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这窘境中突然来了主意,道:“姑妈,子婐姐,我十分喜欢红果妹,可这婚姻大事不能能草率呀,我得到京畿一趟告诉我的父亲,然后才能与红果成婚呀。
子婐知道说的真实思想,也知道今晚这么好的机会决不能放过,可人家又讲得官冕堂皇,由不得你指责什么,只好将脑汁飞快地搅动再想办法。但她毕竟是天之娇子,眼珠一转马上就又来了主意。道:“说讲得也蛮有道理,到京畿告诉父母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既然说已经爱上了红果妹,红果妹也喜欢说,那么这门亲事也就是成了,改日再拜天地也可以,红果妹就领说到你房中休息哟吧。”
说心中极不情愿,可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法了,红果也只怕这英俊的夫君从此再不属于自己了,挽住说的胳膊就往屋里走。说只好相随入屋了。
子婐见说与红果入了屋内心中才算一个石头落了地。姑妈却从说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拉住子婐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房中。
姑妈道:“小婐,我看这说对这门婚事不是多情愿呀,你怎么就逼人家与红果住到了一块呢?”
子婐没有正面回答姑妈的话,而是落下了心酸的泪水。拉住姑妈的手说道:“姑妈呀,天塌了,地陷了,咱们子家遭殃了。”
姑妈道:“怎么,你爹你娘他们在泉美过得好吗?”
子婐道:“我上次回家后父母和弟弟就被小乙王抓到京畿了,等我赶到京畿他们已经被杀害了。”
“啊!”姑妈听子婐这么说不由得目瞪口呆,仿佛成了庙中的木雕。
子婐就着泪水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经历都讲给了姑妈听,最后说:“姑妈,我已经嫁给四王爷了,我就是要利用他手中的权力获得王妃的地位,而后进入上层社会,伺机消灭小乙王这个暴君。可没想到四王爷却因为我而丢失了爵位,成了一个平头百姓。为了帮助他恢复原来的地位我只好找人去帮他。说有本事呀,不仅鼓动子昭到京畿寻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且还在谋划如何使我们成为殷商的主宰。所以,我的一切都离不开说,我才想尽一切办法拢住他,将妹妹嫁给他就是我的图谋。”
姑妈了解子婐,知道她是个遇事肯于用心的人。如今家里遭了这么大的灾,男人们都已经死光了,复仇的重任只有落在这个孱弱的女孩身上,她当然要结党拉派了。于是就道:“小婐,干事可要多长个心眼呀,干大事可不是小孩过家家玩哪。”
子婐点点头:“姑妈的话我记下了,我会审时度势,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的。”
子婐与姑妈说过话后睡下了,红果与说却在另一个屋子中经历了一种难堪的场面。
说来到了红果面前,红果尽管满含羞涩也不得不为夫君摊开床铺,经历那人生道上的必过之桥。她打开了一只狼皮褥子摊在了炕上,又取过狼皮被子放在上面,就除去外衣躺在了里边。
殷商时节,人口稀少,野兽众多,许多人家的被褥都是兽皮缝制的。说也是山民,家中的被褥也是如此,所以进入红果的屋中也没有陌生感。只是,今日这狼皮被子下躺得竟是一个美丽动人又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而自己只要与她结合就会背叛另一个姑娘,这就使他无法进退了。
说坐在铺边上沉思,红果不时地翻过身来,不时又把白嫩的胳膊伸到外边,停一会儿又将一条腿伸出来。这些说都看见了,他也想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这个可怜可爱的姑娘,可他无论如何在心中也驱不走好妹的影子,他仿佛觉得好妹在自己的身旁哭泣,伸着那美丽的小手在喊:“说哥,不要忘了我呀。不要忘了我。”
说不敢在狼皮褥子上躺下去,只想马上逃离这山乡中静静的小屋。可他又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整个图谋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不可有任何疏忽的。于是他强忍着心痛在那里坐着。
红果毕竟是当朝司马的女儿,尽管她也有普通少女的忸怩,羞涩,但她的血液中也有战士的勇敢,也有英雄的豪气,她见说久久不来自己跟前,撩起被子跳了起来,上前就抱住说,那无骨般的身体随之就倒了下去。
说第一次抱住了这几乎全裸的少女,心旌马上开始摇动了,嘴唇也很自然地伸了出去,在她嘴上、脸上、胸乳上、肚腹上吻着,仿佛这美女身上的一切都是自己身体的一个组成部分,都使他不忍心割爱。
红果任由说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股热流在心中升腾。这热流奔流过全身,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她仿佛成了一个冲击中的战士,要忘我地占居一切,就猛一下将说推倒,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此刻,她仿佛快刀宰乱麻一般,只几下就将说的衣服除了下来,伏在他身上嗅那男人特有的气味。
人都有冲动的时候,在这样的时候人往往都忘乎所以,说在这样的时候也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任由美丽的姑娘向自己奉献青春的激情。红果的心也如骏马在草原上纵横驰骋,在这种狂热的鼓动下伸出了纤纤玉手,抓住了那女人都想得到但又忌讳莫深的东西。说突然一激凌,推开红果坐了起来,心中一个声音在说:“不,它只应该给好妹,如果给了别人只是对爱情的亵渎。”
红果见说倾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时呆住了。继而又凑过来抱住了他:“说,你怎么了?难道夫妻间不就是这样吗?”
