸣笑着说:“德王放心吧,今后我们要像一家人一样,同舟共济。”
北风呼啸,蒙古高原的秋天渐有浓意,一支人马沿着西南方向行进。老虎裹着厚厚的羊皮大衣,精神抖擞,趾高气扬。骑在马背上四外张望。终于接到大哥的指令,命令他南下,迅速夺取呼和浩特,继而占领包头。此刻,他心情格外愉悦,一种久违的、渴望战斗的激情,流遍全身。从云王所在地白音乌拉出发以经两天,老虎丝毫不感觉疲倦。眼下帐下人马以发展到千余人。临行前,大哥专门发来电报嘱咐自己,有300余年历史的呼和浩特,有“青色之城”的美誉,城内有许多喇嘛庙,是远近闻名的“召城”{召,蒙古语里寺庙的意思}。清廷管理蒙疆将军府置于城内,。应此,攻打此城时,千万不要破坏寺庙建筑,,尤其不能动寺庙里的一草一木,切记。老虎有些郁闷,既要攻打此城,又定下清规戒律,并且还要自己打着阎锡山的旗号,电报里没有加以说明这是为什么?大哥玩的也忒玄乎了。老虎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一条计策。立即动手在队伍里挑选出50名好手,集中所有短枪装备他们。并且让他们伪装成商队,先期到达呼和浩特,然后混入城中。待城门得手后,里应外合发动进攻。
呼和浩特座落于阴山南麓,土默川平原北侧,大黑河流入境内,美丽的鄂尔多斯草原分布四周。午夜时分,人马到达呼和浩特。离城三里地,老虎命令全体下马,悄悄跟进。高大城墙越来越近,距1千米左右,老虎命令停止前进,等待城里发出信号。并且告诫所有队员,攻入城里后,一律自称是阎锡山的队伍,众人愕然。忽然,北侧城门有了动静,似乎有人在喊叫,紧接着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城内开始混乱。不一会儿,只见城门大开,城门两侧燃起两堆火焰。老虎原本焦虑的心情立刻放松,随即命令全体进攻......。
驻扎城内的满八旗部队,面对突然袭击,根本没有准备。虽然发生了零星抵抗,但对战局影响不大,战斗进行的想象不到的顺利,毫无战意的八旗部队,纷纷缴械投降,甚至睡梦中被擒,呼和浩特被占领。老虎首先严密封锁消息,接着分出一支人马,按原定计划向包头进军......。
养精蓄锐一年多,行伟人马以秘密发展到两千人,清一色骑兵部队。完全由军校生组成的军官团体,其战斗力,强大的凝聚力,决不可小视。其军事素质完全能和北洋六镇一比高低。行伟接道命令后,立即换装新式军服,接着率领全部人马,从子牙店秘密出发,沿库布查沙漠东北侧边缘,经东胜、府谷直奔太原。
卢一鸣带领20名特战队员,每人双骑,从锡林浩特急速南下。实际上武昌起义爆发后,他对后世历史上太原起义的准确时间,压根不清楚。应此,每一处关键时刻,必须由自己亲历亲为,不是不相信部下做不好,而是,事关全局的步骤,假如重要环节出现差迟,将前功尽弃,甚至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一心焦虑的卢一鸣赶到大同时,是10月20日,距武昌爆发起义已经过去10天。他接到密电:太原城风平浪静。卢一鸣心情并没放松,反而更加焦急,马不停蹄继续南下。10月25日,卢一鸣赶到太原附近庄园,与先期到达的行伟人马会和,终于看到太原城情报站发来的准确情报。身心一放松,巨大的疲劳感袭来,倒头便睡。没有人敢打觉他,这一觉竟然睡了一天一宿。醒来后,卢一鸣开始整顿人马。眼下太原附近几个庄园隐藏着,行伟的人马,鲁大雄的特种分队,以及准民兵部队,兵力达到5千多人。这时,太原城传来了好消息。卢一鸣立即分出2千人马,以太原为界,扫荡山西以北地区,迅速占领大小城池。
