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间,梅老师又抬起右手,将彭年的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胸脯之上。“轰”的一声,彭年的脑子炸开了,紧接着,全身每一块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肤也都统统炸开,先前在体内打转的香味也被炸得一干二净,现在他的每一个细胞记录的,只有那富有弹性的柔软。彭年又做了个新的决定,开学后他绝不宣布梅老师的香味,这个香味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
幸福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梅老师又一点点的低下头来,将彭年朝思暮想的红唇轻轻的印在他的后颈之上。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幸福死了,现在的他,仿佛是灵魂状态,飘行于青山绿水之间;又仿佛是一直倦怠的蝴蝶,随着清风,在百花丛中轻轻的飘荡,花蜜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丰富……
“丰富?嗯?”彭年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吻在自己脖子上的梅老师的口水好像太多了点,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凉凉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脊背流了下去。彭年心里一惊,梦中的他依稀还记得自己正在大山里面,心想:“不好!这个梅老师定是山中恶鬼所扮?否则怎么会流这么多口水而且还对我这么好?”越想越对,心下骇然,连忙全身发力,猛的从梅老师的怀里挣脱出来,极速逃了开去。
跑开几步之后,他又忍不住停了下来,转身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视野里已经不见了梅老师的踪迹,只剩下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正滴答着口水,狞笑着,一步一步朝着彭年走追了过来……彭年何曾见过这个阵势,连忙“啊!”的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彭年犹自惊魂未定,惊慌的打量着周围,想看看那个怪物在不在还身边。怪物自然是不在了,但是他有了意外的发现,背上那种湿漉漉的感觉是真实的,就在他刚醒的那会儿,还有一滴冰凉的水滴滴落到他的脖子里。疑虑的抬头一看,头顶上的灌木丛正在滴滴答答的落着小水珠,位置正好是他刚刚睡觉的地方。彭年心下释然,但旋即又疑惑起来:“这么冷的天,雪没有理由会融化啊?再说,我刚刚进这里的时候,也没有水滴落下来!难道……难道我睡了很长时间,天都已经放晴了?啊,舅舅的婚礼……”彭年连忙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啪!”彭年刚一踏出灌木丛,就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仰面摔在雪地上。摔得极重,骨头好像已经摔了个粉碎,后脑勺更是火烧火燎的痛。彭年闭着眼睛躺在雪地上,用不起一点力道,只有手指还在那里微微的抽动。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好像伸进了一个水洼之中,水居然比手指还深,接着,他的脸也感受到一股股强劲的热风自上而下吹来了过来!
这太不寻常!慌忙睁开眼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看,差点将他的眼珠子给弹射出去。他惊恐的发现,在不远处的天空,有个巨大的火球正在缓缓的划过雪雾,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说它不快是相对的,实际上,在它的后面还是拖着一条长长的红色尾巴,天空、远处的山峰都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所过之处,雪雾都凭空消散,而身边的树林里也传来密集的“卡擦”声。这是树枝上坚冰融化后掉落的声音。
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一个鲤鱼打挺,彭年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没作丝毫犹豫,甩开步子,跌跌撞撞的朝着山下猛跑。山路实在太崎岖,处处都有致命的陡坡和悬崖,他认真的看着脚下的地面,不敢分心去看天空。即便于此,他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火球的快速跌落,没有一点破空的声音,但是周围的空气明显的变得越来越热。
热一部分来自头顶吹来的热风,还有一部分似乎是从身体里直接产生的,让人躲无可躲。尽管他已经跑得很快,但是这股热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他。此刻的彭年,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心想:“我要是刚刚向上跑上几步,翻过山头,此刻估计就可以躲在山后听炮仗了”。此时再想返回已经来不及,只能拼命的奔跑,希望能逃过一劫。
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跟着颤抖起来。极速朝着山下奔跑的他只觉得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跌了下去,跌进了靠近里侧的一个排水沟里,紧跟着一股热浪从背上一掠而过,火辣辣的感觉从背上传了起来,痛得他一声闷哼,但奇怪的是,这个感觉很快就消失,仿佛是大伙一掠而过。
