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姑娘叫王茜,非常文静,每次约会王茜总是羞涩地半低着头,静静地听朱子非说话,很少自己主动叽叽喳喳。朱子非是一个开朗、健谈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得绞尽脑汁去寻找话题,两个人经常是说着说着就没话了,朱子非只得看着路边的汽车一辆辆鱼贯而过,默默地统计车流量。不过,王茜好像并不觉得冷场,处处展现着一份含蓄、淡定、优雅,俨然一派大家闺秀模样。每当这时,朱子非眼前就会浮现出杨丽萍的模糊身影,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才是真,也许,王茜会是一个贤淑的好妻子。渐渐地,朱子非开始接受王茜。
周五下午,朱子非约了王茜星期天到省城未名湖公园去玩。星期天的天气不太好,太阳时不时被云层遮住,微风扫过光秃的树枝沙沙作响,但并不冷。犹豫再三,两人还是踏上了去省城的长途汽车。未名湖很大,到处是亭台楼阁与粼粼碧波,好似喧嚣尘世中的一方净土,历史上很多文人墨客都曾在此留连,留下了许多名篇佳句,即使是万木凋零的冬天人气也比较旺。
两人都是第一次去未名湖,下了长途汽车又转了两路公交车才好不容易找到公园。游完亭台楼榭,王茜提议到湖上泛舟。静静的湖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一群野鸭在湖中自由自在地嬉戏、觅食。两人面对面慢慢地摇动双桨,忘我地看着小船周围的波纹一圈圈激起、放大、远去,只觉得人世间是如此的空旷、恬静,此刻,工作、生活、争斗、欲望等等一切一切,统统甩在了脑后。
下午,天变得阴沉了,太阳完全被云层遮住。该走了,两人意兴阑珊地往长途汽车站赶。朱子非有个毛病――不记路,经常是到了目的地,一看,奥,是了,才知道没走错路。有太阳时还能辨清方向,太阳一没,周围一切又比较陌生,顿时没了东西南北。两人焦急得边走边问路,好不容易赶到车站时长途汽车已经开走了。朱子非顿时毛了手脚,经打听车站工作人员,得知火车站处还有一些过路的长途汽车,于是两人慌忙往火车站赶。两人赶到火车站又发现,火车、汽车都没有合适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朱子非真的毛了!冷汗不争气地从额头噌噌冒了出来,棉衣几被汗水塌透。怎么办?火车?没有,公共汽车?没有,在省城过夜?绝对不行!最后,朱子非咬了咬牙,打的!
打的也难!出租车司机们一听这么晚了还要跑长途,钱多钱少死活不愿去,拦了七八辆车,好说歹说,才有一个老司机被打动。
极度疲惫的王茜爬上车后很快就蜷缩着睡着了,朱子非浑身酸软靠在车内,想睡又睡不着,思绪就像一盏盏路灯不停地刷刷闪过,自责、懊悔、烦躁......各种滋味轮番涌上心头,就像做梦。
车到王茜的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多,借着车灯老远就看见王茜的父母焦急地在路边翘首张望。王茜一下车就直向奔爸妈怀中扑去,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第二天下午临下班,徐大坤悄悄告诉朱子非:“晚上七点多你到我家去一趟,你柴姨找你有事。”朱子非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晚饭也没心思吃,惴惴不安地早早就来到徐大坤家附近转悠。
进到徐家,柴曼丽劈头就是一连串问句:“子非你怎么搞得?怎么会这样?不是好好的吗?”朱子非就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憋红着脸,默默不作声,如坐针毡。徐大坤开口了:“今天上午,王茜的爸爸和我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合适。”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朱子非闻听此言还是惊讶地抬起了头,满脸疑问。朱子非将星期天去未名湖的经过一一道来,徐大坤夫妇听后良久没作声,最后还是柴曼丽打破沉寂:
“老徐,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孩子家谁还不犯点错?要不,我再找小茜他妈说说?”
徐大坤摆了摆手,“算了,这种事勉强不得。再说了,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吗?我就不信凭子非的条件会找不到一个好对象。”
“是啊,是啊,”柴曼丽开始转而安慰朱子非,“别灰心,抽空我再给你寻摸一个更好的。”
“柴姨,我对不起你和徐局长。”
“别说傻话。男子汉大丈夫得拿得起放得下!”58xs8.com