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赐给我美丽的草原呀,还有金子似的山峦,绿海似的草场…………”
司母辛看到前边的草场不由得感慨万千:“啊,多好的草原哪,多么美丽的地方啊。水草肥美,牛羊成群,要是没有战争我就在这里建一所宫殿,挥起羊鞭放牧牛羊,平平静静地渡过自己的一生该多好呀。”
前边一条清清的小河,从脚下流向远方,司母辛看到那清澈的河水,喜不胜收,从象背上下来到河边洗濯。大家见主帅要休息也都停住了脚步,纷纷到河边喝水洗濯。这时,羌女扎娜也就来到了司母辛的身旁。
扎娜自从被司母辛从殉葬场上救下后就对司母辛有着深深的敬意。司母辛也特别喜欢扎娜姑娘,就把她当妹妹似的对待,让她整日生活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她与扎娜间的感情就日臻密切。今日司母辛要带兵来打羌方了,羌方是扎娜的祖国,扎娜会有何等想法呢?况且,她又为羌将木格的未婚妻,为了她的同胞她的国家会不会对自己下手呢?这些,司母辛都深深地想过,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带扎娜前去。不过,带扎娜到羌方司母辛是有着另一番着想的,她要利用扎娜打胜这一仗。所以,当扎娜来到了河边与自己一道洗濯时司母辛就开始用话来试探她:“扎娜,现在咱们行进在你们的国土上,你有何感想啊?”
扎娜看了看远方说:“妇好司母,这儿还不是我们羌方,这里只是两国交兵的地方。再往前走一段路,看到一方很大的焦土那才是我们的家乡。那里原来也是水草肥美,牛羊满坡,可惜它被一场场战火给毁坏了。”
司母辛听了中 文首发扎娜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深思。她深深地知道,打仗就是要杀人的,放火也是战争中必要的手段。尽管自己生就了一副热爱民众的心,但只要上了战场就不会有半分柔弱心肠的。她不由得问扎娜:“扎娜,我们今天要到你的故土打你们的人了,你一定不高兴吧。”
扎娜听此话心情变得十分黯然,将头深深地低下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芒,道:“是啊,看到父老乡们被杀被戮,我是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的。”
司母辛接着她的话说:“是啊,战争是要死人的,看到自己的乡亲们被戮被杀,谁又能高兴得起来呢?可是,羌方如果不常在我边疆骚扰,不掠我边民夺我们的牲畜,我们又如何会驱军千里来这里打仗啊?扎娜,我知道你的未婚夫木格将军是羌方的主帅,你见到他应该让他放下刀枪,两国坐下来议和,从此两国建立睦邻友好关系,让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扎娜听了司母辛的话不仅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变得更加黯然,喃喃地说道:“不,木格血气方刚,不会放下刀枪与你们议什么和的,他会与你们血战到底的。”
司母辛听扎娜这样说,知道羌将木格不好对付了,但她还是对他报有很大的希望,又说:“扎娜,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会让他与我们拼命吗?殷商如此强大,来征战的军队这样多,他能取得了胜战吗?难道,你愿看着你的乡亲们一个个地倒在我们的刀枪之下?”
扎娜听此不由得落下泪来:“我不情愿,我不情愿,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一个女人哪,而木格才代表着羌方啊。他要与你们对抗到底,我能阻挡得了吗?”
司母辛见扎娜哭了,自己的心肠也软了,道:“扎娜,你不要哭,咱们想个法儿,到战场上尽量说服木格,让双方的将士少流血。”
扎娜抬起泪眼来,对司母辛道:“妇好司母,你的话我懂,我也知道你的那颗心,到战场上我一定说服木格,让他不要打仗,让两方订立睦邻友好协议。”
司母辛拉扎娜蹲下来,撩起水为她洗去脸上的泪,道:“扎娜,咱们走吧。咱们还要走的路很长,咱们肩负的责任很重!”
殷商征伐之军又在广阔的草原上行进,司母辛嫌乘象慢,就登上了为自己准备的战车。战车的轮子非常高大,行走起来很平稳,躺在上面也很舒服。可司母辛正行间却听到了前边哭爹叫娘声。她不由得愣了:“怎么回事?还没到战场就这样,是谁犯了什么法律吗?”司母辛催驭手加快行进的速度奔到了队前,却看到了一个士兵倒在了草丛中,一个小戍挥鞭在抽打着这个士兵,一边打还一边骂:“我叫你偷懒,我叫你不走。”
挨打的士兵一边在草地上翻滚一边哭叫:“哎呀,痛死我了哇,别打我了啊。”
司母辛的车停在了他们的身边,司母辛问道:“怎么回事?”
小戍道:“禀妇好司母,大家在行军,他却倒在地上装病,我不打他打谁?”
司母辛问士兵:“你为什么装病?”
