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太阳在天边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气,熏的人闷闷的。
明黄色锦袍抖了抖,正欲说话,宫外急冲冲跑过来几名官员,见着他就跪下。
龙阳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来得这几位都是礼部的官员。
“皇上……”
一人刚开了个头,玉落不耐地挥挥手:“不就是星永门的事么,朕心里有数。”
“皇上,自建朝以来,星永门只有为星永皇后打开过。”
“皇上,星永门应依例而开,否则,此例一破,星永门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
“皇上,法理不可违,规矩不可破啊。”
“皇上……”
明黄色的锦袍往前一掀,凛冽的气势扑面而来,地上跪着的人顿时噤了声。
“你们要知道,她……”
她怎么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皇后死而复生?那会把这批老顽固吓死的;
皇后根本没死?那还是说拆了星永门更让人容易接受;
长得很像皇后?嗯,这门长得是挺像星永门的;
……
“启禀皇上,小的在京城大街上寻获一百零八张这样的纸张。”
一名侍卫急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叠破破烂烂的纸。
“别什么事都来烦朕,京城总督干什么吃的,去,交给他去处理。”
“可是皇上,这纸上……”
身后的龙阳直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走到侍卫面前,拣起一张还算完整的纸,一览之下,神色大变:“公子,这上面……”
玉落一看龙阳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一手接过那满是墨水的纸,细细阅来。
啪啪啪,侍卫惊恐地看着手上的一叠破纸变得更破,微微一抖,碎纸屑如灰尘般随风飘散。
“可恶的女人,只会耍小聪明。”
下跪的官员们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迷茫。怎么才一瞬间的功夫,皇上就像变了个样。刚刚还只是不高兴,现在就像一头雄狮,要怒吼着把人一掌拍死。
不过,在这关头,他们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有个该死的女人,惹恼了皇上,并把皇上耍弄了。
思及此,他们心里的正义又冒了出来,没有人可以冒犯皇上,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皇上,此女胆大包天,竟敢戏弄皇上,应当凌迟处死。”
“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呃,皇上,如果不从重处置,天下人起而效仿,国威何在,皇室尊严何在。”
“皇上,法理不可废啊!”
“够了!”
一声怒吼,宫门口重新归于平静。
“这纸都在哪里发现的,多长时间了?”
侍卫突然感觉头上多了一道目光,这才惊觉是在问自己。
“回皇上,这纸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和最大的集市口发现,据小的查实,最早应于凌晨四更时出现。总督大人要小的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
冷气一阵阵地蔓延开来,如火的骄阳中,众人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
明黄色的锦袍飞快地移动着,淡淡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火苗。众人愕然地望着一个人影飞速地朝宫外掠去。
“把这星永门劈了,龙阳,我们回宫!”
短暂地宁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地望着那个让人生畏的人影移动着。
“爹啊,方向错了,皇宫在这边呐!”
脆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丝童稚,带着一丝呢哝。
炽热的风吹过,带来一阵阵抽气声。明黄色的身影动作一滞,转身就往发生的地方盯去。
无辜的大眼睛水灵灵地回望着,像是个磁铁一般,牢牢地吸住了某人的目光。
“涵月……”
声音淡淡的,带了一丝无奈,带了几丝宠溺。
众人的下巴都快掉了,这是刚才发怒的如雄狮般的皇上么?不对,这不是重点,他们有听错吗,这小女娃叫皇上爹?
“肯叫了?”一声叹息后,玉落才发现涵月话里的玄机。
“连娘都这么说了……”涵月小手一点,点向地上的碎纸屑。
足尖一点,明黄色的衣袂在风中飘过,刹那的功夫,人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涵月,你肯不肯帮爹,让你娘回到爹身边?”双眼蓦地睁大,闪亮的光点如流星般地望着眼前的人,带着一丝希冀,带着一丝忐忑。
风起云涌,四周似乎暗了下来,宫门口的闲杂人等早就被龙阳清理干净,就连莫生,都带了侍卫远远地守卫着,徒留一方空间给这一对诡异的父女俩。
不过,那些礼部的大臣哪有那么容易打发,他们虽然不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但是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让星永门破例打开,他们更不会让皇上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娃为女儿,皇室的血统是断不能随随便便可以被混淆的。
“皇上,臣斗胆,皇上万万不能一意孤行啊!”
临被赶走时,那几个大臣还在挥着膀子高喊着,他们可不能让皇上被一对大小狐狸精给迷了眼。
可惜,由始至终,他们可敬的皇上,可畏的皇上,只是对着那个小女娃笑意盈盈的,根本忘了有他们这一班大臣的存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