10月29日黎明时分,卢一鸣率领大队人马,隐蔽在太原新南门附近,深入其境的观摩了一场起义新军攻打新南门的战斗。虽然毫无悬念,论战术素养,新军远远高于巡防营,但是,在卢一鸣眼里与自己部队相比,相差深远。新军官兵进攻毫无章法,混乱不堪,一个劲的猛打猛冲,不知道隐蔽自己,军官们往往冲在最前面,这完全是训练手段落后造成的恶果。要不是巡防营表现太遭,再加上里应外合,这场战斗说不定打成什么样呢。可是,有一点令人称道,新军士兵的战斗意志,忘我的牺牲精神,深深的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枪声开始变得稀稀拉拉,直至没了声音。卢一鸣命令鲁大雄特种分队,伪装成黄国梁回援的骑兵队,迅速控制新南门。接着吩咐王行伟,进城后,根据情报站提供的情报,分别包围枪械库和巡抚衙门,没有命令不许发动进攻。
新任山西都督阎锡山待谘议局推选大会结束后,便和大家研究通电事宜。最后达成一致意见,成立军政府,脱离清廷,宣布独立。这时一名部下慌了慌张跑了进来,大声叫道:“大都督,不好了,一支不明人马突然开进城里,有好几千人,快到巡抚衙门了”众人一惊,紧接着枪械库方向传来了枪声,巡抚衙门立时乱成一团。阎锡山脸色煞白,呆若木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傻了。死党张树帜见此情景,飞快拔出手枪窜了出去。其它党羽也纷纷拔枪冲了出去。枪械库方向枪声嘎然而止,来自后门的报告,巡抚衙门被包围了。突然,前门又响了一枪,接着又没音了。不一会儿,张树帜狼狈的走进,一只手捂着胳膊,血顺着袖管往下淌,气急败坏道:“都督,对方说是性卢,和你是老朋友了,是专门来支援你的。”脑袋一片空白的阎锡山闻听,一激灵似乎还阳了,唰的站起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是福是祸,阎锡山以经没有任何选择。
见阎锡山走出巡抚衙门口,卢一鸣长出一口气,神情一爽便迎上前去,鲁大雄率领特种分队紧随其后,时刻警惕前方、左右情况。阎锡山细看,发现真是卢一鸣,心里宽松不少。可是,见到卢一鸣的侍卫,个个人高马大,彪悍异常,穿着花里胡哨的服装,手里拿着怪异的长枪,而且,枪上还镶着一具单筒望远镜,并且每个人还挎着一只短枪。作为侍卫能恐怖到这种程度,阎锡山是头一次看到,他迷糊了。
卢一鸣大声说道:“阎都督,首先恭喜你,起义成功,”他没有着军服,手里也没有武器,使紧张的空气缓和不少。阎锡山尴尬回敬道:“卢兄,久仰,不知你这是......,”卢一鸣凑近他耳朵悄悄道:“老弟,我是来兑现合同的,难道你忘了?你竟管放心,你我之间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你要相信我。眼下不便深说,过后再叙。”阎锡山似乎有了底气,大声道:“卢兄,乃本都督老友,固带兵前来支援我们,由于事发仓促,我与卢兄没有及时沟通,所以才发生前面的一幕。刚才纯粹是一场误会。好了,大家散了吧。”接着吩咐手下安顿卢一鸣的兵马。
巡抚衙门内,阎锡山挨个为卢一鸣引荐,但是,唯独没有介绍卢一鸣的身份,一股神秘感立刻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立宪党人也好,同盟会员也好,其它民主人士也好,一时搞不懂阎锡山与卢一鸣是什么关系。接着,阎锡山按事先商量好的决定,通电全国,宣布起义成功。
