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于护卫相亲装傻仔 入深山送粮遭狼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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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从大山中回来后心情一天也没有舒畅过。子婐是他心中的明灯,自己倾尽了心血来保护她,可没想到因为自己端着人家的饭碗才使子婐遭到了那么一种劫难。一种负罪感从此深深地埋在了心头。他再也不敢见子婐的面了,再也不敢看她那双饱含哀怨的眼睛了。许多时候他在自我折磨自己,以便解脱那种负罪感。

    日子就在这郁郁寡欢中渡过。于的一个的同行叫万四,看到他整日愁眉不展的样子以为他到了结婚的年龄没有人张罗而沮丧,就给他找了个百工家的姑娘。这百工是管制铜器皿的工头,有技术、有权力,他就一个女儿,听万四介绍后也想将于入赘家中。可是,尽管于与子婐之间有那么多误解,但他还是在心中深恋着她。有了这意中人吗于就觉得世上的女子再好也没有那一个可意了。当然,他更不愿与任何一个女人结亲了。可子婐是钦犯的女儿,恋她不成也不愿将心中的秘密暴露给人,只好随万四去相亲。

    于随万四来到女方家中,那姑娘正坐在机杼上织布,抬头见万四带着于进来了知道是给自己说谋来了,脸马上羞得绯红。于在路过她身旁时也将她看了个仔细。说良心话,这姑娘长得也很俊秀,与子婐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能使自己为她而动心。

    于随万四走入内室,百工与夫人赶紧上来迎接。一阵寒喧后大家都坐了下来,开始将话引入正题。于呢,既对这件事不太情愿也就想法应付这种场面。

    百工问:“于,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于故作糊涂:“这,我也记不清了。”

    万四见他这样说赶紧打圆场:“于,你父母死时你已经不算小了,你披麻带孝把他们送入坟中,怎么记不清了呢?你再好好地想想。”

    于道:“我记性不好,可能是去年,去年,也可能是前年。说不清,反正说不清。”

    百工道:“啊,这么说你现在一个人过?”

    于又道:“哪能一个人过,一个人多寂寞。”

    万四道:“于,你开什么玩笑,你家就你一个人不一个人过还能与谁过?”

    于又装起了傻吊来了:“对门那个小寡妇经常来,有天半夜还过来呢。”

    万四一见于这样说话可急了,心想:于如果这样说下去不就砸锅了吗!就赶紧拦住话头道:“那寡妇五十多岁了,见他可怜经常过来缝缝补补。他与人家儿子的年龄差不多。”

    于却不理会万四的话,还要将傻吊装下去:“不是老寡妇,而是他家的小寡妇。她男人和我差不多,去年刚死。”

    那百工一听火了:你既恋着人家小寡妇还与我女儿谈个什么?但他不愿得罪万四这个朋友,就说:“万四兄弟,我该上作坊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吧。”

    万四见于砸了锅,只好站起来说:“那好,我们先走了。”也不理于,站起来先走了。于仿佛如释重担,站起来随万四去了。当然,再路过机杼时就再没看那姑娘一眼。

    百工将他们送到门口,女儿过来问:“爹,那小伙子怎么样?”

    百工朝地上唾了一口:“哼,一个十足的傻吊!”说着走入了屋中。

    万四与于走在大路上,心中十分生气,问道:“于,你怎么了你,我一心想帮你成个家,你却偏要办这砸锅的事。”

    于道:“嘿嘿,我不会说话嘛。”

    万四道:“这么说你真的与那小寡女有染了?”

    于道:“那老寡妇的儿子还没有结婚。”

    万四听此更火了:“这么说你是看不上百工的女儿了,看不上就明说,也不用装疯卖傻呀。我与百工的关系不错,人家的闺女又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你这样做让我今后怎么样见人家?”

    于道:“老哥别急,老哥别急,今天我请客,咱们下馆子好好地吃一顿。”

    于带万四来到了京畿,寻了个干净暖和的饭馆坐了下来。跑堂的见两个穿护卫装的人进来,赶紧上来相见,问道:“老爷,吃点什么?”

    于道:“牛肉、羊肉、白酒。”

    跑堂的说道:“好咧,你们等到着。”奔出去取菜了,不一会儿送来两盒牛羊肉,复又转身取了一坛老酒,两个陶碗,一碟蒜辨送上来,道:“老爷先吃着,一会儿要什么菜再吩咐。”万四伸手抓肉,端碗饮酒,连吃带喝,不一会儿就带上了醉意,话也自然就多了起来:“我说于呀,你小子不地道,你觉得叫老哥吃点喝点就捂着老哥的嘴了,没门儿!你得给我说说人家百工的闺女哪点不好,嫁你又在那一块委屈了你。你,你小子装疯卖傻叫我丢面子。”

