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白虎山上浔宝藏,百思难解先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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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赵腊兰回到学校,整理好心情,开始“竞知向学”。

    这回他不像以前那么盲目了。他知道:一个人要在社会上立足,沟通很重要,这普通话一定要学好,即使只是遇到一个合胃口的朋友,也不至于无话可说。口才一定要学好,想要求人的时候,也不至于心中有话,无从说起。想要不吃亏,心理学和法律都是必修课,最好是做一个知晓孙子兵法和厚黑学的人,察言观色可是离不开一双一流的眼睛。想要做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人力资源管理之类的知识只会嫌少,不会嫌多。学学汉高祖打天下的伎俩,适当地玩玩几下孔明心计可能会没错。有一技之长的人往往会优先被管理者录用,比如他打篮球与三鑫玩具厂的工作并无关系,他却因为篮球打得好,首先就得到总管的看中,要是继续留在三鑫玩具厂,搞好人际关系,混个主管也不是不可能;同时也得到美女的青睐,虽说“以才取人,唯才是用;以貌取人,唯貌是取。”但事物都是普遍联系的,好像还没有它们联系的规律。有时候,看似没有用的东西,其实用在其中。如果“潜人才学”能够学得出神入化,具备非常敏锐的观察能力和思考能力,只怕普天之下的潜人才将会为己所用。既然张、萧、韩三人能助泗水流氓为夺天下,就不信十个诸葛亮扶不起一个刘阿斗,成功又何愁。作为一个大学生,本专业的知识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一个体育生连玩篮球都不懂,只怕大学生的“大”字上得打一个问号。学计算机有没有用呢?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如果有一种比他更方便、更快捷、功能更强、用途更广的工具代替它的时候,大抵它也会像今天的算盘一样,会被淘汰,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这种工具,它还有用。

    他明白了这些,当然要像这些方面努力了。

    那英语呢?到底这个排斥英语的天才,他该不该学英语呢?要不要永远放弃英语呢?他放弃了。或许他只是暂时放弃,有一天,他还会把学好英语当着极限,他要挑战这个极限,追求更高、更快、更强。

    赵腊兰的大学仅仅是学这些东西吗?不。他的日记中写下了“竞知向学,厚德笃行”八个大字,还把它涂得大大的,还做了特别的标记,也做了一些解释。他觉得:学做事只是读大学的一个小部分,还有修身养性、陶冶情操,还有做人、为人处世,还有交流和表达能力,还有培养一个人的气质和精神,对人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洗礼,培养人的整体素质。还有一点,就是明白自己该干什么。自己适合干什么?对人的整体进行规划,使人的事业向着对社会有利的方向发展,在社会发展的轨道上正常运行。大学要学的知识,总体上来说,是没有专业划分的。专业歧视和专业自卑都是目光短浅的行为,是不会动脑筋思考上大学的意义的,是鼠目寸光的举动。更值得思考的不是这个专业是否热门,而是你是否合理利用资源,是否敢于向自己的惰性极限发出挑战,是不是在任何一个领域中都能自强不息,追求更高、更快、更强,是否贯穿了奥运的精神内涵、、、、、、

    总的来说,大学学得好不好,关键在于学做人学的好不好,思考问题的深度够不够,有什么样的精神和品质。如果具备一定的道德情操的人,思考问题足够深刻,也足够会做人,还有自强不息的精神,这人生道路可能会坦荡无垠了。

    这学期,赵腊兰每天都会到图书馆去。凭借他的语文功底,凭借他超凡的阅读速度和理解能力,能够做到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博览群书,还自得其乐,慢慢地用知识将自己武装成一个潜在的企业家和人文关怀家。就像这样发展下去,大学毕业的赵腊兰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人生将会何等辉煌?只怕赵腊兰会闻名中外,只怕赵腊兰会名垂青史,只怕山丫镇会变成华尔街,只怕赵家沟会变成美国纽约城市的中心、、、、、、

    正在这时候,在赵腊兰的身上又演绎了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找宝藏的故事,也是神话般斩北虎的故事。

    本来寒假的时候,赵腊兰不打算回家,想就呆在浔江学院的图书馆看书的。赵刚打电话来说,爷爷病危,叫他赶快回去,爷爷最后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接到电话的这天,正好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科。本来报了计算机二级考试的他,也没有等待两天后的考试,随便捡了两件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赶往火车站,一道赶到家中。