说任由红果抱着,道:“红果,我以为婚姻太神圣了,不该这样的轻浮。红果,等我将此事告诉父亲后,咱们风风光光地结婚不是可以更好地在一起嘛?”
红果到了这时欲收不能,道:“说,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为什么非要经过那么多礼节呢?”
说支吾道:“可我觉得不经过那么一个过程就等于亵渎神灵。”
红果道:“我尊重你的信仰,我不再要求你给我了。但你要抱着我睡觉。我得让我的新婚夜有男人抱着。”
说没法再推托什么了,只好与红果相拥而卧。红果就枕在了他宽宽的胸膛上睡着了,睡梦中她仿佛觉得自己是一艘风浪中的小船,终于冲上了滩涂,落脚在坚实的土地上。可说却仿佛在抱着一只剌猬,虽然红果的肌肤是那样的光滑细腻,但他却觉得她的每一根神经都象针一样把自己刺痛。
说离开了阳市,又走上了坎坷的山道。尽管身后有个美丽的姑娘在为他送行,他也频频回眸而望红果那窈窕的身影,但他却仿佛卷入了生活的旋涡,一时不能自已了。说将头低得很深,前方,有个爱他爱得要死的姑娘,身后,有个企盼他归来的媳妇。两个人他都爱得难解难分,但他又不能将两个人同时包容。
说心中返复回响着一句话,“我回去见了好妹怎样说”。她在自己心头存在了十余年,难道就这样分手吗?如果真的因此而分了手,那么此生将是一个悔恨交加的一生,是个不能圆满的一生。
说带着不解的疙瘩回到了坪上,刚在屋中坐下好妹就来了,她几日未见说,仿佛如隔三秋,上前抱住了说就是一阵狂吻。过后才说道:“说哥,咱们快要结婚了,你又跑到哪儿去了,叫人家好想念哪!”
说一下愣了,好象昨天的事儿已经被好妹窥破,不由得低下了头。好妹并不知道他们的婚姻中已经发生了变故,见他低着个脑袋就上前晃动着他的臂膀道:“说哥,你怎么能不说话呀。我娘说了,你家里穷我们也不嫌,咱们婚后你就到我家中去生活。我们那里什么东西都有。挺方便的。哎,我忘了,前天马帮到山里来,我买了一捧珠儿,还未来得及穿,你现在随我到家中去,我穿上戴给你看。”
说见好妹这样的天真,心中又开始滴血了。他痛苦得无地自容,只是呆呆地望着好妹。好妹可不管他在想什么,拉上他就走。说此时仿佛成了好妹手中的玩偶,任由好妹驱使。
好妹在出门的刹那间发现了他感情的变化,不由得止住了步看他。此时只见那双平时闪亮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脑袋上好象有一块大石坠着,怎么也抬不起来。背也有点弓了,腰也有点弯了,仿佛身患重病的人在与病魔抗争。好妹不由得问:“说哥,哪儿不舒服?”
说道:“走吧,没什么。”
好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口张了张没有说出来,挽住他的胳膊顺山道走去。可没走多远,却见两个凶煞神似的汉子堵在了面前,好妹不由得扯住了说的胳膊停在了那里。一个汉子走到他们面前对说道:“你叫说吗?”
说道:“是,你们有什么事?”
另一个汉子上来就来绑说,那一个汉子也过来帮忙。说挣扎着道:“你们要干什么?”
好妹也扑上去拖拉着那个汉子:“你们为什么要帮他,你们为什么?”