士兵道:“禀王后,我实在走不动了。我要能走动我决不会偷懒的。”
司母辛道:“啊,是这样。小戍,你背上他走!”
小戍道:“啊,我背他走?妇好王后啊,他可是羌人哪。这次我们去打他的老乡,他心中不情愿,才偷懒装病。似这样的东西我还背他走?”
被打的士兵却跪倒在了地上,哀求道:“妇好司母啊,跟谁打仗我也没有意见哪。只是长途跋涉我们实在太累了,真的走不动了。”
司母辛见士兵说的也是实情,就对小戍命令道:“小戍,你先背起他走。如果他真的是偷懒,那么我自会惩罚他的。”
主帅既下了这样的令,小戍也不敢违抗。小戍背起士兵走了,感动得羌族出身的士兵流下了眼泪。可是,军队连明带夜走了这么多日子大家也着实累了,小戍背着士兵前行也累得不得了。可这是妇好司母的命令,他决不敢违抗,但他心中极为不悦,对羌族士兵又有种天然的反感,就一边背着羌族士兵走一边拧他的屁股,痛得那羌族士兵连连喊叫,最后道:“戍长,你还是放下我让我自己走吧,这样下去到不了战场上我的屁股就让你给拧烂了。”
小戍正巴不得他说这么一句的,士兵的话刚一落声他就将他扔在了草地上,自己跑过去追队伍去了。
司母辛这样处理了一个打人的事心中轻松了许多,可没想到才行不远又是小戍打士兵的场景。当司母辛站在他们的面前问及理由时,原因与前边的士兵说得如同一辙。他们太累了,也由于天热不能及时洗濯许多士兵的裆都烂了,一走路就磨得生痛。司母辛这下可呆了,不由得说道:“队伍快接敌了,可士兵却都这样,如果这样上了战场我们又哪有必胜的把握呢?”
前方奔来了一个骑马的士兵,来到了司母辛面前跳下马来,双手一揖道:“禀妇好司母,止只将军已在前方与敌人遭遇,请妇好司母速速带军前去接敌。”
“啊?!”司母辛听此更愣了。止只已经接敌,如果不及时赶到那么止只将军就陷于了孤军作战的境地,说不清就会被敌人吃掉。可是,周围的士兵却由于长途奔波十分疲惫,即便是投入战斗,战斗力也是很弱,是不容易战胜有备的羌军的。就眼下的处境来说只有就地休整了,于是就让传令兵传令:“就地休整!”
通讯兵见她下这样的令不由得愣了:“妇好司母,止只将军已经在前方接敌,你却这样,止只将军可怎么办哪?”
司母辛道:“你马上回到止只将军身边,让他设法脱离敌人,退避三舍休整。我们不能与敌人拼消耗。要知道,用疲惫之师来对待敌人,三不胜一呀。”
士兵见司母辛这样下令,心中虽然不悦也没有分辩的权力,只好又是一揖,道:“是!”转身骑上战_38605.html马,飞驰而去。可这时司母癸却来到了她的身旁,道:“好妹,止只将军与羌人在前方列开了队阵,你不助他打此仗,倒让他撤退,羌人如果追杀过来,止只他们苍促作战,岂能不遭致重创吗?”
“啊?”司母辛听了司母癸的话也不能不思量一下,但她想到的却是身疲力乏的将士们,想到止只之军到战场后也是疲惫之师,与敌之精锐对阵实在没有胜利的把握,就说:“妌姐,止只将军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得到命令后会很快地撤出战场的。咱们只管让将士们休息。休整一下后天再去参战。”
司母癸认为自己的父亲曾是殷商的将领,对自己曾口授过征战谋略,并不信司母辛的推断,就说:“好妹,事情可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止只将军十分英勇,也能应付各种复杂情况,但既然接敌了就必然要与敌人打仗,如果我们催军加入战斗,那么就给敌人带来致命的打击。”
司母辛道:“妌姐,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军队是如何的疲惫,就这样投入战斗能取胜吗?我们得考虑战士们的身体呀。”
司母癸生性固执,看准的问题你是说不服她的。这时她却又说:“好妹,不是我与你过不去。止只将军与咱们同期出发,他为什么能到战场与敌人决战,而我们却不能。他的士兵难道就没有伤痛吗?”
司母辛道:“妌姐,止只将军是与我们同行,但他的队伍都是轻装上阵,而我们有巨大的象队,还有一车车的辎重,所以不能同日而语。但就那样他的军队也是十分疲惫,也与我们一样需要休整。”
司母癸的固执劲这时表现的淋漓尽致,道:“好妹,我认为止只将军接敌后你不去增援是绝对错误的。你如果觉得累了,非要在这里休整,那么就让我带一部分军伍前去增援。”
司母辛不愿与司母癸闹什么矛盾,就耐心地劝说道:“妌姐,止只将军还没有与敌人打起来,只是见到了敌人,大不了已经列阵与敌人对峙了。羌军没有商军人众,看到我们的军队那么整齐是不敢冒然进攻我们的。如果这时止只将军突然撤退,敌人更不知道止只在施什么计谋,也就更不敢进攻了,止只将军又如何不会撤出战场与我们会聚呢?”