    满智老汉最近身体确实不太好,三天两头感冒,但也不至于病危。他本来是想在赵腊兰满十九周岁就告诉他一些家事,可是他暑假又没回家,听说他寒假也不打算回家。于是,满智老汉对赵刚说:“小刚呀,你给我想办法把腊兰叫回来,腊兰已经闯过了大关,该到上路的时候了,有些话,我得给他交代一下。”

    赵刚打几次电话都没找到赵腊兰,这几天爷爷的病情也正在加重,估计赵腊兰也快放假了,他就干脆叫赵腊兰的同学告wWw.诉他,说是爷爷病危,有话想跟他说,叫他回来。

    赵腊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虽然是晴天,太阳已经落土,霞光已经退去,竹林沙沙着响,就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在呻吟。

    他放下包,才和妈妈哥嫂搭上几句话,就往爷爷的老房子走去了。

    傍晚的天气冷而昏暗,天也朦胧,地也朦胧,没有蝉叫,也没有蛙声。一栋三间的茅草房,自从奶奶过世以后,就只住着爷爷一个人。他顿时感到十分悲凉。他想:人呀,一辈子辛辛苦苦地,到底为的是什么?爷爷一辈子虽有四个儿子,也都成家立业,也都有妻小,家家的生活都还过得去,而他却是越老越孤独,与自己的影子作伴。是子孙不孝吗?不是。是媳妇胡闹吗?也不是。家家对他都是百依百顺,有吃有喝都拿来孝敬他,要什么也没人不供应。他说的话,在整个大家庭中,就像圣旨,即使是错误的,都没有人敢跟他顶撞。他走到哪家,子孙们都会热情地接待他,把最好吃、最有营养的食物拿来招待他。这已经算是尽孝了。

    赵德阔几兄弟也跟他说了好多次,也请寨子里的老人们去劝他好多次,叫他跟他们住在一起,这样热闹一点,想跟哪家住都可以。孩子们的好意,每一次都被他拒绝了,他说他喜欢安静,不想让人家吵到他。他一年四季都烧着一堆炭火,柴草固然是几家给他送来,自己煮饭吃,自己生活。他的眼睛好,没有用老花镜。中午光线好的时候,他也时常抱着一本古书在太阳底下看。衣服烂了,自己穿针引线,自己缝补;衣服脏了,也是自己洗。从来不会要儿媳妇和孙媳妇来为他操心,给他洗补衣服。只是有时候赵莉在的时候,叫赵莉给他弄一下。除此以外,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赵莉去年结婚以后,又到清水县教育局工作了,也就很少来看他,也很少来给他洗衣服了。他还是那套带有封建色彩的老规矩,即使生病在床上,都不会让儿媳妇和孙媳妇给他洗衣服和补衣服。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过?他就不寂寞吗?

    赵腊兰走到门口,没有敲门,只在门口叫了一声“爷爷”,就直接推门进去了。也许是爷爷好长时间没有站起来了,也许是他节约用电,电灯还没有拉亮。他就坐在炭火边的小板凳上,正用一根小木棍掏着炭火。看到有人进来了,也许还不知道是他朝思暮想的腊兰,他也没有站起来,只把头扭过来,说:“电灯的拉线盒就在门边,把灯拉亮。”

    赵腊兰在门边摸了一下,摸到电灯拉线盒的线,“啼嗒”一声,拉亮了电灯。一套用了几十年的大八仙桌和一张稍微小一点的桌子紧挨在一起放着,旁边还有一个老木柜子,全部都是黑乎乎的,灯光照上去也不见一点光泽。桌子上随便地放着几个老土碗和一个葫芦瓢,碗里还有一层薄薄的草木灰,在灯光下格外显眼。老木柜子上放着一个升子(古人用来衡量粮食之类的东西多少的一种器皿,十升为一斗。)和几只散乱的筷子,还有一本纸都变黄的书本。火堆旁边放着一堆不大不小的木柴,边上的石墙上全是黑糊糊的草木灰。

    看到是他朝思暮想的腊兰来了,他激动地准备站起来。

    “爷爷,您坐着!”

    “我给你拿凳子去。”他说着,又撑了几下,始终没撑起来。

    “爷爷,您坐着,我自己去拿。”赵腊兰说着就两步跨过去,把他带给爷爷的浔江特产放在木柜子上,取了一张小板凳坐到他旁边。又捡了一些柴放在火堆上,火也旺旺地燃烧起来,火光把黑糊糊的墙壁都映了一层浅浅的黄色。

    爷爷没有再站起来了,说:“这人呐,老了,不中用了,这脚也不灵便了呀!”

