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月被扔在一棵树下,反绑着双手,三个人在她周围走来走去,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烤兔肉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涵月吸吸鼻子,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苍天呐,她今天一天才吃了一个烧饼,连口水都喝不到,那个竹子奕,是要活活饿死渴死她吗?
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涵月眼前一晃,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影。
“柔福?”
她没有看错吧,这个着普通衣服的女人,不正是一直躲在宫里的柔福吗?才几年不见,她都长那么高了,人也变得漂亮了,比她还漂亮。
“长公主,本大人对你不错吧,抓了个人来陪你。”
黑祭司拍拍手,蹲下身子,笑眯眯地朝涵月招招手。
“我饿了。”
涵月眨眨眼,看也不看旁边的柔福一眼。
“嘎?”黑祭司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饿了?那吃烤兔子。你,去拿半只兔子过来。”
他转头朝其中一人吩咐着,那人非常听话,很快就往火堆的方向走去。
“你把她弄走。”
涵月指指旁边的柔福。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她,要不是她还有她娘,我母后不会死,我父皇更不会死。”
这四句话,除了第二句是真的,其它都是假的,至于原因,想来各位都知道。
柔福不知道,她误会了,还是大大的误会,本来在深宫中那么多年,她看着涵月风风光光,受人宠爱,自己凄凄惨惨,不被人问津也就罢了,这个涵月,竟然还敢恨她,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你看,她比我漂亮多了。”涵月嘟着嘴,对着柔福一脸鄙夷。
柔福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她漂亮有什么用,都十六了,宫里没人想到为她这个长公主找个驸马。
“所以,你赶紧把她送走,最好把她扔到路上,任她自生自灭。要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乖乖地跟着你们去乌木。”
黑祭司看着涵月,眸光一闪,转头看着柔福:“柔福长公主,可惜啊,你的亲姐姐竟然嫉妒你。”
“她不是我亲姐姐,她不过是个半道里冒出来的野孩子,不配做我皇姐。”
柔福气坏了,胡言乱语起来。
涵月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可惜啊,我才是嫡出的公主,还是星永公主。你算什么,只不过是个侧妃生的庶子,,你见着我娘,还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母后,还不被父皇待见。你呀,连现任皇帝都不喜欢你。”
柔福的脸涨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你别得意,你……你树大招风,人家……人家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吵了起来,黑祭司动也不动地蹲在离她们很近的地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吵架”。
“姓黑的,你赶不赶她走?”
涵月大吼一声,柔福也不甘示弱,跟着大吼,吼完后,竟然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一只大大的烤兔子横在黑祭司眼前,黑祭司以为那人回来了,头也不回,伸手接过:“站到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他拿着烤兔子,在涵月的鼻子边划来划去:“我好不容易抓来的,怎么可以说放就放。就像这兔子,抓来后的命运是被烤,被人吞下肚,怎么可以抓了又放。我们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撕下一片兔肉,就要往涵月嘴里塞。
“还有啊,你是我们的敌人,她是你的敌人,既然这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们要好好招待这个朋友。”
他手一转,到涵月嘴边的兔肉到了柔福那边。柔福吧唧一口,边嚼边得意地看着涵月。
涵月眼神一暗,失望地摇摇头,仿佛因为吃不到兔肉而伤心。
两个人质了,那个乌木的王,真的要把星国的皇室赶尽杀绝么?
“闹够了没?”
竹子奕一直站在黑祭司身后,动也不动,刚刚的兔肉,实际上是他拿过来的。那个长公主,明明看到他了,竟然偏过头去,当没有看见他一样。
黑祭司站了起来,才发现是王。
“王,瞧,我又给你捉来一个。”
竹子奕看了他一眼:“有本事,你把星国皇帝捉来。”
黑祭司低着头,转身离去的当儿,冲着涵月道:“姓星的,我姓黑。”
在竹子奕发作之前,他一个飞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刚刚的那只烤兔子,转眼已经在竹子奕手里了。
“真是有趣的人。”
涵月承认,如果不是因为立场,她肯定会跟这个黑大人成为朋友。
“不用妄想,乌木的祭司,不能成亲。”
竹子奕讥讽地看着涵月,眼里似乎冒着火。事实上,他有件事忘了说,那就是,当祭司并不是一辈子的,不想当了可以不当。但祭司的权力实在太大,史上很少有祭司做到一半不做的,最多背着人偷偷藏几个女人。
涵月撇撇嘴,不准备理他。
“来人,给她们松绑。”
几个过来,立马给她们两个松绑。涵月甩甩手,拾起竹子奕扔在地上的烤兔子,狼吞虎咽起来。
竹子奕复杂地看着她:“你们两个,就只有这一只烤兔子。”
柔福听着,依旧矜持着。多帅气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她心里如小鹿般咚咚乱跳,脸上嫣红嫣红的,像开出了几朵大红花。
她决定了,她要抓住这个男人。虽然她是不受人宠幸的长公主,但她的高贵血缘却没人否认得了。
周围多了几个人走动,算来算去,足有六人之多。涵月啃着兔子,朝柔福靠近。突然间,烤兔子与手齐飞,涵月扑上去,跟柔福扭打在一起。
短暂的惊愕后,柔福马上回过神,手脚并用。两个人紧紧地缠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周围的人看着她们,也并不管她们,像是看好戏般地瞧着热闹。
涵月扯着柔福的头发,嘴巴咬在柔福耳边,一阵咕噜咕噜,仿佛在抱怨。
柔福听了,一阵愕然,停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涵月。
涵月偷偷地朝柔福眨眨眼,退到一边,拿起手中的烤兔肉,再次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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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落之间
门开了,女人从房里悄悄地出来,再悄悄地关上门,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院门外一闪而过。
“龙飞,龙阳。”
他们来了,怎么不进来,还有,涵月呢,怎么没有看到涵月的身影?
老头子摇摇头:“妖女,又跟我采药去啊。”
上次之后,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跟着他一起上山采药去。
“老头,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别想唬她。
“唉,人各有命……”老头子一阵嘀嘀咕咕,朝着门外走去。
“老……”女人差点大声喊起来,她跟着老头的脚步,轻轻地出了院门。
天还没有大亮,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在路上慢慢走着。
……
“怎么办?”
听了老头一番言语,女人着急起来。
“放心吧,老头我已经让龙飞龙阳跟上去了,他们会在暗里一直保护涵月。”
“为什么不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
老头说完后,加快脚步,把女人甩在身后。
女人连忙跟上去:“你是说,涵月的姻缘在乌木?”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死老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