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司母辛护俘劝众将 故乡行遇友陷雾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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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只将军将负隅顽抗的敌人杀得屁股尿流,一个个举械投降,羌方的精锐就成了殷商军的俘虏。止只将军看着一队队战俘从面前走过,高兴的直想对群山大川呼喊。他让士卒清查过战果,就到司母辛所在处禀报。见到了司母辛双手一揖道:“禀妇好王后,我们消灭羌军八千余人,抓获战俘三万人。”

    司母辛听了止只的汇报,高兴地说:“止只将军,你辛苦了。”

    雪也来禀报战果:“禀妇好司母,我军杀敌五千,俘敌两万。”

    司母辛道:“好,雪将军,你初次带兵出征就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确实可喜可贺。回到王宫,我一定为你们举行庆功宴。”

    木格被士兵看守在一旁,听了殷商将领的汇报狠狠地瞪了扎娜一眼,道:“哼,都是你。要不是你抱着我不让我去战斗,我们又如何会有如此惨重的损失?”

    司母辛道:“啊,木格将军,你也太自负了吧。今天你如果参加了战斗,恐怕羌方死伤的人数比现在要多的多。而你木格将军恐怕也不会站在这儿说话了。”

    木格不服气地说:“哼,我就不相信你们殷商的将领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止只听了木格的讲话才知道敌首在这里,不由得大怒:“啊,妇好司母,你抓到了木格不杀掉还留着干什么?他可是个祸害呀,每次骚边都有他的份,上次我与武丁王一道征战,就是他钻到殷商境内放火烧我们的军营的。”

    雪听说面前这个就是敌人的主帅,抽出剑就朝木格身上刺。但司母辛早有防备,一把推开雪的胳膊,道:“雪将军,不得鲁莽。”

    司母癸这会儿也过来汇报战果了,见木格竟然站在了司母辛的身边,雪要杀他还被司母辛挡住,不由得火了道:“啊,好妹,这木格可是殷商的大敌呀。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了他的箭下,留着这个祸害干什么呀?来,我来杀他,给我父亲报仇,也给死去的商兵报仇。”

    司母辛对司母癸说:“妌姐呀,木格已经放下了武器,对放下武器的敌人我们不能再杀再戮。我们要以仁慈感化敌人。木格原来是羌军的主帅,可是他上面还有个羌王啊,所以,许多责任都不在他呀。止只将军,雪将军,妌姐,我们率军征战,为的是让敌人降服,以后再没有了战争。而如果我们的仗打过了,留下了更多的仇恨,那么我们打这仗又有什么意思啊。现在,羌王被我们杀了,羌方就成wWw.我们殷商的了。我们必须优待他们的头领,要他感服殷商的仁厚与宽容。这样,才能说服广大羌民溶入我们的国家。”

    止只、雪、司母癸听了司母辛这一番言论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打过数仗甚至数十仗,都是杀敌酋,抓敌众,以获敌多少论功绩。至于说战争的后果他们是不再考虑了。如果国王需要再次征战,那么他们就义无反顾地再历战尘,驱兵挥戈又上战场的。他们没想到司母辛与自己的地位不同,对于战争自有另一番论理。她是站在国家的利益,站在全局的高度来看待每一场战争的。雪是她童年的好友,对她的举止当然心领神会的。可止只却不能理解,道:“妇好司母,你说得固然有理。可是,木格却与别人不同。如果他是个心地仁慈的将领,那么他会感激我们给他的宽待的。可是,他阴险狡诈,在敌众中仍有号召力,如果留他在,那么将来率众造反的也就是他。”

    司母辛道:“止只将军,她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嘛。他有反心也应该在我们的预理之中。可是,我们如果抓到敌人的首领就杀掉,那么敌人就永远不会服我们。因此,除了感化他们我们没有第二条出路。自于说木格到殷商会不会造反,那首先得看我们对人家的态度。我们如果视放下武器的敌人如自己的同胞,人家到殷商犹如回到了家,还造什么反?闹什么事?如果我们还是象以前那样又杀又砍,又是让他们殉葬商王,那么我们只好将仗一仗仗地打下去了。”