    “您都八十了,您就好好养身体,不要再操劳了嘛!到上边去住,热闹一点,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冷清完的,不好!”

    “哎呀!啥冷清哟?柴米油盐都是他们送来的,我就自己煮饭吃,多自在哟!”

    “您的身体不好,和年轻的住在一起,早晚也有个照应,也免得外人说闲话嘛!”

    “哎呀,不习惯,我都自己有个家,和他们住做啥?再过两年,动不得再说咯!”

    “啥家哟?还不是您的家,我们都是您的儿子孙子,您不去,他们还是要给您送吃的,还不都是一样,还不如去和我们住一起的好!”

    “去跟哪家住?和他们住就不公平,我每天都要吃饭,怕人家有想法!”

    “爷爷呀,您都一个老人了,您能吃多少?您就不要想多了咯!”

    “出年再说,到时候去请几个明理的老人来给他们讲清楚,一家住几个月,这也新鲜些!”

    “您就想去哪家住就去哪家住吧,还有啥讲了咯?”

    “这些你就不晓得了,你到爷爷这把年纪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你啥时候回来的咯?我还叫你刚哥打电话叫你回来过年,爷爷的身体不好,有些话要给你说。”

    “我听刚哥打电话去,说您病得不轻,我怕看不到您了,赶紧就回来,刚刚到家哩!对了,爷爷,我从浔江给您带来一点特产,您尝尝嘛!”他说着,就站起来到柜子上把带来的东西打开,取了一块递给爷爷。

    “你想得到爷爷就够了,还买来做啥?你还读书,还得花钱,爷爷也没钱,帮不上你的忙,还是拿去给那些小的吃去吧。”

    “我给他们带得有的,您就尝一点吧,软和的,也好下口。”

    “你有这心意就好,我身体不好,尝一点点吧,多了也奈不动,吃病了又还得花钱。”

    爷爷吃了一小口,不停地夸赞说口感好。

    “爷爷,腊兰不在家头,您要好好保护身体,您要多在世几年才好呀!”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死也死得了,就是还没看到你成大事,还放心不下。咱赵家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你也争气,只是爷爷心愿未了呀!”

    “爷爷,您还有啥心愿?能不能说给腊兰听哟?”

    “说,当然要说。爷爷就只能说给你听了,你要好好得完成爷爷的心愿。你在九江读书,要是有合意的姑娘就找一个,这心愿呀,你的命中注定要两个人才能完成。”

    “哦,爷爷,您告诉腊兰了,腊兰会努力的。”

    “今天是啥日子?黄历在柜子里面,你去拿出来看看。”

    赵腊兰学过《易经》,也懂得黄历。他打开柜子,把黄历取出来,翻了几下,说:“爷爷,今天是九龙出海,是好日子哩!”

    爷爷摸着他银白了的胡须,说:“好啊,快去把你大伯叫来,说是我有话要给他说,叫他赶快来。”

    “爷爷,有啥事哟?”

    “快去把你大伯叫来再说,事情大得很,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快去吧!”

    赵腊兰疾步跨出爷爷的门,向大伯家跑去了。

    赵德阔听腊兰说老父亲叫他有大事,他的心里就有了底,从家里找了些香纸就随赵腊兰来到老父亲的房子里。坐下后,卷了一干喇叭烟递给父亲。说:“爹,啥时候开始呀?”

    “你先把我们家的家事给腊兰说了吧,说完了就开始。”他又接着说:“腊兰呀,我们家的家事,告诉了你,你不能告诉外人。至于宝藏的事情,你也只能告诉一个人,就是你的知音,除了她之外,告诉了谁,谁就会倒霉。你听到了没?”

    “腊兰知道了。”

    “腊兰,你要听清楚呀。老大,你说吧。”

    赵德阔说:我们家以前不姓赵,姓刘。我们的祖上叫刘伯温,他上知天文地理,下晓五阴六阳,才德兼备,文韬武略。当年,他辅佐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通过观天时,察地利,发现在几千里以外的赵家沟,发现这里有富可敌国的宝藏。他还说,这笔宝藏和他的大儿子的后代有缘。于是,请了几十个童男童女带着家眷,陪同他的大儿子来这里定居生存,待到他的后代有命中带龙的男人,这个人就和宝藏有缘。只要这个人斩掉白虎山,就可以找到宝藏,就可以富国安邦,家族就会兴旺发达。为了掩人耳目,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故改名换姓,改姓赵。在赵家沟定居,几百年来,终于等到了你命中带龙,看来只有你能够完成祖宗的遗志了、、、、、、

    “大伯,这宝藏咋找呀?”