一个汉子绑好了说,对好妹说道:“说的父亲在作坊打碎了一块美玉,他们全家从此就成奴隶了,我们是奉命来抓他作工奴的。”
好妹扯住说不放,哭诉道:“你们不要抓他,你们不要抓他。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很快就要成婚了。”
另一个汉子道:“哼,你们还想成婚?告诉你,结了婚夫妻都得成工奴。生下的孩子都得成工奴,姑娘,识相点,别再遭惹这臭工奴了。”
两个差人说着就要带说走,好妹拉着说就是不放手。说此时倒显得十分平静,淡淡地说:“好妹,咱俩的情份已经完了,你不要再想我了,工奴与自由民间是有天壤之别的。你去吧,与雪好好地过日子,雪也是个很不错的青年人。跟他你会得到幸福的。”
好妹仍拉着说不放,哭诉道:“不,不,我要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
差人生生地拉开好妹,带说走了。说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中倾刻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时头昏脑胀,眼前出现了一阵阵的空白。当差人几乎是拖着他离开了好妹时他才仿佛清醒了些。此刻,好妹又占居了他的整个心胸。他虽然让人架着走,但却不住地回头望着好妹。
在那高高的山坡上伫立着他相亲相爱的姑娘,严酷的现实使他不能与其相爱,只有让那颗心滴血到永远了。他落泪了,伤心的泪,痛苦的泪,诀别的泪象小溪一样奔流……
好妹心中窝着一股火,匆匆地奔回了家中。可到了家门口那股怒火又冲得她不愿进家,神使鬼差般的越过小溪到了河对面的五伯家中。五伯正在与雪练武艺,好妹一下子站到了两个人中间,道:“五伯,来,教我两手。”
五伯不知道好妹为什么突然奔自己家中求艺,就道:“好妹呀,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学什么武艺呀,打仗是男孩子们的事,是要吃苦的。”
好妹道:“我不怕,我要学武,我也要带兵打仗,我也要厮杀在千里疆场上为国立功。”
雪猛然间见好妹来到了这里眼睛不由得亮了,不自觉地走到她面前:“好妹,你来学武,我来教你。”
五伯知道雪对好妹有意,如今好妹找上门来了自己正好可以帮他们一下,就道:“雪,好妹想学武你就来教教她。好妹,来,这根棍子给你。”
好妹接过棍子,对雪说:“雪,咱俩比试比试,哪些地方不行我再向你求教。”说着举棒就向雪身上击去。
好妹心怀一腔不平,恨不得用手中的棒子一下将整个世界击碎。她此时一下变作了下山的猛虎,竭尽全力向雪击去。雪见好妹的棒子如旋风似的向自己身上挥来,急忙用自己手中的棍棒迎接。但好妹的棍棒也没有什么套路,雪一时间还真的不能奈何得了她,只好连连后退以求自保。不过,雪总是练过功夫的人,虽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是熟中生巧,只是后退了几步就看出了她的破绽,伺机进攻,对仗几下就瞅到她的弱处,倾刻间一还手好妹手中的棍棒就被他给击飞了,好妹收势不稳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雪只怕摔伤了好妹,扔了棍棒就去扶她,没想到好妹往地上一躺就哭着打起滚来:“我为什么这样无能啊,我为什么这样无能啊……”
雪与五伯见好妹这样不由得觉得莫明其妙。学武嘛,就不能怕失败,只有练上数年才可能有所长进。可好妹却这样撒泼放刁,她难道心中有什么苦衷?
五伯上前拉起了好妹,劝道:“好妹,如果你的武功高了就不用来学艺了嘛。如果想学艺就不要怕失败嘛。如果你要是觉得被打败了感到丢人那就不要学武嘛。不打斗哪有失败的,不打斗当然更谈不上丢人了。”
好妹听五伯这样说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拭去了泪水,拣起了棍棒:“来,雪,咱们再开始,这次你就是将我打死我也不会掉泪了。”
雪看了五伯一眼,五伯向他点了一下头,雪就又拣起地上的棍棒与好妹对打。好妹虽说是初生牛犊有一股子闯劲,但仍被雪一次次的击倒。不过她从此没有再哭,而是一次次的爬起来,一次次地与雪重新打斗。
好妹极有心计,被打倒了几次后就在心中认真地总结经验,接下来就改变了战术,该退则退,该进则进,打了一会儿竟然将个练了几年功的雪也打了一跌,好妹这才露出了笑容,对空大笑:“哈哈,雪呀,你也不过如此呀!”
雪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好妹伸出了大拇指:“好妹,有你的。我向你学!”
五伯站一旁看两个年轻人打斗,见好妹身段这样灵活,悟性又好,不由得的暗自叹息:嗯,不错,这女孩看是柔弱,实际上是个武将胚子呢。只要她能坚持下去,说不定我还可以为国培养两个栋梁之材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