    司母辛是王后,是这次战争的主帅,人家作出了决定止只他们就是反对也是无可奈何。止只只好施上一礼:“尊妇好司母高见。”

    司母癸因为以前与司母辛有那么多过节,今日为了不造成磨擦也只好表示赞同了:“好妹既然认为木格活下来好,那么就留他一条命吧。”

    司母辛见司母癸也投了赞成票不由得高兴万分,道:“好,大家既然支持我的意见,那么就让木格将军随我们回殷商吧。”她转身面对木格,“木格将军,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如果说到个人仇恨,我们可将你碎尸万段的。可是,我们得为商羌两族人今后的和睦着想啊。为了使两个民族溶合,就请你到殷商去吧。”

    殷商将领们的谈话木格听到了,他从心底佩服司母辛的为人,佩服司母辛的眼光。可他又知道,止只、雪、司母癸这些人是不会容忍自己的。所以,他压根儿不想到殷商去。但自己是人家的战俘,所思所行都由不得自己的。只好低下头来。扎娜见了对他说:“木格,还不谢谢妇好司母。她可是天下最好的人哪。”

    木格深深地低下了头,向司母辛作了一揖。司母辛见这敌方的骁将如此作为也深深地知道他被感动了,就道:“木格将军,给你和扎娜每人一匹战马,骑上走吧。”

    木格微微地点了点头。

    商军胜战后在野狼谷的羌王宫中摆宴庆贺胜利,将佐们都为今天的胜利欢欣鼓舞,举起大碗就畅饮起来。将帅们喝醉了就在这山洞中休息,于是,整个野狼谷象是沸腾了一样。这里猜拳行令,你劝我喝,我劝你饮,狠不得把五湖三江饮尽。那里你歌我舞,男子汉扭怩作态,惹得众人捧腹,比得了外孙还高兴几分。将领们更是把盏相对,举杯相庆,而后醉眼看将士们狂欢。

    次日的太阳又照在了野狼谷中,这里已换了人间,商人成了这里的主宰,赶着成千上万的羌民要回殷都了。司母辛与止只、司母癸、雪站在高台上看着行进的队伍,人人眉笑眼开。这次胜利是空前的胜利,羌民全部成了商军的俘虏,如果押回商都,武丁王一定会对大家大加奖赏的。可司母辛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竟然喝道:“停止前进!”

    止只正笑逐颜开,看三军押着俘虏在面前走过,没想到司母辛却下了这样的令,不由得转目看着她。

    军队停止前进了,将领们奔来听她的号令。司母辛却道:“把羌俘的青壮男子押回殷都,让士兵留下一半与女俘们成婚。”

    止只听此不由得愣了,好久才道:“妇好司母,你说什么?我们抓到这么多战俘你却要将大部分留下?你可知道历代商王都是以抓俘多少论功行赏的啊。如果把这些战俘都带回去,军中的许多将领都可以升官。更重要的是许多夷族出身的士兵都可以获得自由,成为自由民娶妻生子啊。如果将战俘减半,许多士兵就将永远是奴隶的身份。我们是战将,带领着众多的将士打仗,得为他们的前途想一想啊。”

    止只这样说司母辛不能不想一想了。是啊,历次战争中抓来的战俘大都编入军队打仗了,可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哪。也想娶妻生子欢渡人伦哪。可如今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自己反要他们再作士兵征战,他们会怎么样看待自己?自己不能为了敌人的安危而不顾自己的士兵啊。

    司母癸却道:“好妹,战争既然胜了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把战俘押回去,怎么处置由君王去办。咱们打胜了这一仗,任务完成了,于国,于军,于自己都有交待了。”