    于尴尬地一笑:“嘿嘿,老哥呀,说实在的我确实也挑不出人家姑娘有什么毛病,只是,人对缘化狗对毛,我心中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太喜欢她。”

    万四揶揄道:“你小子眼高了,看上谁了?王宫中的嫔妃贵人?可人家只能让你看看。我说呀,你小子吃饱喝足了随我上百工那儿去,就说这门亲事你同意了。”

    于饮了酒,脑子倒十分清楚:“算了吧老哥,你的心意我尽领了,可婚姻大事却不能勉强。要是对不上眼啦,一辈子怎么也不得劲。这样吧,今格咱们尽情地喝酒,如果明天我再看上谁一定请老哥再去作谋。”

    万四此时也喝得差不多了,就道:“好,好,咱们喝,喝……”

    于举杯又饮,无意间竟发现窗外飞来了雪花,他不由得一惊:“下雪了,大雪将要封山,如果不给子婐送点东西她冬天里怎么生活?”于是就又劝了万四几杯,将他送回了家中,吩咐让他为自己顶个班,而后取了点铜贝朝山中奔去。

    于雇了一头驴前行,任由风雪扑打着自己的躯体。以前他心中对子婐充满着欠疚。时时在忏悔自己的过错。当人家要带他去相亲时他才知道自己离不开子婐了。子婐占居了他的心,没有她他就对生活失去了情趣。

    于借着酒劲奔行四十里来到山口处的一个镇子,买下了半拉子猪,一袋大米,又买了个羊皮筒子放驴背上驮着前行。

    雪越下越大,将一切覆盖,使你无法识别原来的道路。行了十余里驴儿跌到了山下,腿也跌断了,好在不远处有户人家,于将驴送给人家,借了副担子挑上东西上了山。

    朔风紧吹,雪花飘舞,山谷中到处是积雪。于在这雪野中跋涉,走了没二里就走不动了,只好坐地上休息。

    于在茫茫苍苍的雪乡中四下张望,寻找着入山的路境。他观察许久终于看清楚了,右手那边是老爷子山,拐过去走不了多远就会到子婐住的山洞中。这一下他可喜出望外,挑上担子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于兴致勃勃地踏雪前行,刚转过一个山角就见几双灯似的眼睛从山上奔了下来,随之几声嗥叫震慑了他的神经,他不由得惊叫道:“狼群!”

    冬雪中的饿狼奈不住饥饿的侵袭,从栖身的洞穴中钻出来寻找食物。当它们闻到猪肉味就从那边奔来。可看到面前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时都有不由得停下对着他嗥叫。

    于面对凶恶的狼群手足无措,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片刻,他将担子放在地上,从腰上拔出那把防身用的青铜匕首。他又解下担子上的绳索将匕首系上一端,持着它注视着狼群。

    饿急的狼得不到食物是不会罢休的。试试探探地朝这边走来。于将肉放地上,将米袋子放肉上面,再将羊皮筒子盖在上面,而后在旁边牵着绳索抡着那个匕首。

    狼在匕首击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于将那个匕首抡得嗡嗡作响。狼们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大威力,紧紧地盯着于,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许久,大概狼们也觉得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头狼尖叫一声群狼就扑了过来。不过,于是王宫侍卫,本身就有一定的武功,而今日绳牵匕首更是排上了用场,当他飞快地舞动时进攻的狼群就受了阻,几只冲锋中的狼就被他的匕首击中,哀嗥着带着伤离开了现场。未被击中的也后退了一些,伺机再次进攻。

    于见狼退了,索性坐东西上休息。面前的狼听到头狼在远方叫,忽拉一下全往事那边去了。于冷笑一声,割下担子上绳子将肉、米、羊皮筒子全部拴上,拖着往前走。狼经过这么一场也变精了,有几只就转到于的后面随他而行。而前面的几只就在前面引逗。于快走到它们跟前它们就躲开,到不远处就又开始吠叫。突然间前边的狼扑来,于只好甩动手中的武器吓唬它们。但后面的狼却扑上来把面前的食物给叼走了。

    于赶走前面的狼再看自己带来的东西时,发现狼群已将米袋撕破,筒子皮也撕碎了,大米撒的到处都是,肉已被拖去。于追过去找肉,狼们你嘶我啃早已将肉吃的差不多了,等于到了跟前地上只乘下几块白骨了。

    于面对着这样的场面不知所措,任风雪摧残自己的身体。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覆盖了他的身体,只到脚冻的麻木了他才想起应该挪动一下。他开始机械地往前走,泪水也就随之而下。他恨这风雪天气,恨这雪野中的饿狼,尤其是不该把子婐送入这大山中深处,让她历此深重的灾难,而且自己也后悔不已。

    于机械地迈动着双腿,盲无目的地走着,当他看到远方那一点光亮时心中一下升腾起无限希望,他知道那里居住着他倾心关注的姑娘,可当他移步到子婐所在的山洞前,看到那个久久企盼的灯光时他再也挪不动步子了,他恨自己无能,给心上人带来的都是灾难,给自己带来的都是说不尽的懊伤。

    于悔恨的落泪,喑道:“子婐,我来看你了,可带来的东西却让狼给叼去了。我费了好大的劲还得使你冻着、饿着。我无能啊,咱们之间没有缘化呀!”

