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特别寒冷,雪花在寒风的裹挟下无情地抽打在行人的脸上,最大限度地把人们圈在了室内。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各地的酒店却异常活跃,酒喝得更猛,舞跳得更欢。
胡贵成下午带着满身的酒气来到办公室,抖抖身上的寒气,泡上一杯浓茶,开始醉眼惺忪地翻看报纸,翻着翻着就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胡贵成的酒量不是很大,半斤白酒下肚舌头就会发硬,但非常好酒,一日三餐可以无饭,但绝不可以无酒,而且身体好、恢复得快。这不,一觉醒来酒已经跑了一半,却又正在兴头上,于是开始琢磨晚上该到哪里去喝。这时,电话铃响了。
“喂,胡主任吗?在忙什么呀?”来电话的是大河镇副镇长老刘。
“哎呦,刘镇长你好,忙着想你呀。”
“想我怎么不来呀?天这么冷正好吃杯小酒暖和暖和,今晚有空吗?”
“有空,有空。”
放下电话,胡贵成大发感慨:“哎,今天都挤成块了,上午刚喝完晚上又有好几个人请,还得辞两场,真受不了。”
朱子非心下闪过一丝恶心,应对道:“也就是你胡主任身体好、酒量大,要搁了别人,哼,还真受不了。”
“嗯,不错,不错,别人都说我连续作战能力强。今晚咱们一块去,喝倒他们。”胡贵成满脸的得意,“看到了吧?跟着我干没有亏吃!哈哈!”
“哎呀,胡主任,太不凑巧了,你交给我的材料还没写完呢,徐局长明天还急着要。”
“那,那算了吧,下一次我再领你长长见识。可惜,可惜。”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朱子非惊讶地发现,胡贵成头上贴上了一块白纱布,忙问:“胡主任,你头上这是咋了?”
“啊,没事,没事,昨天晚上喝高了,不小心在门上碰了一下。”
“不要紧吧?”
“不要紧,就擦破一点皮。”
不一会,徐大坤把朱子非叫过去,问:“胡贵成和冯利民的头咋了?”
“还有冯利民?”朱子非满脸的惊愕,“我马上扫听扫听去。”
原来,老刘不知道胡、冯二人不对付,事先也没说明白,昨晚就把胡、冯等人约了去。 两人是分头去的,等进了房间才明白过味来。
两人就像没事人一样落座,落座时还相互谦让了半天,同去的其他人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每人一大杯白酒之后,刘镇长率先开始敬酒,其他人等也纷纷跟上,不一会儿,每个人已经平均半斤白酒下肚了,冯利民中午没喝,问题不大,胡贵成却已开始不胜酒力。接下来是跳舞,胡、冯二人相互提防着,无论别人怎么劝谁都不肯下舞池。老刘见劝说无效,就改了招:“两位老兄不跳可以,可总得有所表示呀?”“怎么表示?”“我们每跳一曲,你们俩各喝一小杯,公平吧?”“行!”胡、冯两人谁也不甘示弱,爽快地答应了。
舞是一曲接一曲,酒是一杯接一杯,很快两人都已醉话连篇、控制不住自己了,特别是胡贵成。
“老冯,你,你不够意思!”
“这不是在你家里,别乱说,喝酒!”刚开始冯利民还算清醒。
“咋了?做了缺,缺德事,还不,不让说?”
“谁做缺德事?我可不像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别,别装蒜。我,我那本书,你垃,垃圾堆里捡的吧?还去,去告我,哼!”
“你别恶人先告状,当初是谁先告的老子?哼,就凭你,还差点!”
“那叫检举!知道不?你不混,混水摸鱼,谁告你?该!”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不要脸!”
“你说谁,谁不要脸?”胡贵成瞪大了眼睛,把桌子一拍,酒杯震起老高,吓得周围的人齐刷刷停下来看着二位。
“你不要脸!”冯利民怒不可遏,抓起一只酒杯就砸了过去,正中额头。胡贵成也不含糊,也抓起一只茶碗砸了过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按住他俩时,两人均已血流满面,兀自骂不绝口。
徐大坤铁青着脸,“去,把那两个好人给我叫来!”
两人走进局长室,徐大坤立刻咆哮起来:“你们两个干的好事,把土管局的脸都给我都丢尽了!简直是光腚推磨――转着圈丢人!”
“啪!”一只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下,“你俩,你俩先不用上班了,给我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星期!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