他正稍稍松了口气,以为灾祸就此躲过。但就在此时,周边的树林里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着火了。熊熊的大火,将整个冬天的寒意全部燃成灰烬,山上的积雪早已经化成雪水,再由雪水化为蒸汽,回归到空气其中。外面是一片火热,趴在沟里的彭年内心则一片冰凉,心想“这下完了,铁定十死无生,这么大的火,就是铁人也能熔成了铁水,何况我一个肉人。”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彭年一直静静的趴在那个小沟里。有段时间,彭年也想从沟里爬出来,然后拼了小命的冲出去,但当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大火之后,就彻底放弃了。周围一片赤红,一颗颗扭曲的松树窜着扭曲的红色火舌,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他心里盘算:我无法判断究竟有多少松树着火,也无法看清路面的具体情况,这个时候贸然跑出去,和送死没有区别,还不如在这里等等,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但他的希望很快破灭了,周围的火势在不断扩大,所伏的小沟也已经不再安全。
这条山路每年都有人清理,但不是十分的认真,一般只是清除掉排水沟中去年的枯草,再沿路草草的割上几刀,所以,每当冬天来临的时候,沟里总是有厚厚的枯草和落叶。
火,不可避免的烧了过来。首先是身子两侧的枯草开始冒出点点火星,紧跟着的是眼前的枯草也突然剧烈的燃烧起来,越烧越快,迅速的向着他的方向蔓延。火势逼的他不得不作出殊死一搏的决定,心下一横,毫不顾忌身边的大火,从沟中爬了起来,凭着感觉朝着眼前的火海冲了过去。在钻进火海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
热风扑面而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灼热,而是那种好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温暖,让他有一种想睡觉的冲动!彭年的心里惊讶不已,心想:“火怎么会不烫?难道我还是在做梦?不会啊,我刚刚明明醒了过来,还狠狠的摔了一跤!难道我跑错方向了?不行,我得要个明白!”
睁开了眼睛后,彭年很快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此时的自己已经深陷火海之中。周围的松树上,一丈来高的火苗借助着风势,不停的翻滚伸缩,但同时,他确实也感受不到火应该而有的温度,眼睛没有烟熏的感觉,似乎周围的烟和火只是一种幻觉,没有丝毫的危险。
在憨劲和好奇心的双重作用下,他打算验证一下。走到最近的一棵燃烧的松树旁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迅速的插入火焰之中再迅速的抽了回来。他看得很真切,当自己的手指接触火焰的时候,周围的火焰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让手指顺利的通过,而自己的手指,除了有一种插入温水的感觉之外,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个发现让彭年兴奋不已,心想,难道我有特意功能?同时胆子也大很多。看准身边的一棵正在熊熊燃烧的松树,双手一拉,双脚一蹬就爬上了上去。一股温暖的感觉从胳膊、胸口以及大腿上传了过来,慢慢的蔓延,透过层层阻拦,最终交汇在胸口,在那里相互缠绕、盘旋,然后再慢慢的扩散开来,散诸于每一个毛孔之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舒服,舒服得他都不想下来,只紧紧的抱着那棵燃烧的松树,不放过任何一个接触火焰的机会。
松树林基本上是同时起火,火势又是极其猛烈,而周围都是冰天雪地的世界,扩散不开,所以很快变偃旗息鼓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之后,松树林里火焰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滚滚浓烟。彭年攀附的那个松树终于承受不住重压,轰然倒地。远方已经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人声。
从地上爬起了起来,透过浓烟的间隙,彭年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里跑过来,稍稍思索了一番,他决定先爬上山脊,躲到山的背后去,等救火的村民赶到这里之后,自己再从山那边走出来。如果让村民看到自己被大火烧半个小时却一点事情都没有,那估计要被人当做怪物了。
大火后的地面相当干燥,走起来便捷了很多,虽然还有一个未烧尽的树段躺在路上冒着浓烟和火苗,但这些对现在的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上山的过程异常的顺利。
转过三四个弯之后,山路突然断掉了,就在他刚刚睡觉的位置,多出了一个直径10米开外的深不见底的圆坑,一股股水汽从坑中悠悠的飘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那袅袅而上的确实是水汽,而不是烟。透过不断腾起的水汽,彭年隐约看到,在坑的对面,好像有一个青色的东西在那里晃来晃去。
周围的灌木丛已经都燃成灰烬,都是光秃秃的山石,这些给了彭年一个机会。他很轻易的绕过那个圆坑,来了坑的对面,再回头时,青色的东西现在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他的下巴也的脱臼了!伏在坑边的居然是一只巨大的虫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