    于转身走向归途,可心中无论如何赶不去子婐的身影,不时地回头张望。

    子婐起床了,洗过脸到外头泼脏水,却看到雪地上两行深深的脚印。再望远方,有一个人在蹒跚而行,从那身影看好象是于,子婐扔下盆子喊了起来:“于,于……”

    于听到了子婐的喊声,但他却被深深的愧疚所控制,不仅没有停步反而加大步子朝前奔去。

    子婐追赶上了于,截住他道:“于,你来了怎么不入屋内,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于道:“子婐,我无能啊,我不配与你在一起。”

    子婐这才看到地上的狼蹄印及地上撒落的米、骨头,立刻明白了一切。道:“于,你的心我已经明白了,尽管遭到了狼袭,没有给我带来东西,但我已在心里头对你感谢不尽了。”

    子婐将于硬拉回了山洞,给他煮了热汤喝,可于就是喝不下。子婐被于的精神实实在在地感动了,劝道:“于,不要过份伤心,只要有你我在一切就都有了。你也不要回王宫当什么侍卫了,咱们就在这里好好地过时光吧?”

    于呆呆地望着塘中的火光,喃喃地说:“子婐,我不能留在这里。如果王宫中不见了我的影子人家就会到处找我的。我已在大山深处留下了脚印,人家找到我们,我们就活到了生命的尽头。我还是走吧。”

    子婐扑到了他的怀中:“于,你好,心眼好,我嫁给你吧,咱们现在就成婚。”说着往火塘中扔了几根柴禾,除掉了身上的衣服站在了于的面前。

    于一看赤身裸体的子婐顿时呆住了。她的胴体是那样的白皙,一双挺挺的乳峰点着樱桃红色,肥肥的臀部显得那么诱人,平坦的腹部,嫩藕般的胳膊都带着无限的吸引力。可在于的眼中她成了一个美丽的天使,显得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子婐道:“于,来,我的一切都有是你的,给你,全都给你。”

    于仿佛傻了,坐那里呆若泥胎,这时,爱的激情驱去了子婐心中的羞涩,她扑上去扒了于的衣服扑上了他的身子。但于却仿佛成了一段冰冷的木头,男人的东西也仿佛是雕刻上的附属物,不论如何挑逗都没有一点生机。愧悔深深地控制了他,使他无法应付这恋人的疯狂。

    子婐见于如此,心一下冷了,呆呆地站在洞中不知所措。于也仿佛是失去灵魂的躯壳,死寂般的躺在草铺上。

    子婐慢慢地穿上衣服,开口说话了:“于,起来吧,喝了汤你就还回王宫。”

    于好象没有听到,子婐又说了一句他才仿佛如梦初醒,机械地坐起来穿上衣服逃似地冲向洞外,中途扭回头道:“我会给你送东西来的。”

    子婐道:“这里的东西够我用了,你走吧。”

    于没有再说什么,飞快地扑入雪原上。

    子婐望着于的背影摇摇头:“嘿嘿,我在这里苦苦等待的又是什么?象这样的人连爱都不敢爱是我要追寻的对象吗?”

    大雪封山,只有野兽在雪原上出没,寻找维持生计的东西。山外的人是不想入山取得什么收获的,而山内的人又不想踏雪走向山外,寻找什么刺激,山中就仿佛成了一个死寂般的世界。子婐就在自己的洞穴里想入非非了。

    当冬的脚步随雪的消化渐渐地逝去,春的气息随鸟唱蛙鸣呼啸而来,当蒲苇又在塘边河畔丛生,蜂喋又在花上起舞,子婐走出山洞又去钓青蛙了。她小时候曾与小伙伴们在洹河边钓过青蛙,这次就如法炮制,举着把扫帚走出洞外。

    这钓青蛙是要有个方法的,先要用扫帚扑上一只晴蜓,去掉翅膀用细绳拦腰捆住,在另一端系个杆子,而后将钓杆伸在塘边草丛中抖动。青蛙看到有昆虫在草丛中跳动,就会扑上去将食物吞下,可长长的线绳它是吞不到腹中的,进入肚中的食物又吐不出来,就成了猎人的囊中之物。

    子婐看到蜻蜓从面前飞过,举起扫帚扑去,扫帚扑空了,就举着扫帚向蜻蜓飞的方向追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看到了坐在歪柳树上的子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