    “呆会儿爷爷给你藏宝图,你就按照图纸去寻找吧。”

    “老大,你先去把香点上吧。”

    赵德阔在祖宗牌位面前把香点上了,又在地上烧了一些纸钱。然后,叫赵腊兰跪在祖宗面前,磕了几个响头,又给了他一张木板做的发誓牌。说:“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你就照着上面写的誓言发誓吧。”

    赵腊兰捏着拳头,举起右手,照着发誓牌发誓:“刘氏祖宗在上,我赵腊兰今天幸得祖宗藏宝图,誓死也要斩掉白虎山,找到这笔宝藏。若找不到,愿意一辈子寻找,直到找到为止,永远自强不息。若违背誓言,死后无颜见列代祖宗。”

    发誓完毕,赵满智到木柜子里抱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走到祖宗牌位前面,对祖宗说:“祖宗在上,我赵满智有幸养了一个命中带龙的好孙子,将来完成了祖宗交给我的任务,大功告成,我死也不遗憾了。”

    赵德阔从父亲的手里接过木盒子,在祖宗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把木盒子交到赵腊兰的手里。赵腊兰又对着祖宗牌位三鞠躬才站起来,三人慢慢地向火房走去。

    赵腊兰回到家中,把房间门关好,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两块金黄色的绸布,小心翼翼地把他摊在书桌上。他打开的第一张,上面没有字,是一张黑色笔画的山脉地图,具体是什么地方的山脉地图,他也没有看出来。另外一张布上面没有图,写着一首诗《赵氏家书》,诗歌没有落款,右下角写着:“解得?中之?,便可WWW.soudu.org得?世之?藏。子?得?後?安身自保,?法繁衍後代,?自?不息,唯求?世之?盛。”:

    ?氏家?

    家仇?恨???

    唯求子?保安?

    ?回天朝?盛世

    扭?乾坤富水盈

    ?家?上?松林

    ?里河山待子?

    若得???白虎

    ?拉?金???

    登白虎,?羊民

    青天碧地藏?金

    天文地理?得?

    正月十五子?星

    ?山坡??呻吟

    九十九洞有回音

    ?得山中?百洞

    算到七卦待子?

    赵腊兰看着《刘氏家书》,慢慢地解读诗的意思。他想:“家仇国恨实难倾”,应该就是说,当年刘伯温辅佐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他知道这个国家灭亡只是早晚的问题。料定他的子孙们打开家书的时候,可能国家已经灭亡了,叫他的子孙们要沉得住气,国家灭亡的原因很多,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不要悲痛。“唯求子孙保安宁”,也就是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保住生命是最重要,惹不起躲得起,只有保住生命,将祖宗的血脉永不停息地繁衍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轮回天朝还盛世,扭转乾坤富水盈”,现在的国家还不算兴旺发达,有一天必定会灭亡,灭亡以后,不知道是什么朝代来取代它,这个朝代可能也不是天朝盛世,也不值得信赖,教子孙们不要盲目地去做官从政,那些东西也不是永恒的。等到国家真正的兴旺发达了,老百姓都丰衣足食,就像传说中的天朝一样,人人都可以信赖这个朝代的统治者了,再扭转乾坤,再让家庭兴旺发达,富水盈门。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吧!那怎么样才能够兴旺发达起来呢?下面大概就是如何把这笔宝藏找到的事了吧!

    他继续往下看了。

    “赵家沟上红松林,万里河山待子孙,若得腾龙斩白虎,车拉黄金马驼银。”这几句大概就是说从赵家沟往上,不远处就是红松林了,那里还有非常宽广的土地等着子孙们去开辟。不要觉得这个家庭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虽然现实苦了一点,道路还是宽广的,前途也是光明的,不要自卑,不要放弃。假如后代们有了这个命中带龙的人,他把这白虎山斩掉了,唤醒了刘氏家属的祖上龙脉,恢复了家庭就元气,这黄金白银呀,多得不得了,要用车子来拖,要用马来驼,这难道还愁吃愁用吗?

