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转了二十度角,枪口终于对准杨飚。粗汉没有一下子扣动扳机,而是继续观察形势。
刀仔盯住粗汉:“想把他打死吗?”
粗汉不作声,眼前的一勇吃尽苦头,焦急、无奈浮现在面容,下盘扎得不稳了。
“叭”地大响,粗汉果真射击了,只见杨飚左手被子弹贯穿,鲜血喷出,滚热的火焰仿佛被冷风吹熄,瞬间散开、消失,而杨飚双目凸出,剧烈的痛觉令他仿佛骨折,半身不遂,倒地不起了。
一勇呼了呼气,无须回头探个究竟,便已知是自己手下落的手,不由得羞耻起来。
“我武功怎会这么脓包?这家伙年纪轻轻,修为竟比我强?”
“没可能。”
“没可能……”
刀仔见老大咕咕哝哝,甚为不解:“哎,老大,快上车吧。”
“不然,姜疾说不定赶上来。”刀仔又说道。
“对。”一勇不再自责,撇掉杨飚,匆匆赶上座。“轰隆”地,福克斯转眼间不见踪影……
天上的太阳金黄刺目,势头愈来愈猛,很快充斥整片天幕,久而久之,烈日消失了,所以事物也消失了。
杨飚朦胧地睁开眼,额头昏沉,对周围一切毫无感觉。许久,他内心一惊,坐了起来,一盏白炽吊灯处于高处,就是梦里所谓的“太阳”。自身睡在简陋布置的铁架床,四面白墙或存在渗水痕迹,或挂着大镜子,或剥落了白漆,袒露土黄沙泥,铁床旁边是一套表面残旧,内里稳妥,且朱红带点变色的桌椅,台面却没什么摆设。这里就好似农家屋舍,尤其是独特的气味――浓重的万金油味,过时过节的香纸味。
杨飚左手抬起,忽觉没力没气,丝丝痛楚,只见左手臂缠着绷带,溢出干透的血迹,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救助自己呢?他喉咙发干,忍不住咳了几声,惊动了房外的人。
“谁?”杨飚闻见数道脚步声。
“难道……”
“难道是那帮绑匪?”说完,他屏息地做出防御姿势。
门一开,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子进了来,他打扮得很朴素,全身净黑,样子瞧起来也随和。
“兄台,你醒啦?”
杨飚点了下头,对他全然不熟悉。
“手臂可好吗?”男子又询问。
“嗯。”
“那就好啦,您就在此处好好休养,待伤势转好再回家不迟。”
“好的。”杨飚打了个哈欠,“请问……你是谁?贵姓?”
“在下叫小乙,只是个仆人。”
“是你救我的吗?”
“正是。”
“那么,多谢你的相助,小弟感激不尽。”杨飚想拱手答谢,可惜一臂已伤。
“兄台何必谦虚,在下要感谢你才真。”
“何解啊?”
“因为你与恶贼相斗,拖延了时间,我才赶了上来。”小乙答道。
“哦,你是他们的对头?那么,那女子……”杨飚忽记起那受害美少女,不知有没脱险,内心着急。
“可以这么说,他们是华北黑帮的成员,因我主人家嫉恶如仇,坏了他们不少好事,所以那黑帮一怒之下,绑架了主人家的妹妹。”
“原来如此……那么,你是负责侦察他们的行踪,对吧?”杨飚猜测。
“没错,可惜昨日被他们调虎离山,累我失策了。”小乙面带笑容,“好在你拖延绑匪半个钟头,不然我被他们甩了。”
“你可知他们如今落脚的地方?”
“就在这附近。”
“什么!”杨飚惊道。
“那么,救了你家小姐吗?”
小乙叹气地拧拧头:“还未……”
“怎么还不动手,莫非人手不足?”
“正是。”
“我见英雄你武功高强,本想请你拔刀相助,可惜……”
“可惜……”杨飚说他未讲的话,“可惜我这等伤势没一个月都难好。”
“兄台不必担忧,等我主人家一到,你这外伤无需三日必治愈。”
“真的?”
“嗯,我主人家源于嵩山少林派,内力了得,谁人一遇内伤,都千里迢迢来找我家主人。”
杨飚双手合十:“那就谢天谢地。”
“我家主人一个时辰便到,到时再邂逅,当下请兄台好好休养,我暂且退下。”
“嗯。”杨飚点了点头。
木门关上了,杨飚静静地躺着,心有所思,假如那一枪自己有留意,本可化解,可他现在不考虑这事,被师妹朱琪误会才是最记挂。
“师妹啊,师妹,你可别恨我,我是无辜哇……你一定是很憎我,你一定是很憎我,对于一个冒昧地见到你肉体的人,必然恨之入骨……啊唷,我真倒霉至极,我真倒霉至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