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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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父亲长长的叙述后,秋星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来自于罪恶和不齿的行为,而是来自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心里终于不耿耿于怀了。

    在子玉的帮忙下秋星坐了起来,因为肚子已经很大了,他根本坐不住,就只能靠在子玉怀里。

    “听我大伯说,其实当时爹地并没出国。”秋星轻声告诉父亲。“他只是躲了起来,我都快一岁了,他才出的国。原本说好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就来接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在写过几封信后就没了音讯,一直到现在。”

    “呵呵----”听到儿子说的一切,天奇禁不住仰天苦笑。“这或许就是注定的吧。”二十多年的找寻和漂泊,早已经把他的心磨砺的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他不无悲凉的想起了纳兰性德的《饮水词》。

    二叔的一句感慨,让子玉的心好一阵疼痛;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啊,如果真能那样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那么多的痛,那么多的恩恩怨怨,那么多的爱、恨、情、仇的纠结了。只是谁又能阻止时光的流逝,阻止少年走向成熟呢?

    人,不过是岁月的过客罢了!

    秋星望着父亲忧郁的眼神,禁不住问道;“爸,您还像当初那样爱爹地吗?”

    天奇顿了顿,说;“也许已经不爱了,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过去了二十多年,那种爱的冲动与激情早已经被磨光了。”他站起身来。“太晚了,你们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子玉点点头。“嗯,好,爸爸,晚安。”秋星在他怀里困的已经快睡着了。

    听到子玉这样称呼自己,天奇先是一愣,然后又温和的笑了。“晚安。”说完,他静静的离开了。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子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发现秋星还坐在床上直愣愣的发呆呢。

    “还不睡觉,嗯?”他来到床边,摸了摸秋星的脸。

    秋星慢慢的抬眼看他。“你说,我爹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怕连累我们,所以就不和我们联系了?”他满眼的忧虑。

    子玉动作轻柔的让发问的人侧卧着躺下,并为其盖好毛毯。“你大伯没找过他吗?”他在他身边躺下,然后将他揽进怀里轻声的问了一句。

    “找过啊,可就是没有任何消息,发过去的信一律被打回来,说查无此人。”秋星伏在他胸前幽幽的回答。忽然,他抬起头说;“你说我爹地是不是已经不在了?”他一脸的惊恐。

    子玉心疼的把他搂在胸口上。“别胡思乱想了,爸爸离开了那么多年,还不是回来了?爹地也会回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天下没有不惦记自己孩子的父母。懂我的意思吗?”他耐心的安抚着他。

    “嗯,我明白。”秋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不知道我们的宝宝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们一直没有去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子玉说;“我希望是个女孩子,漂亮,温柔,善良。”

    “我希望是个男孩子,像你一样刚毅,果敢……”秋星说着,便睡着了。

    子玉搂着心事重重小家伙儿,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听着阵阵的海潮声,躺在床上的天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可是当他看到秋星的那一刻,他感觉麻木已久的心在不能抑制的颤动,发了疯一样的渴望见到不知身在何处的华曦。是啊,那是他生生世世的爱人,怎么会遗忘,又怎么会不爱啊?

    华曦啊,你到底在哪里呀?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是找不到你呢?你可以不要我,恨我,但为什么连秋星你都不闻不问呢?他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啊,让他小小年纪就吃了那么多的苦,经历了那么多的辛酸。可知道那孩子有多么的像你?安静、忧郁、善良、细腻,简直就是第二个慕容华曦。若不是遇见了子玉,他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华曦,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要到何时你才会回来呢?过去的一切你都忘了吗?

    被沉沉的思念撕咬的无法入睡的天奇,非常气馁的坐了起来,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香烟,从盒里抽出一根叼在唇间,拿起打火机将其点燃,黑暗里他紧锁双眉注视着烟雾袅袅的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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