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绷着脸，幽幽的目光透过空气，直直地射在两名宫女身上。她一直想不明白，在他到来后，她们两个为什么会双双矢口否认？不禁否认，还把矛头指向她。
“呜呜……皇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正在路上走着，她突然窜出来，说她是皇后，要我们听她的话，在皇上面前指证秋贵人是杀死小公主的凶手……呜呜……”
其中一个宫女哭了起来，另一个也跟着呜咽起来：“皇上，奴婢一直在御岚宫当差，做事向来胆小。她威逼利诱奴婢，奴婢吓傻了，明明不关秋贵人的事，奴婢怎么可能昧着良心去指证秋贵人。”
两个宫女呜呜地诉说着，声音异常清晰。女人听着她们的话，怔了一下。她刚刚在大树后听到的那些话是幻觉吗，为什么一转眼，她们都像换了个人似的，满嘴胡言。
在她愣神的当儿，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正举起右手挥向她，她想躲，却来不及了，闭上眼睛准备挨上结结实实的一掌。
好久，都没有听到巴掌落下的声音，她抬头，才发现那人的手臂被他牢牢地握住了。
“心妃，你胡闹！”
心妃的双眼红红的，想要喷出火来，她疯了一般地摇晃着自己被钳住的手臂：“皇上，是她，肯定是她，是她害了惜福啊。”
“你说什么？”他提高声音，甩开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挡在女人面前。
“皇上，您不知道吗，宫里都传遍了，涵月动手都是她指使的，真正杀惜福的人是她，是她呀。”
“她是谁？”玉落幽深的目光盯着心妃，眼里闪过一丝火花。
“皇上，她不配做皇后，她失踪了八年，一回来就把皇宫搞得天翻地覆，杀了臣妾的惜福，指使人污蔑秋贵人。皇上啊，臣妾求求您了，您一定要为惜福做主。”
心妃突然坐在地上，满脸带泪。空气凝滞了，地上跪着的两个宫女突然抬头，愣愣地望着女人，眼里竟有丝慌乱。
“心妃，朕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是皇后。”玉落低下头，看着心妃。
“她……她……是她自己刚刚跟她们说的，皇上，您要为惜福做主啊！”
玉落重新把视线投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宫女：“你们确信，是皇后指使你们，让你们去……嗯……污蔑秋贵人？”
在他的目光下，两个宫女似乎抖了一下：“皇……皇后？”
“是，还是不是？”他陡然提高声音，厉声喝道。
两宫女再次哆嗦了一下，咬着牙道：“是！是她……皇后……威胁我们的。”
玉落抬头，望着女人，丝丝火花在空气中蔓延着。女人无奈地望着他，最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来人，把皇后打入冷宫，在事情未查清前，所有人都不许与皇后接触。至于这两个宫女，派人好好地保护她们。”
人群终于散了，只留下心妃一人孤独地坐在地上，一人轻轻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奴婢扶娘娘回心影宫。”
“春柳，刚刚皇上的眼神好可怕……”心妃死死地抓住来人的手，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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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烛光在屋里弥漫着，照亮了一室的清冷。
“娘娘，天黑了，该就寝了。”冬雪一如往常地平静，没有因为从龙出宫到冷宫的变化而有所改变。
果真是聪明的人啊，女人在心里赞叹着，
“冬雪，你先下去，我待会儿再睡。”
冬雪点点头，没有任何犹疑地退下了，临走前，并没有关上房门。
夜深了，风吹过，烛光灭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照的室内更加清冷。
黑暗中，女人起身想点火，不经意间撞到椅子，在倒下的瞬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总是那么不小心。”
低柔的声音带着磁性，在耳边轻轻响起，她粲然一笑：“你来啦！”
怀抱似乎更紧了些，黑夜中，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错着。
“清心，我查过了，那两宫女，确实是御岚宫的人。”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太大意了，那两人根本就不是在讲悄悄话，而是大大方方地说给人听，说给我一个人听。她们知道我着急着呢，设了个圈套让我往里跳。”
女人感觉到窒息，挣扎了一下，怀抱稍稍放松了些。女人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那两人，怕是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想起他说出女人身份的时候，那两人有多惊恐，“从她们身上，也许能找到答案，找出真正杀害惜福的凶手。”
女人的额头摩擦着他的下巴，一股难抑的躁动在两人身上炸开。
“为什么相信我，也许真的是我……”
嘴巴被堵住了，再也说不出话，唇齿相依，只有火热在空气中弥漫。
好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
“因为相信，所以相信。”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笑过后，又是压抑的沉重：“淑妃，秋贵人，甚至我，都被扯进来了，现在，只有史贵妃置身事外。”
“史贵妃？难道是她？”
“我也不明白，这事仿佛有人操纵着，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一样能想到。如果是史贵妃，她把自己牵扯进来不是更容易洗脱嫌疑。”
他低下头，用右脸摩擦着她的脸颊，久久没有说话。仿佛过了很久，才听他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她说，你在宫里比宫外快乐。我一直以为凭自己的权力可以保护你和涵月……皇帝……原来并不是万能的。”
女人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三个字。他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更加地搂紧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