    “登白虎,观羊民,青天碧地藏乌金”这大概就是说宝藏的事情吧!就是登上白虎山,或者观察羊民山,到处都是青天碧地,这些地方到处都藏得有乌金。这样下来,既有乌金,又有黄金,天呐,到底有多少呀?这还了得,赵家沟到处都是金银财宝呀!难怪祖宗十八代都住在这里,原来这里有这么大秘密呀,太幸运了。

    赵腊兰差不多都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还是继续往下看,看看怎么才能找到这笔宝藏,要是马上就找到的话,这赵家沟还愁富裕吗?这大学就没读的必要了。

    “天文地理学得尽,正月十五子时星”这两句太难了,这两句与找宝藏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只听说过“书山有路勤为径”,这“天文地理学得尽”是表达什么呢?这“正月十五子时星”又是表达什么呀?是不是说书再多也有读完的一天,再苦再累也要将它读完,当你把天文地理都读完的时候,这个宝藏就像正月十五子时的星星一样到处都是?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呢?不知道。还是往下读吧!

    “长山坡顶龙呻吟,九十九洞有回音”,这两句不难。大概就是说,长山坡顶就是白虎山,也就是说,命中带龙的这个人站在白虎山顶使劲地吼,有九十九个洞都会有回音。也许这些洞的回音就会构成一种音乐,可能就会提示,宝藏在哪里?还是读完再说吧!

    “寻得山中满百洞,算到七卦待子孙”,明白了,有回音的九十九个洞里都没有宝藏,第一百个洞就有宝藏,有宝藏的这个洞没有回音。那么,这宝藏该在哪里呢?以前就听说过红松林后面的山谷里有很多个无底洞,具体是通往什么地方都没人清楚。怎么找呀?还是看看藏宝图吧!

    他又拿着藏宝图看着,看不懂是什么地方的地图,图上也没有表明地点和方位,也没有比例尺,更没有什么找宝的路线图。但他想,这个藏宝图肯定和这首诗是对应的,肯定是长山坡山后面的地图,到底这地图又是什么意思呢?不知道。可能要把这首找宝诗和地图带到长山坡顶去对着看,根据这些山脉的走势,在地图上把洞标出来,一个洞一个洞地看,那个洞没有回音,里面肯定就有宝藏了。对,就这样决定。

    他选了个艳阳高照的良辰吉日,天刚开河口就带着一些干粮登上长山坡,爬上白虎山的山顶,他使劲地吼,到处都是回音,根本就分不清这个回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吼了一阵,他的喉咙都吼沙哑了,也吼累了,干脆坐在山顶,看着红松林一带的山脉,又拿出地图来对着看。这地图的确是这里的山脉图,每一个山脉的轮廓都勾得清清楚楚的,但是这一眼看去,几十里的地盘,没办法分辨哪里有洞呀,更不知道哪里有宝藏。

    他一直坐着,看着,想着。差不多傍晚时分了,他想,可能我来的时间不对,上面不是有一句“正月十五子时星”吗?可能要根据正月十五子时星星的分布来分析,才能明白这笔宝藏到底在哪里。于是,他下山了,到正月十五子时再来看吧!

    到了正月十四的午后,赵腊兰又抱了两件外衣,带着一些吃的,爬上了白虎山。他在山顶烧上了一堆火,打算在山顶过夜了。

    “山高一尺,水冷一丈”,这山顶的气候和山下完全是两个天,早春的天气冷得刺骨呀。

    随着夕阳落土,夜幕慢慢降临,冰冷的春风一阵比一阵还吹得急,一阵比一阵还冷得透心。天还没有黑,他就把火烧得旺旺的,一直烤到晚上十二点,等着观看子时的星斗。山顶的夜晚更是冷得透骨,对着火烤,前面还没有烤热,背面已经冷了,把背面转过来烤,背面还没有烤热,前面已经冷了。身体烤热了,脚还是冰的,脚趾都麻木了。他一直坚持着,一直等到子时。月亮慢慢地钻进了西山,天空中只剩下朦胧的夜色。随着月亮的慢慢地远去,天空中的星斗越来越密实了,最亮的北极星就像面前这堆火一样拼命地燃烧着,西天的星斗也闪亮着。那些七零八散的星斗就像一个个可怜的孩子,只剩下最后一点希望之光了。随着月亮的远去,那些黯淡的星星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明亮了。

    他坐在火堆旁边,一直观察这一夜星斗的变化,一直坐到天明,背上的外衣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火堆也燃得力不从心了。这一夜,他没有一点收获,他什么都不怀疑,怀疑的是自己的学问,想着的是那“天文地理学得尽”的诗句,想着的是在浔江学院图书馆里读书时囫囵吞枣,他欺骗的书本,今天书本也欺骗了他。

    太阳慢慢地从东山升起来,他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薄冰,“嗑嚓嗑嚓”地踏着白茫茫霜,垂头丧气地从白虎山上走下来,往家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