    司母辛没有为他们的话所动,款款说道:“妌姐,止只将军,雪将军,这羌方咱们是拿下了。可是它如今成了咱殷商的疆土了啊。咱们押着战俘回去了,难道能把这片大好山河扔这里不管吗?况且,带这么多人回殷都,他们要吃要喝,咱们有那么多粮草供应吗?天气这么热,粮食不足,让他们步行到殷商他们还能有多少人活下去啊?如果死伤半数,咱们又能邀到多少功啊?那些人不是因为战争死了,而是被咱们扎磨死了,咱们不觉得问心有愧吗?所以,这片热土上要有人生存,我让士兵留下来与羌人妇女成婚是为了同化他们。把青壮年押回殷商是为了给军队增加力量。这样,守卫这片疆土的人有了,国家又增添了力量,止只将军,雪将军,妌姐,你们说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司母癸听她这样说着实从心底佩服了,道:“好妹,殷商亏得有了你呀。你想得远,想得好,姐姐打心眼里服你了。”

    止只、雪也有同感,双双作揖在侧:“妇好司母英明!”

    战争是残酷的,司母辛妇好作出了这样的决定虽然在当时是英明的,也使许多人留下了生命,有了新的归属,但这无疑也给人的心灵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创伤。试想,妻子得离开自己的丈夫与陌生的人重组家庭,青壮年得到远远的殷商去服遥役,开始奴隶般的生活,谁能不记下这深深的仇恨?可是,这是在奴隶社会,奴隶被人当作牲口对待,杀戮只是奴隶主的一句话,司母辛这样做了看似残酷,但却保住了许多人,保住了许多家庭,保住了一方水土的安静。

    蛮荒时代的羌方就这样经历了又一场变革,羌族的女人情愿不情愿地又面对新的男人,组成了新的家。而她们心目中那山一般伟岸的丈夫们就被捆上了胳膊,走在商军的刀戈丛中。许多女人想看一眼自己相依数年的亲人,但身边新的丈夫却紧紧地拉着她,告诉她她已经易主,不能再望着那早日的白云再求过去了。

    征羌凯旋的商军押着战俘行进在羌方的草原上,那远方青青的山峦在青天下扭曲着自己的身躯,近处清清的小溪也在蜿蜒前行,而那脚下青WWW.soudu.org青的草却在微风的吹拂下伤心地摇头。它们都不愿看到人们被奴役,被戮杀,但是战争的烽烟却在它们身边飘荡,不论战争的责任是谁,最后都将给人留下许多叹息。

    木格与扎娜骑着马行进在商骑兵中间,他看着故土的青山绿草落下泪来,叹道:“我木格无能啊,本应用金戈保卫祖国的大好山河不被人侵犯,让自己百姓安居乐业的,可是我却让他们都成了战俘,到殷商遭受那非人的扎磨,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于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怕别人看到自己落泪。

    扎娜在他身旁骑马走着,眼光却久久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当她看到这一幕知道木格心中深藏着悲恸,就劝道:“木格,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木格突然睁开了眼睛,狠狠地说:“哼,扎娜,你中啊,你行啊。关键的时候你限制了我的自由,让我成为了人家的战俘。好,既然你要让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那么咱们今生也就没有缘份了。”

    扎娜见木格这么利害,到口边的话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呆呆地看着他。这时木格狠狠地说:“我是整个羌方的,只要我还活一天我就要为他们的自由奋斗一天。”说着双腿夹紧了马腹,用手中的缰绳打一下马屁股,马就飞跃而起,向前方冲去。扎娜不由得脱口叫道:“木格,木格!”

    扎娜的叫声惊动了身边的商骑,他们见木格要跑,立刻追了过去。将士们听说木格跑了,止只、雪及几员战将都挥鞭策马朝他追去,于是青青的草原上就开始了一场角逐游戏。

    木格久在草原驰骋当然熟悉家乡的山山水水了,如今放缰草场如箭离弦,一边策马,一边么喝,那马就如箭一般地向前射去。商军虽然人众,虽然也不乏高明的骑手,但比起这草原雄鹰般的木格就大为逊色,不一会儿就被他拉下了好远。