司母癸仍然固执己见,道:“好妹,我与你想的不一样,如果你不愿分兵给我,那么我就一个人到前线去,亲眼看止只将军如何作为,看他在敌人面前如何撤退。”
司母辛到此算真的开了眼界,看到了司母癸是如何的不近人情。但她还是又一次奈心地相劝:“妌姐,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你如果一个人去,单辆战车深入敌人腹地会遭到敌人的袭击的。万一你被敌人掠去,我们还得出兵对你相救。妌姐,到那时如果敌人拿你作为我们退兵的条件,你想到后果了吗?”
司母癸听此有点火了:“啊,我就那么无能,到前方我就是与敌人拼死也不会被他们捉住的。你这么说我一定要上战场的。”说过登上旁边的一辆战车亲自驾车走了。
司母辛看着司母癸远去的背影苦笑笑:“唉,妇妌啊,我真不该让你来战场了。你太崛犟了,看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可是你并不动动脑筋去分析一下战场的形势呀。”于是就对传令兵道:“号令军伍就地休整。”
“是!”传令兵奔过去传令去了。
士兵见司母辛这样关心大家,一下子高兴得跳起来,许多人就扑到了前边的小溪边,也不顾及司母辛与扎娜及几个女侍在场,脱光了衣服就下到溪中洗澡。司母辛只好让驭手赶车前行,离开这个男人的世界。
草原的夜景是美丽的,殷商的军队宿下营来在河边草原上搭起了许多蒙古包似的帐蓬,将士们就分等级住了下来。司母辛是军中的最高统帅,又是国家的司母,住得帐蓬当然又宽又大了。随同而来的宫女们就在帐内给她摊开了褥子,撑开了蚊帐,抬过澡盆让她洗澡,而后送上了饭食让她用餐。餐后乐队与舞伎就走了进来,开始弹琴拨筝准备给司母辛演奏。这时司母辛却大手一挥道:“把乐器搬到外面去,咱们与将士们同乐。”
乐手舞伎一听此愣了,他们不明白司母辛的话是当真的还是说着玩呢。当时社会等级分明,编入军队打仗的大部分都是战俘和奴隶,他们在战场上杀死敌人是本份,被敌人杀了就当踩死了一只蚂蚁,没有人心疼他们的。平时宫廷中的歌舞与音乐与他们是无缘的。司母辛怎么能让自己的歌舞队为他们演奏呢?可是,司母辛却不容他们分辩什么,又道:“把乐队舞队搬到外面去,让将士们都来观歌舞。”
既然王后下了这样的命令,那么只有无条件地执行了。于是乐队歌手舞伎就将乐器和道具搬到了外面的草地上。司母辛却对宫女说:“传令,让雪将军留足岗哨,其它人来这里听歌观舞。”
“是!”宫女得令,转身传令去了。
草原上的夜是美丽的,明月升在空中,给大地带来了许多光明,繁星在天空闪烁,点缀了墨色的夜空。将士们听说有歌舞看了,在草原上拣来了牛粪,燃起了篝火,把周围照得雪亮。司母辛来了,宫女们给她送来坐垫,放上了矮桌,送上了果蔬美酒,让她坐在正面面对着歌舞伎们。
将士们在行军作战途中很少能看到歌舞的,如今破天荒地允许开眼界,心中都十分高兴,一个个按照队阵规矩地坐在那里。歌舞伎们一看司母辛坐好了,就凑起了美妙的音乐,开始跳舞。
音乐美妙,听得将士们如痴如醉。许多人就随着音乐声摇头晃脑,这时,扎娜这羌族姑娘再也忍不住了,跳入队中边歌边舞:“美丽的草原升起一颗明珠,哪就是我们的国母,美丽善良的妇好娘娘,带领我们保卫国土。
从远方飞来矫健的雁阵,头雁是我们的国母,美丽善良的妇好娘娘,带领我们保卫国土。”
将士们听到扎娜的歌声也为之激动了,一些能歌善舞的战士也就扑入了队中开始手舞足蹈。士兵们也就拍手为他们和唱:“巍巍的高山哪是我殷商的军士,滚滚的大河是我将士在欢呼,从远方飞来矫健的雁阵,头雁是我们的国母,美丽善良的妇好娘娘,带领我们保卫国土。”
歌声美,人心激动,草原之夜更加美好。大家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尽情地歌着、舞着,抒发自己的情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