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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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的生活,枯燥无味。水生像是被掏空了灵魂,每天都在房间里游荡,沉默的可怕。草儿看了心疼,时不时的想跟水生说点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可以说了。他们原本是俩个世界的人,没有共同的过去,只有遥望的未来。

    压抑,这种气氛让草儿透不过气来。“水生,不如我陪你出去走一走,老闷在屋子里也不好,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草儿很想逃离这个空间,她讨厌这种沉默的压抑,空气之中仿佛有一道界限,将她和水生分隔的壁垒分明。

    水生明白草儿的心意,这样一个好女孩,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把她推到的欲望,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可水生现在还真没这种欲望,这并不是说他就不是正常男人了,只因为烦心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还没从失忆的阴影中走出来。水生不是那种精虫冲上脑的下半身动物,俗话说“温饱思淫欲”,现在他还真没那闲情逸致来谈情说爱。

    话又说回来了:“这伊桑老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要是为了欲望就把人家女儿推到了,那就是忘恩负义。再说了,草儿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看的出对自己是真心喜欢,而自己到现在,都对本身一知半解,如何去爱一个女人,又如何给她幸福?”

    今天伊桑老爹不在家,估计是上山打猎去了。这就是山里人的生活,让人充实到没意义,但是没有山里人会去想到底是否有意义,因此,他们依然充实的活着。

    水生望着堆放在墙角的那一摞渔网,心里想“以后的生活,是不是就这样了?”

    走出房子后,面对着青山绿水,水生的心情并不见得好转。

    阿德,阿东,斯特等一众村里的青年迎面走来。总共九个人,也就是村里所有未婚青少年都在。

    莲花村的青年,一个个等星星,盼月亮的,守着草儿这么久,都不见草儿对谁好过。现在无端端的出现了一个水生,住进了草儿的家,这叫这些喜欢倾慕草儿许多年的年轻人,如何能够忍受。

    今天他们全体集合,本来就是要到草儿家找麻烦的。没想到,倒是在这家门口就见到了。

    看着他们俩人亲密的身影,一众青年心里边都泛酸:“还没多久的时日,这家伙就能让草儿扶着他走路了。要是在给他多一些时间,那草儿非给这畜生吃了不可。看来要赶快行动,不然的话,就没机会了。”

    首先发难的是斯特:“你就是水生吧?我看也不怎么样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不见得比我们多只鼻子,还是多双眼睛的。”

    水生听草儿提起过这人,在村里的年轻一代中,算不上能手,只是歪脑筋多了点,却让他成了一众青年人的头儿,就连村里第一捕猎能手阿东,都对他马首是瞻。

    没等水生说话,草儿就已经怒道:“你们想干什么?水生哥哥的伤还没好,你们不要生事,不然以后就别想我再理会你们了。”

    这草儿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激起了他们的醋意,再加上一句甜腻腻的“水生哥哥”,无疑是火上浇油。

    阿东不理会草儿那喷火的目光,看着水生冷笑道:“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畏畏缩缩的躲在女人别后。有种的话,我们来赌一场。你输了,以后不准碰草儿一下。若我们输了,以后屁都不放一个,夹起尾巴做人。”

    “你们……”草儿刚想发作,却被水生给拉住了。

    面对这一群人,水生有点不屑一顾,如此这般低级的争风吃醋,水生认为不应该是自己参与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都骑到头上来了,如果任由对手作威作福,那我就不是水生了。”

    斯特也站出来说道:“阿东的提议,应该很公平,你看怎么样?”

    本来水生对这场比斗兴趣缺缺,但是草儿的参与,和对方的气焰,激起了水生的傲气:“好,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挑战,但你们得先说说赌什么?”

    阿东他们是早有预谋,见水生入套了,赶紧说道:“比打猎,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到时候你的伤也应该痊愈了。以一天时间为期限,谁猎到的猎物多,谁获胜。”

    “蚊子肉虽少,也是肉。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点。”水生不但答应比赛,还加大了筹码:“我输了,以后改名叫儿子,你们输了,以后见到我点头哈腰叫声老大就行了,怎么样?”

    水生的气焰不可一世:“嚣张是他的个性,藐视对手是他一贯的作风。”被他这么一嚣张,马上反客为主,斯特等人的气势就落了很多。

    虽然知道打猎是他们的强项,而山林就是他们的世界,但水生没有退缩,“谁说虎落平阳就被犬欺了?”水生天生的傲骨,容不下“懦弱”。

    阿东等人见目的已到达,也不在纠缠什么,全都回家准备去了。

    草儿担心道:“水生,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们呢?他们都是山里长大的,从小就开始狩猎。尤其是阿东,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村里最好的猎手了。”

    水生拍了拍草儿的手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见草儿不说话,眼神之间有担忧之色。就算草儿不说,水生也知道她的意思。现在去争论,明显没有意义,他不是一个只争口舌之利的人。

    看水生似乎有点不高兴,草儿的心里有点凄楚,觉得俩人之间的距离,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儿,变的越来越远。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总是没来由的自卑。

    看草儿楚楚可怜的模样,水生也觉得心疼。记的那天草儿曾跟自己说过,她是个没娘的孩子,打出生开始就没见过娘长啥模样。她娘亲是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掉了。

    她那时神情哀怨的责怪自己:“我就是一祸害,如果没有我,或许我娘还活的好好的”这话有点偏执,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也许。死者已矣,生者不应该再往自己的身上套上枷锁。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心里藏着愧疚的伤痕,那一刻,水生为她感到心疼。

    草儿跟水生说过:“农村妇女最大的责任就是传宗接代。”

    水生没心没肝的想:“草儿的娘,算是完成了这项伟大的造人工程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仔细想想又觉的她们挺可怜的:“女人是天生的弱者,这一点在山村里就更加的明显了,劳力比上一头牛,吃的反而比牛好。活着就是浪费粮食,除了能生崽,就没有其他用处了。这就是偏僻山村愚民的野蛮思想。”水生觉的很扯淡,“那母猪也能生崽,唯一不同的是女人能生出男人,而母猪最多只能生出公崽。”

    “至少我不会让草儿做一只,只会生崽的母猪。”水生又不是山村愚民,没那么野蛮的思想,“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或许草儿会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母猪。”

    草儿也没否认过这一点。时至今日,整个山村里没有一个人认为,作为女人就应该为传宗接代而活着这一理论有何不妥。草儿属于一个异类,但也仅限于,在结婚之前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象征性的谈一场恋爱。激情过后,还是传宗接代。

    为这事,水生想过开解草儿的思想,结果越谈越迷糊。水生一生气,甩下一句话:“你他妈的就甘心做母猪去吧,老子懒的管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