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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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洁白的病床上,疼痛到极点的秋星已经被换上了宽大的病号服,靠在子玉怀里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阵痛。他握着子玉的手,力度时紧时松。真的是很疼,可是怕子玉心疼,怕他担心,秋星一直咬牙忍着不出声。“……”他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折了,两腿已经被疼痛掠夺的没了知觉,而孩子却在他肚子里不知疲惫的踢打着,挣扎着。

    “星儿,听话,忍一忍啊。你产道开的很快。”在一边的华曦只能徒劳的为儿子擦擦汗,安抚安抚他。

    望着痛苦不堪的儿子,天奇不禁想到;当初华曦是怎么度过这如此折磨人的分娩过程的?是一个人煎熬过来的?还是有人陪他度过的?

    看到天奇痛楚的表情和眼神,华曦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子,子玉……和我说……说话,好不好?”秋星忍痛和环抱着自己的子玉说了句话。

    子玉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额角。“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被秋星的腹痛折磨的都快碎了,根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嗯……”秋星突然挺了下腰,抵抗着一阵阵的痛。“说……我不知…...道的事儿…...”他吃力的说。

    子玉想了一下,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曾经悄悄跟踪了你两年多,早上跟着你去学校,晚上跟着你离开学校,到打工的地方去,等你半夜收工了,再跟着你回家。一直到你进到公司里来上班。”他握着秋星的手,明显的感觉到那疼痛已经到了极致。

    “啊…...”终于忍受不住,秋星喊了一声。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东西,从下身无法阻挡的涌了出来。“好疼啊……”他很命的攥住了子玉的手,头仰在他肩上,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了。

    羊水破了,华曦伸手按响电铃,叫来了陆纯衣。

    子玉瞪着眼睛问;“还要多久啊?能不能不让他这么痛啊?”他都快疯了,早知道秋星会受这样的罪,他就不要孩子了。

    “孩子已经进入产道了,送星儿去产房吧。”陆纯衣沉稳的抬起头看着好朋友。“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然后示意子玉将秋星抱到护士推来的轮床上。

    子玉默默点了下头,然后他动作轻柔的扶起疼痛难当的秋星。“我们去产房,我陪着你,嗯?”他轻轻的在他耳边说。

    秋星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默默的将无力的双臂挽上他的脖颈,听话的点了点头。

    子玉一手揽住秋星的上身,一手托起他的双腿,小心的抱他离开病床,回身放到了轮床上。

    “星儿。”华曦走过来,用手帕为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勇敢点儿,孩子,爹地在这儿等你,啊!”他吃过这样的苦,可是当新生命降临人世的瞬间,所有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就都不算什么了。

    秋星吃力的点头。“我知…....道……爸爸……”他望向天奇。“好好……陪着爹地……”

    天奇忙答应道;“是。我们在这儿等着你。”

    于是秋星被推出病房,推进了做好一切准备的产房。子玉也换上了消过毒的罩衣和帽子,束手无策却又万分心痛的守在秋星身边。

    痛,除了痛还是痛。秋星痛的汗如雨下,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平躺在产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白色被单,双腿大张开的搭在两边的腿架上。“子玉……子玉……”秋星徒劳的叫着爱人的名字,仿佛这样就不那么痛了似的。

    “我在,我在。”子玉不敢太用力的握着秋星的手,而秋星却紧紧抓着他的手。

    “星儿,我数一二三,你就用力,听到吗?”陆纯衣站在产床边,声音温和的指导着秋星。

    尽管耗费了许多体力,可是秋星整个人都还是清醒的。“嗯……知道……”他虚弱的回答。可刚回答完,一阵剧痛就又袭击了过来。

    “一、二、三。用力!”陆纯衣发出了命令。

    于是秋星就憋住一口气向下发力,发力,再发力。

    “好,再来!一、二、三!”

    秋星一只手抓着床栏杆,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子玉的手,臀部和腰一起用力……

    反反复复的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之后,秋星感觉到肚子里一阵巨浪滔天的疼,骨盆像是要裂开了一样,非比寻常的痛。“啊……”他突然挺起身子,嘶哑的大叫一声。怕他会摔下来,子玉情急之下坐到了产床上,把秋星的上身抱在了怀里。

    “我看见孩子的头了!”陆纯衣满头大汗的告诉秋星和子玉。

    被疼痛折磨了一夜的秋星,终于在天空即将破晓的时候看到了希望。

    “星儿,再加把劲儿,孩子就要出来了。”子玉激动的亲吻了一下秋星汗湿的脸颊。

    秋星自己感觉到孩子的头已经走到产道口时非常的激动,可是身体却是一阵抗议,孩子要出来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成功了。

    “啊……”秋星奋力的向下发力,立刻就感觉到产道边缘极度被撑开如同撕裂一般,这个在秋星腹中孕育了十个月的,带着许多祝福与期待的小生命,头被推出了父亲的体外。

    “嗯……”秋星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挺直身子把孩子往外推挤着,随着孩子的免出,疼痛已经不那么的明显。

    陆纯衣小心的托着孩子已经出来的上半身,找了一个合适的体位,将他慢慢的拉出了秋星的身体。

    感觉重物离开自己之后,秋星始终含在眼里的泪一下子汹涌出来,但心里却是暖暖的,万分欣喜的。而他已经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的身子已被子玉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哇……”在朝阳划破苍穹的一瞬间,产房里传出了孩子清亮的啼哭声。

    “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呢!”陆纯衣兴奋的说。

    “是……吗?”秋星缓慢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

    当看到那分嫩嫩的,鲜活的小生命的时候,秋星疲惫不堪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他慢慢的倒在了子玉的怀中……

    子玉大惊失色的喊;“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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