大家陆续走后,阎锡山喝退左右,开口问道:“没想到卢兄势力如此之大,金戈铁马。方才怎不趁机剿杀我们,一举夺得山西大权,岂不快哉,”卢一鸣笑着道:“阎都督,当初你我约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一名与众不同的商人,更是一名诚实、守信的商人。我对政治不感兴趣,革命、造反、独揽大权。那是你们政客的事情。另外,我是一个有野心的商人,我想变成中国最大的商业大鳄,假如我没有一定的势力,即使你我有约定,凭着一张毫无价值的契约,你会允许我在你的地盘上施展拳脚吗?阎都督,不知我的解释你是否满意?”阎锡山想了想点点头道:“你确实是个特列,如果不发生今天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你的诚意。不过,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解惑。”卢一鸣问:“什么事情?”阎锡山答:“我以一个军人的眼光观察,你的护卫队一定经过严酷的军事训练,而且身手不凡,配有长短枪说明,二者均运用娴熟,但是,长枪为何如此怪异,而且带有望远镜?”卢一鸣道:“阎都督,你的眼光很毒辣,你看到的不是我的卫队。而是我的特战分队。由于要执行特殊任务,所以拿的武器也与众不同。他们手里拿的是特制的狙击步枪,上面装有瞄准镜,有效射程1500米,500米能一击绝杀,并且他们个个能做到。他们不仅仅是经过严酷的军事训练,而且全是百里挑一。”阎锡山大吃一惊,一时语塞。卢一鸣接着道:“另外,有几件事情我必须向你说明:第一,今日上午,知你起义成功后,我立即分派2000人马,以你的名义开始向北扫荡,不日北部地区将被占领。第二,我另一支人马,与此同时也打着你的旗号,展开行动,将迅速占领呼和浩特,包头。整个绥远地区会收入囊中。第三,我城里这支人马,连以上军官,清一色军校毕业,并且,经过三年严格的军事训练。这支人马可以和北洋六镇任何一支,一比高低。第四,从今天开始,这些人马完全归你指挥,你手下会出现一支强悍的嫡系部队。”本来大脑就短路的阎锡山听到这,“扑嗵”跪倒在地,哽咽道:“卢兄,我......。”卢一鸣忙扶起他道:“都是大都督了,如此下作,日后怎能担起大任。”阎锡山完全被卢一鸣的气势所折服。
由于卢一鸣相助,后世历史上阎锡山势力完全没有现在这般强壮,怕他忘乎所以,因此,卢一鸣必须敲打他一番。随即说道:“阎都督,你对当前局势怎么看?”阎锡山道:“眼下,南方局势不明朗,袁世凯复出后,北洋军肯定来平叛,恐怕会有一番血战。”卢一鸣道:“阎都督,你说的不错,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阎锡山立马支起耳朵,卢一鸣分析道:“清廷垮台已成定局,这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谁也阻挡不了。眼下袁世凯是中国最强势的人物,此人野心很大,以他的精明不会看不清这一点,袁世凯复出后派军平叛,无非是掩人耳目,装装样子而已,他在谋取更大的利益。虽然南方各省纷纷独立,但是,他们各怀鬼胎,一盘散沙,成不了多大气候。我猜测,南北会很快议和,形成以袁世凯为首的利益集团。因此,你要把眼光放的远一些,审时度势,表面上依然站在革命党一边,做做样子,暗地里曲径通幽,要和袁世凯拉上关系,自保方是上策。”阎锡山忘情的拉住路一名的手,不住颤抖,显得十分激动,因为,卢一鸣的每句话,几乎和他想的一摸一样。若干年后,当阎锡山向卢一鸣谈起这件事情,,并说出真实想法时,卢一鸣决没有想到,他是那样的感受。
第二天,卢一鸣启程北上,他怕在这里会影响阎锡山施展拳脚。更重要的是,一件大事即将发生,他要迅速赶往锡林浩特。临行前他把行伟找来嘱咐道:“兄弟,该说的我早已说过,这次也许委屈你了。记住,为了以后的大战略,你一定要忍辱负重。我想,阎锡山不会难为你的,这一点应该放心。”行伟保证道:“大哥,你放心吧,兄弟知道该怎么做。”
阎锡山坚持要送卢一鸣,一直到太原城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