    止只将军知道这木格是烫手的山芋,早就想杀了他永绝后患。可由于妇好司母的力保他也无可奈何。今日见这夷蛮果然粲傲不驯,立刻义愤填膺,从战车上飞身而起,跃上了旁边骑兵的战马,而后轻轻地一挟就把他抱下马来,自己策马向木格追去。

    止只虽然是殷商的司马元帅,作战有战车负载,但他却深知骑马比乘车作战便利得多。可是,车是身份的象征,殷商的法律不容许一个朝中的司马与骑手们混杂在一起的,止只只好循规蹈距,装作文质彬彬的样子行走在人群中。今日在草原上与宿敌追逐,他也仿佛变作了脱缰的野马,博击长空的雄鹰了。只见他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持着银剑,用剑背不停地击着马背,那马也如箭一般地朝前飞奔,与木格的距离越来越近。

    木格知道在草原上追逐自己终将被围,就策马向青山所在的方向逃窜。止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把剑往鞘中一插,从身旁的士兵手中抓过弓来,又摘下他的箭壶,嗖嗖地朝木格的战马射去了三箭。木格的座骑就是再雄骏也经不住这夺命的利箭,往前窜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把木格一下扔出了多远。

    止只骑马来到了木格的身边,抽出另一支箭就要射杀他,这时司母辛的声音却在他身旁响了起来:“止只将军,手下留情。”

    止只听到司母辛的喊声不由得收弓转目,只见司母辛也骑着一匹战马奔来了,雪将军也紧随其后。雪到了木格的身边,举剑就要朝他身上砍,司母辛看到了说:“雪,你难道也要让我终生遗憾吗?”

    雪听司母辛这样说也住剑望着他。司母辛道:“止只将军,雪将军,木格是羌方的元帅,如今家园已失,又要远离乡亲到商都去生活,怎能不留恋故土啊。我们既想让他按我们的意志生活下去,最起码应该宽容他的举止。止只将军,雪将军,你们就给我一个面子,让木格将军活下去吧。”说着双手一揖,而对止只,又面对雪。

    主帅是自己崇敬的人,人家这样作揖在侧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得被感化。止只与雪低下了头,收剑入鞘,呆呆地站在司母辛的身边。

    司母辛跳下马来,扶起了木格,道:“木格将军,起来吧。你不能走,你必须到殷商去。那里的几万羌民需要你来作他们的表率,以你为楷模好好地活下去呀。我们不能再进行战争了,战争的结局你最清楚,如果我们再打下去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你更清楚。我们不愿再经那血与火的洗礼呀!”

    木格虽然被司母辛擒获了,但他心中却服她。当听司母辛讲了双方的利害,他知道自己只有按照司母辛规定的路走下去才是唯一的出路。可是,他着实舍不得家乡这片沃土,就跪倒在草原上,久久地吻着那片土地。当他将热泪洒够站了起来,道:“妇好司母,我随你们走。”

    司母辛见木格如此衷情于家乡的土地心中也十分动情,就对手下人说:“腾一车给木格和扎娜,让他与我们同行。

    队伍又开始前行了,止只与雪却都怀着异样的心情。他们虽然佩服司母辛,也谅解她的所思所想,但他们的心中却无论如何不能容忍木格。他们认为木格是殷商的大敌,是不会甘心臣服于殷商的。不如一刀杀了他将一切了断。可是,司母辛的车就在木格的身边,好象是他的卫士,让他们只能对木格心怀耿耿了。

    队伍经过半月多的奔行来到了司母辛的故土银盆,司母辛看到那些熟悉的山水心潮一下翻腾起来,他让驭手停下了车,等止只与雪将军过来后说:“止只将军,雪将军,你们带着队伍先回殷都吧。我要回家看看,顺便也把木格安置一下。”

    止只知道司母辛很恋家,就带队伍回去了,司母辛就带上木格去了自己的封地。

    殷商时期,朝中的王公大臣都不是领国家的俸禄,而是由国王分封给一片领地作为食邑,官佐及后妃们的用度就从这里取。司母辛成为王后后武丁王就把银盆一带几十里山水分封给她,让人在这里给她建立了宫殿,派了奴隶耕种那里的官田,派了官员收取当地的贡赋。可司母辛还未到自己的领地看一看就又带兵出征。如今归来当然是要看一看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了。

    木格的车停在司母辛的身旁,看到止只他们远去了将目光转向司母辛问:“妇好司母,我们怎么办哪?”

