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八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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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八仙如何

    朱子费的家乡下河村是长治县的最南边的一个小山村,翻过一座高山――凤凰山就是邻县青城县石峪村了。由于县城离家比较远,再加上工作忙、交通不方便,一年里朱子非难得回一次家,这次终于可以家里多呆几天了。

    看着周围熟悉的土房石阶,听者耳畔有些陌生的问候,一切都是那么亲切。家就在眼前了!朱子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进有些破旧的家门,一眼就看见父母正在推磨,白白的沫子散发着淡淡的豆香。长治有年终家家做豆腐的习俗,一是为了过年,二是为了祈福。

    “爹,娘,我回来了。”

    “子非回来了?”父母也看到站在门口的他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磨棍,擦擦汗,满脸是笑迎了上去。

    父母今年虽然才50多岁,身体还很硬朗,但脸上深深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写满了疲惫与沧桑,和上次见面相比似乎又老了些,朱子非心下不由得一酸。父母接过朱子非肩上沉甸甸的背囊,口中连说:“快,快进屋歇歇,看你累的,满脸是汗。”

    “没什么,不累。”

    “大老远的,又背这么沉的东西,能不累?来,先喝碗水,饿了吧?我做饭去。”母亲满心都是心疼,父亲则站在一旁直搓手,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娘,不饿,我先喝碗水,待会儿豆腐做好了,我吃碗豆腐就行了,老长时间没吃你亲手做的豆腐了。”说到这里,朱子非心下又是一酸。

    “好,好,我赶快做。”

    “别,别,你们都歇着,我自己推。”

    “你大老远的刚回来,歇歇吧。”

    “我是坐公共汽车回来的,又不是全程走回来的,不累。你们累了一年,也该歇歇了。”

    父母拗不过朱子费,只好由他。

    一圈、一圈、一圈……石磨子转来转去://WWw.,简单而重复,但却是那样的亲切、甜蜜;呼哒、呼哒、呼哒……风箱声机械而单调,但却是那样的温馨、恬静;噼啪、噼啪、噼啪……柴禾的爆裂声纤弱而无律,但却是那样的清脆、悦耳,这里没有无聊的争斗,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令人讨厌、但不得不做的虚伪,没有......

    喝着浓浓的豆浆,品着香香的豆腐,心里那叫一个爽!那叫一个美!

    出完豆腐,收拾好锅灶,已是下午4点多钟。朱子非信步踱上村后的山顶。远处一望,白茫茫一片,向下一望,房顶连房顶,树冠连树冠,山脚下则是儿时小伙伴嬉笑打闹、摸鱼捞虾、爬树逮鸟的乐园……忽然间,一幅对联涌上心头:“溪水弯弯有情画,炊烟袅袅无字诗。”

    朱子非在山顶漫步,山风嗖嗖地刮过耳梢,但他没感到一丝寒意。走着,走着,一个大大的用大石块围成的圆圈横在面前。朱子非快步跑上前去,一块块抚摸着。这是一个羊栏,村里人放养一放就是一天,中午不回去,几个放养人把羊往栏中一赶,简单地吃点干粮、休息一下,再各自赶着羊继续放养。小时候,朱子非经常和小伙伴一起中午赶着羊群在这里汇合、嬉戏,上学之前,朱子非大部分白天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如今二十余年过去,羊栏依旧,仍然在发挥着作用,往日小伙伴的欢声笑语仍然响在耳畔。

    遥望县城方向,朱子非不由得一声长叹:从家里出来辗转到羊栏,从羊栏出来又辗转回到家,日复一日,走的是那熟悉的山路,去的是那熟悉的羊栏,虽然每天的故事都不一样,但循的是那不变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他的信条,可为什么现实生活中总有些人不守规矩?肆意践踏规矩还大言不惭很守规矩?俨然一幅卫道士的模样自居?哎,人啊,最高级的动物,真高级。

    接下来若干天,朱子非打扫卫生、赶年集、放鞭炮、走亲戚,和儿时伙伴侃大山、喝闲酒、打扑克,整天无忧无虑、逍遥自在,自我感觉和八仙一样,好不惬意。

    不过到邻近假期结束,朱子非在散淡之中不知不觉多了几分莫名,眼前,徐大坤、李济同、张明……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甚至偶尔还会想到胡铁嘴,当然最想的还是那个美丽的身影,山里通讯不便,她在干什么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