    司母辛冲他笑笑道:“啊,木格将军,从此你就是我的领地的总管了。这里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这里也有你许多同胞,你尽可以利用这片土地生活。”

    木格听司母辛这样说脸上马上展示出难得的笑容。扎娜就拉了拉他的衣襟:“木格,还不快谢谢妇好司母?!”

    木格双手一揖道:“谢妇好司母。”

    司母辛道:“哎,谢什么,从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为我管领地嘛。走吧,咱们到那里去。”

    司母辛带着木格与扎娜来到了自己的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几座华丽的宫殿,一个硕大的院子,院中绿树成荫,侍男侍女穿梭于其间。司母辛把木格领到一座房子前道:“木格将军,你就住在这里吧。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家。”

    木格举目看着这么豪华的殿堂不由得久久地凝目,许久才说:“妇好司母,这不是真的吧。你……”

    司母辛道:“不是真的我会领你来这里吗?”说着对下人们说,“把你们的头喊来!”

    仆从头领听说司母辛传自己,就一溜小跑过来了,见了司母辛跪地施礼,道:“拜见妇好司母!”

    司母辛道:“起来吧。”

    仆从头领爬了起来,肃立一旁听令。司母辛道:“这位叫木格,是我领地的总管。以后有什么事情要请示他。这里的一切由他说了算。”

    头领赶紧道:“是,我们听木格总管的。”

    司母辛又拉住了扎娜的手,道:“扎娜,你与木格好好地生活。我想,你们在这里生活会幸福的。”

    扎娜眼中闪着惊异的目光,深深地点点头道:“嗯!”

    司母辛在领地内住了几天,在仆从头领的引导下察看了自己的领地。当他看到满山的果实累累,田间的收获颇丰,心中也感到了几分惬意。就把木格留在了这里,自己要回娘家看一看了。

    战车把司母辛拉到了银盆村,司母辛住车在村旁的山岗上久久凝视这个生己养己的小山村。村中的草屋错落有致,一个个茅屋中冒出了炊烟。她对卫队说:“你们回王宫吧,我在娘家住上几天就回宫。”

    卫队随她在外征战好长时间,早想回家了,听令后就奔向了归途。司母辛就亲自赶车走向村中。

    村头的小溪仍在奔腾,可却不见了往日姑娘们洗濯的情景。司母辛惋惜地看着那奔流而去的小溪走向村中。当她刚走进村头就见宝贝端着一筐衣服走了过来,不由得叫道:“宝贝!”跳下车来与她相见。

    宝贝见是司母辛手中的筐子就落在了地上,随即就跪了下去,道:“小民宝贝拜见妇好王后。”

    司母辛见宝贝开这样的玩笑也笑了:“哎,宝贝,你还是那么个性子啊。我就是作了王后不也还是你们的小姐妹们吗?还用你下跪称臣哪。”

    宝贝仿佛没有听到司母辛的话,仍是那样虔诚地跪着。

    司母辛见宝贝这个样子不由得收敛了笑容,问道:“哎,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宝贝抬起头来,看了司母辛一眼又赶紧将头低下。

    司母辛这下更惊诧了:“宝贝,你为什么这样?我虽然成了殷商的王后,可我与你们的心并不远啊,咱们还是好姐妹啊。”

    宝贝仍然那相虔诚地跪着不说话,这下可使司母辛如堕五里雾中,只好道:“宝贝,你起来吧。有事就去干你的事吧。”

    宝贝听此话好象遇到了大赦,爬起了收了筐子抱上一溜小跑走了。司母辛不由得问:“宝贝这是怎么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